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添麻煩了”


    見狀,戍聲隨即便跳了下馬背,說話的同時也不免有些歉意的將麵前的薑落歌扶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這一行,不僅僅是許憂然,就是薑落歌他們也肯定不好過。


    “末將惶恐!”


    “瞧著你也沒多大,怎麽說個話還一板一眼的!”


    王胖子此時也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他同樣看出來了薑落歌心裏那自責的意思。


    “是我等辦事不利,該罰!”


    薑落歌的臉上好像從來都沒有過笑意,隨即便再一次的對著戍聲抱拳喝了出來。


    “那就罰你把這莫臥兒的公主帶迴去!”


    戍聲知道自己要不開口的話,薑落歌的心裏必然會過不去。思來想去也就是那阿尼卡了,畢竟帶著這麽一個拖油瓶子,任誰也不好受。


    “莫臥兒的公主?”


    聞言,薑落歌神色猛然一亮,隨著戍聲的目光看去,果真有一個身著異服的女子。


    “叫個什麽和碩公主,應該有點兒用!”


    戍聲點了點頭後便再次出聲道。


    “什麽!和碩公主!”


    “怎麽了?”戍聲不解道。


    “侯爺,那和碩公主是阿倫王的第七女,更是有著支幹奴家族的血脈。要按照咱大明的輩分兒算的話,那這次率領莫臥兒大軍的元帥支幹奴便是其舅舅!”


    薑落歌長年都待在西疆,對此自然熟知,他怎麽都沒想到戍聲竟然歪打正著俘獲了支幹奴的外甥女。


    “咳咳,子義這迴可算撈上了啊!”


    王胖子瞥了眼後麵的孟子義,隨即便遞給了戍聲一個隱晦的眼神。


    “記住!這是滄龍衛主將孟子義俘獲的,和我龍荒沒有關係!”


    聞言,戍聲略微有些詫異的看了眼王胖子後,當即就低聲喝了出來。


    以前他覺得也就是個公主罷了,無所道哉。可眼下既然和支幹奴家族掛上了關係,那這個功勞他便要分清了。


    “是!末將明白!”


    薑落歌掃了一眼後方馬背上的孟子義,當即就明白了戍聲的意思。


    其實很多時候,一些東西早就已經成為了定性,也同樣成為了大家閉口不言,又心知肚明的規則。


    在這個規則裏,哪怕戍聲也隻有隨同,從始至終他都不是一個標榜清高的人,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眼下既然有這麽個機會,隻要不違背自己的底線,那他也不介意去為自己的兄弟謀點兒福利。


    如果這個功勞讓兩支隊伍均攤,那可能到手的肉餅就沒那麽多了。


    他不缺這口肉餅,王胖子也不缺,龍荒全軍同樣不缺,而滄龍衛眼下卻十分需要這張肉餅。


    可以說滄龍衛雖然在名義上還是屬於鎮邊軍的序列,可實際上卻是早已經自成一軍了。


    但是礙於一些規則,導致了滄龍衛的編製隻能到千人,而孟子義也因為這個羈絆多次都拒絕了升遷的打算。


    不過眼下這個功勞如果放在孟子義以及滄龍衛的身上,那無異於雪中送炭,又或者錦上添花也不盡然。


    而同一時間,聯軍大營的帥帳內便收到了一個消息,一個極具振奮人心的消息。


    “元帥,長柳軍於昨夜亥時成功拿下敵中軍大營,支幹奴本人在其親衛的掩護下於亂軍之中逃向西漠深處,現下落不明!”


    “他娘的,這老小子的命還真大!”


    許憂然罵罵咧咧的便發出了聲,不過饒是這樣也掩蓋不了他嘴角的笑意。


    “元帥,現如今莫臥兒各部都在收攏隊伍,大有撤軍之狀,眼下正是我軍大舉進攻的好時候!”


    前來匯報的親兵營副將此時也再一次發出了聲。


    “通知聯軍各部,追擊敵軍一百裏後全軍迴撤至卡爾多湖一帶,切莫深入!”


    “是!”


    親兵營副將當即就抱拳喝出了聲,隨後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便起身走向了帳外。


    哪怕許憂然的這個命令很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也沒有哪怕半點猶豫。


    待帥帳內隻剩下許憂然一人的時候,他在輿圖前站立了許久,目光也漸漸的看向了輿圖的左上角,那是黑武的方向,是黑武,莫臥兒兩國交界的邊境。


    他知道,眼下這場仗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不管是從中釋放給周邊各國的信號,還是基於練兵的本質都近乎於完美了。


    聯軍各部的士卒也徹底在這一場大戰中被激發出了血性,這不是幾萬,幾十萬的戰爭能做到的,隻有這場數以百萬計規模的大戰,才能讓聯軍各部的士卒重新認識到戰爭,讓他們褪去表層的那層鏽跡,露出那抹本該就有的寒光。


    良久後,許憂然才收迴了目光,隨後便起身迴到了主案前提筆寫了起來,這隻是一個開始,是一條導火索,而不管這條導火索的盡頭是什麽,那大明隻需穩坐釣魚台便可。


    當天夜裏,戍聲便返迴了聯軍大營內。


    在安頓好龍荒的一切事宜後他便徑直走向了中軍帥帳處,此行雖說沒什麽危險,可居安思危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可以說居安思危和居安危思安完全就是兩個天差地別的概念。


    他在外麵可能覺得沒什麽,因為許憂然處在一個極為安全的地方,對此他也就沒有一些過於擔憂的情緒。


    可許憂然不一樣,他確實是處在一個極為安全的環境下,但也正因為如此,許憂然才會時刻都為處在黑風口的他擔憂,且這種情緒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愈演愈烈。


    這是人之常情,更是人之本能,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也漸漸的懂得了那些以前很多都不明白的東西。


    人本身就是一個很奇怪的動物,往往會以自己的主觀去下定論。


    而其實隻要稍微換一下角度,換一個位置,便能在刹那間明白過來,原來他們一直都不曾注意到的地方,一直都以為是銅筋鐵骨的地方,也同樣很脆弱。


    “二叔!”


    “你個兔崽子還知道迴來?老子還以為你死在外頭了!”


    在這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下,許憂然也收迴了思緒,可緊接著便破口大罵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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