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大護法不甘心敗給清遠散仙,竟然再次出手,這一次卻被清遠散仙當場擒住。對峙間,清遠散仙點出您應當要的是活人。放出話來,若我執意帶走聶無雙,他便先殺顧青,再殺聶無雙。屬下權衡一番,還是將聶無雙交了迴去,換下大護法閣下。」


    宴沉抬起手,用指尖捏了捏眉心。


    顧青和那人同時出現,打鬥沒什麽問題,應該可以排除兩人為同一人的可能。隻是清遠是如何知道顧青的命門所在的,這個地方存疑。


    最出乎他意料的還是清遠散仙的實力。不是強,而是進步太快了。明明已經是散仙了,卻還擁有著仿佛新人一樣的成長速度。


    「很像他。」宴沉看向房間牆壁的一角,那裏掛著一幅畫,上麵的青年提劍佇立在冰霜封鎖的擂台上,白衣染血,眼神清冷。赫然就是顧清遠上次來時,看見的那副。


    至於聶無雙那邊,的確是宴沉的計劃。原本隻是作為試探。他沒想到聶無雙真的現了身。


    聶無雙出現的時間不早不晚,未免太過巧合。宴沉認為聶無雙當不至於這麽蠢,應當是那東西出手了。


    它已經醒了。那自己這邊也該加快一點速度了。


    「顧青人現在哪裏?」宴沉問。


    「屬下不知,一切結束後,他立刻用傳送符離開了,他傷得很重,加上焚血丹的反噬,此刻或許躲在什麽地方養傷。」


    奉夜說完,還是有點不放心顧青,畢竟命門被刺不是鬧著玩的,焚血丹的反噬也極為霸道,調養不好,萬一落下暗傷,也是問題。


    「需要派人去尋麽?」


    「不必。」宴沉倒不擔心顧青的傷勢,對方手裏有自己給的幹天木溫養,恢復個幾天半月的,應該也就沒事了。


    他燒了張傳訊給顧青,讓對方等傷好了迴來見他。


    .


    顧清遠恢復意識已經是一天之後。他脫力地躺在地上,嘴唇幹裂滲血,像一條快渴死的魚。


    一張傳訊符從他空間裏飄出來。顧清遠捏住,便聽見裏麵傳出宴沉的聲音:「傷好了來見我。」


    「嗬。」


    顧清遠發出一聲輕笑,麵色平靜地任由傳訊符在手裏燃燒。


    【你……要報復他嗎?】係統想起之前顧清遠神誌不清的時候,咬牙切齒說要宴沉等著的樣子。


    「怎麽會?我喜歡他都來不及呢。」顧清遠笑得溫柔。


    隻是那句「喜歡」怎麽聽都透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顧清遠拄著劍鞘,艱難從地上爬起,身上因為出汗,有些潮氣。


    他給自己施了一個淨身術,靈力流過受傷的靜脈,仿佛灼熱的岩漿。劇烈地痛感讓他狼狽地再次摔到在地上。


    顧清遠急促地唿吸著,心裏把宴沉罵了一百遍。


    淺淡的香氣從空間裏流瀉出來,木骷髏輸送出源源不斷的靈力,溫養著顧清遠的身體,熨平了顧清遠身上的疼痛。讓他的氣息一點點平靜下來。


    又過五天。顧清遠的傷勢終於恢復了個三成。總算能起來活動活動了。


    顧清遠將神識放出門外,打算看看自己那個不聽話的逆徒這會兒在幹嘛。掃到跪在門口的聶無雙,動作一僵。


    「他就一直這樣跪著?」顧清遠問係統。


    【應該是吧?】係統不確定地說:【從你關門到現在,他的位置沒變過。】白癡。


    顧清遠閉了閉眼睛。


    房間大門驟然打開。


    聶無雙聽見開門聲,抬頭看過來,眼神怯怯地望著顧清遠。仔細打量。


    顧清遠臉色還有蒼白,唇色很淡,有些幹裂,眼底泛著青色,整個人無力地陷在椅子裏,顯然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這些天沒人照顧,也不知是怎麽挨過來的。


    聶無雙語氣裏摻雜著幾分關心:「您的傷可好些了」


    顧清遠臉色不悅,沉聲問:「誰讓你跪的?」


    「我……」聶無雙感覺到顧清遠語氣裏隱藏的怒氣,摸不準這次又做錯了什麽,隻能老實道:「我做錯了事,差點害了師尊,心裏難過。」


    顧清遠覺得有些煩躁:「我不開門,你就打算一直跪著?」


    「害師傅受傷,我又幫不上忙,隻能這樣反省一下,心裏會好受一點。」聶無雙小聲承認。


    「起來說話。」顧清遠頭疼地嘆了口氣。


    聶無雙心中一動,師尊這是肯原諒他了?


    跪十天對一個修行之人來說,倒不算什麽,聶無雙蹭地從地上起來,三步並兩步的進了房門。感受著顧清遠的低氣壓,聶無雙又不明所以地看過來:「師尊你別生氣。」


    「還知道我在生氣?」顧清遠把一條長腿搭在另一條膝蓋上,下巴朝上抬了抬:「那你說說,我在氣什麽?」


    顧清遠倒想聽聽,聶無雙都反省了些什麽東西。


    「我不該去找師尊的。」聶無雙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抬著眼睛,從下往上看他。


    顧清遠沒來由地想起從前隔壁鄰居養的那隻薩摩,每次把雪白的毛毛蹭得一身泥,也是這樣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家主人。


    顧清遠不置可否:「那為什麽去找我?」


    聶無雙隱去了黑影的部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每次他想提起,舌頭就好像不聽使喚了。所以他隻講了那臥底給他傳送符的事情。


    果然是宴沉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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