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魔枯國的人馬即刻脫離主戰場,給本將擋住!擋住!”


    “是!末將,末將這就去傳達!”


    “站住!”見前者要走,旭鐵鷂起身便喊了出來。繼而再次出聲


    “傳令於我黑武各部大軍,即刻向大石城方向撤退!”


    “上將軍,那,那魔枯國的...”聞言,親衛營主將頓時就僵在了原地。


    “你想留下來陪那群瘋子玩麽?”旭鐵鷂雙眼微眯。


    “是,是!末將告退!”


    見前者走後,旭鐵鷂拿起刀架之上的彎刀便大步邁了出去。近十萬龍荒騎,這幾個字讓他徹底打消了再戰之心。


    如今主戰場已經陷入了一個極為不平衡的平衡點,別說眼下這十萬龍荒騎,就是一支三五萬的尋常輕騎都能瞬間打破這個脆弱的平衡點。


    這一生他曆經大大小小數百次戰鬥,可每一次都能從容應對。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他不論何時都能保持著最為清醒的頭腦,理智到可怕的頭腦。


    他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判斷出敵我雙方之局勢,從而決斷整個戰局的走向。他這一生是沒打過什麽出彩的勝仗,可也從來沒有打過那近乎全軍覆沒的敗仗。


    裂天城下,後方戰場


    戍聲單手緊握北冥長槍,三千護纛營鐵騎緊隨左右。


    這一刻,隻有沉悶的鐵蹄聲,周圍的一切都好像安靜了下來,又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安靜過分毫。


    直至噗呲一聲,北冥槍尖穿透前方一名魔枯國偏將的身體後,這一切才再次迴歸了正常。


    八萬餘龍荒騎於瞬息之間便投入了眼前這場混戰之中,沒有人能阻擋龍荒鐵騎前進的腳步,不論是誰,來者,皆死!


    龍荒三軍之鐵騎組成的數個馬槊梯隊,長槍梯隊,連同狼棒梯隊帶著一股不可披靡之勢直衝前方敵陣。


    他們不僅僅是龍荒的主力軍,更是主力中的主力。


    全身皆披黑甲的戰馬微微低下頭顱,在那強健有力的四隻鐵蹄加持下,一路不知衝撞死了多少敵軍。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本身就是一場洪流。在眼下這個早已布滿亂屍的修羅場之上,黑甲戰馬所到之處,再無半點生機可言。


    亂軍之間,戍聲肩膀猛然一抖,槍身之上三名已經死透了的魔枯國兵士隨即便飛了出去。


    已經察覺到不對的他放眼便望向了前方整個主戰場,不過三五息時間,再次了結一條敵軍性命的他轉身便將目光投向了左側


    “寧風!命中軍兩萬輕騎給老子將西邊兒戰場堵住!”


    “是!”廝殺之餘,寧風放聲便吼了出來。隨即不做猶豫,掏出背後的號角便吹出了那一聲聲獨屬於龍荒軍內的令號。


    聞聲,周圍數十名正在廝殺的護纛營鐵騎沒有半分耽擱,紛紛掏出自身的號角吹響於這片亂軍之間。


    隨著那一聲聲的令號吹響,不過十餘息的功夫便傳到了中軍每一個正在廝殺的將士耳中。


    聽到號聲的武安當即便調轉了馬頭,親率兩萬輕騎迅速脫離當前戰場,火速包抄至西側戰場。


    令行禁止,雷厲風行盡數體現在了每一個龍荒騎身上。


    在那令號之下,沒有人再去戀戰,哪怕手中刀已經砍了下去,再有一息便能砍下對麵之頭顱。


    可所有人都果斷收迴了戰刀,同時紛紛調轉馬頭,隨著中軍主旗的位置奔襲而至。


    戰場之上,遼狼中軍,烈風,流雲三軍之甲士越戰越勇。


    自八萬餘龍荒騎加入戰局以來,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明白了當初蘇虎臣為何要下那道帥令。


    一時間,裂天城外士氣高漲,哪怕是在這寒風唿嘯的冰天雪地上,也沒有人感到半分寒冷。有的,隻是那高漲的殺敵銳氣,以及那無比的酣暢淋漓。


    “前方怎麽迴事!”亂軍之中,察覺到異常的旭鐵鷂放聲便喊向了一側的親兵。


    “上將軍,前方突然圍堵過來數萬輕騎,我軍,我軍一時難以突破!”


    “命神翼營三千鐵甲騎給我衝出一道口子!一刻鍾之內,若這口子還衝不開,神翼全營上下皆處論罪!”


    “是!”一旁親兵扯著嗓子便喊了出來,隨後不敢猶豫,策馬狂奔而去。


    神翼營是什麽隊伍,在場的一眾親兵無一人不知。那是紫月軍內的王牌營,是旭鐵鷂手中的寶貝疙瘩。


    而如今前者的態度已經表明所有了,急了,真的急了。要不是真急了,前者絕不會對神翼營有如此態度,平日裏就是罵一句都心疼的他又怎會如此。


    而隨著龍荒中軍兩萬輕騎圍堵而來,整個戰局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不論敵我雙方,所有人都開始向西邊靠攏,唯一不同的是,黑武各部大軍在跑,遼狼,龍荒等一眾戰軍在追。


    原本一場勢均力敵,焦灼不堪的局麵也徹底變為了一場追殺,一場數十萬人的追殺。


    龍荒八萬餘騎徹底殺紅了眼,尤其左軍近兩萬餘鐵騎更是殺到幾近癲狂。


    那號稱千錘百煉的千煉刀也已不知崩出了多少個缺口,於他們麵前,這已經不是一場大戰了,而是一場赤裸裸的屠殺。


    對於那些前方射來的箭矢,投擲而來的小型圓石,龍荒三軍之騎沒有一個人去躲,沒有一個人拉扯韁繩,改變那原本的追殺之勢。


    哪怕那一張張修羅鐵麵之下早已口吐鮮血,哪怕兩條臂膀皆被那半空中投擲過來的小型圓石所砸斷,他們也從未停止過追殺。


    兩條臂膀斷了就用腿,用腿死死踩住馬鐙,夾緊馬肚子,直至追殺進敵陣。


    拿不起刀了就用牙咬,用頭上的鐵胄撞,隻有親眼看著麵前那張臉徹底斷絕生機,他們心裏憋著的那一口氣才會泄下去,才會癱倒在身後這片亂屍之間,凍土之上。


    大戰不休,喊殺聲不斷。直至銀月當頭,夜風襲來,這場數十萬人的追殺才逐漸落下帷幕。


    拜月,熊吞,巫山三部連同魔枯國各部兵力之總和從大戰之初的近五十餘萬人在經過整整一天半夜的廝殺下,各部之兵已然不過二十萬眾。


    三十萬,最少三十萬條性命盡數留在了裂天城外,留在了這片凍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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