“敢問台上之人,可是許家人!”老者緊緊盯著石台之上的那個身影,放聲嘶喊。


    “許家,許戍聲”掃了眼台下老者,戍聲麵無表情,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四十餘年前,墨麒麟第一次出現在我黑武南疆之地。近六十萬大軍,那號稱吃人不吐骨頭,猶如豺狼虎豹的六十萬虎狼之師!無一兵,一卒欺我百姓,壓我族人。那支軍隊的領袖,叫許元辰!


    二十餘年前,墨麒麟第二次出現在了我黑武南疆之地,近百萬虎狼之師,攻我南疆三州之地,屠我黑武八十萬兵!無一兵,一卒占我牧民之所,搶我牧民之糧。那支軍隊的領袖,叫許憂墨!


    如今,墨麒麟第三次出現在了我黑武南疆三州之地,更是一度出現在了我黑武雷,木二州之地。數百萬虎狼之師,數百萬!可這次!殺我黑武民眾,奸我黑武族女!敢問閣下,這支數百萬虎狼之師的領袖,那麵墨麒麟大纛下的掌權者,叫什麽!”


    老者聲嘶力竭,於這狂風大作,滿天飛雪中放聲怒吼。一雙眸子不知在何時已然血紅,枯皺的皮膚下赫然暴起無數青筋。


    石台之上,戍聲持槍一步一步走向下方老者。上下牙關不受控製的打顫,左右麵龐不受控製的抽動,緊握北冥槍的指骨一次又一次的咯吱作響。


    直至走下石台,直至距老者三米開外,戍聲看著麵前老者,肅穆開口


    “許,戍,聲!”


    “許戍聲!你,愧對先祖基業,愧對那麵墨麒麟大纛!”老者絲毫沒有躲閃,一雙血紅眸子直視前者。


    “今日,我會給你,給這全城百姓,給那麵墨麒麟大纛,一個交代!”戍聲深吸一口氣,看著前方人群中被幾名中年婦女圍在中間的烏吉瑪,緩緩邁出了步子。


    迎著那無數雙吃人的目光,他解下身上麒麟紋大氅,默默披在了那全身顫抖不止的身影上。


    在最後看了眼人群中的烏吉瑪後,戍聲赫然轉身,單手持槍,駐足於這片雪地之間。他在等,等那一個又一個的孽障。


    一息,十息,百息,一刻,直至那一頭漆黑如瀑的黑發被飛雪覆蓋,直至北冥槍尖之上結出一層又一層的冰霜。


    廣場後方緩緩走來了一隊鐵騎,其後赫然綁著不下數十人。上至將軍甲,下至騎卒甲,無一不在此列。


    “將軍!陶陽常備軍總兵一人,副總兵二人,飛翼營主將一人,副將二人,偏將五人,其親衛隊千戶一人,副千戶一人,百戶六人,什長,親騎二十六人,皆押至!”紀南大步邁來,抱拳沉聲而喝。


    “雜碎!狗雜碎!”


    “就是這幫狼崽子!其中幾人的麵孔我絕忘不了!”


    “殺!殺了這幫雜碎!”


    “殺人償命,血債血償!”


    “殺人償命,血債血償!”


    “殺人償命,血債血償!”


    隨著陶陽軍數十人出現在廣場之際,數萬黑武民眾頓時便擾亂了起來。


    怒吼聲,極盡嘶裂的怒吼聲於瞬息之間響徹在了這片天地之間,那一雙雙怒目更是猶如吃人般死死鎖住前方數十人。可在那一排排皆戴修羅麵的護纛鐵騎麵前,在那一柄柄透露著無比森寒的麒麟暗紋刀下,沒有一個人能衝過去。


    隻有無盡的怒吼,無盡的怒罵宣泄著他們的不滿,對明人的不滿,乃至憤恨。


    “明人,有我大明的法紀管束!明軍,有我大明的軍紀管束!這裏,不是爾等叫囂之所,誰若再敢放言半句,皆斬!”戍聲猛然轉身,言語間森寒至極。看著前方數萬之眾,那雙眸子裏已然沒了任何感情,隻有漠然,對生命的漠然。


    “冠世侯令!明人,有我大明的法紀管束!明軍,有我大明的軍紀管束!這裏,不是爾等叫囂之所,誰若再敢放言半句,皆斬!”


    “冠世侯令!明人,有我大明的法紀管束!明軍,有我大明的軍紀管束!這裏,不是爾等叫囂之所,誰若再敢放言半句,皆斬!”


    “冠世侯令!明人,有我大明的法紀管束!明軍,有我大明的軍紀管束!這裏,不是爾等叫囂之所,誰若再敢放言半句,皆斬!”


    自前者話音落下,周邊數支護纛鐵騎紛紛抖動韁繩,放聲大喝於四野。一聲接一聲,延綿不休,威嚴至極。


    直至傳遍整片廣場之上,傳遍萬萬人之耳,那一道道代表著無上威嚴的冠世侯令才逐漸平息。


    靜,死一般的靜,在場數萬黑武民眾無一人再敢放言半句,那已經快要失去理智的目光也漸漸恢複了理智。


    許家人,這三個字太重,太重,這三個字不僅僅代表著無上威嚴,更代表著無上殺戮。沒有人質疑那道冠世侯令的真偽,也沒有人敢質疑許家人的威嚴,乃至殺戮。


    那是數十年間,黑武八州之地萬萬人的鮮血所祭奠而來,是百條血河,千座血山,萬萬裏血疆所奠定出的,滔天殺名!


    “侯爺!侯爺!這和末將沒有關係啊!末將冤枉,冤枉啊!”隨著撲騰一聲,陶陽常備軍總兵賀川重重跪於雪地之上。


    哪怕官至大明正二品武將,哪怕貴為一郡之總兵,可當他麵對那個持槍而立的身影時,麵對其胸前那塊墨麒麟族徽時,全身上下完全就升不起半點抗拒之心。


    “體察不明,監責失利,你,有何冤屈?”戍聲冰冷開口,一雙眸子漠然至極。


    “侯爺,我,我祖父穆雲乃是朝廷太子少保。求,求侯爺看在家祖的麵子上饒末將一命,末,末將定當改過自新,改過自新啊!”飛翼營主將穆堯全身顫抖不止,神情中也早已失去了理智。縱然雙手縛於背後,可還是一次又一次的磕著頭。


    僅僅三五下,麵前雪地便一片猩紅,可饒是如此,穆堯也沒有停下半分,反而比之先前還要更加用力。他沒有解釋什麽,一句解釋便可能讓他隨時命喪於此。


    哪怕人不是他殺的,哪怕當時反應過來後也並沒有玷汙那名女子,可一切都晚了,他寧願此刻站在這兒的是蘇虎臣,也不希望是眼前這個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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