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風馳電掣,電閃雷鳴,五雷咒和禦風咒已然被我催動到了最大程度,伴隨著電光之聲,速度快到就連身邊的景物都看不清楚,隻有一道道殘影從我身邊掠過!


    但如此速度,耳邊馬蹄之聲卻絲毫未見減弱,而且有著愈發靠近的勢頭,顯然對方的速度已經快過了我!


    這究竟是什麽怪物?


    戰鬥力強就不說了,能抗能打,速度居然還這麽快?


    不,是他胯下的那匹馬,不過什麽馬的速度能如此之快?


    聽的馬蹄聲,讓我的眉頭不自覺的緊鎖起來,不知道跑出去了多遠,想來已經將這陰兵頭領引開了剛才的地方,他們終於是能安全一些了!


    我甚至連頭都不敢迴一下,生怕迴頭讓我的速度慢了下來,功虧一簣!


    正當我有些竊喜,就在這時,耳邊廂陡然傳來陰兵頭領的聲音!


    “小蟲子,跑的倒是不慢,不過依舊沒用啊,我生前,最喜追逐獵物,你越跑,我越興奮!!”


    還是擔心擔心自己的安危吧,我用力迴過神來,還不等我在度加速,突然之間,一道破空之聲自我身後傳來,連躲避都來不及,一道龐大的陰氣便直接罩向了我!!


    在龐大陰氣罩向我的瞬間,我隻覺脖頸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隨即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湧入我的大腦!


    不祥的預感充斥,我連忙低頭看去,隻見一條手指粗細的繩子,不知何時竟然纏上了我的脖子!!


    而繩子的另一頭,赫然在陰兵頭領手中!


    伴隨著脖子傳來一陣劇痛,我的身形也驟然停下,直接在空中被拉了迴去!


    套馬杆?


    匈奴是一個馬上民族,套馬的精湛手藝,也屬於馬術的一部分,我倒是把這點給忘記了!


    脖子被越勒越緊,窒息感也越來越強,而我整個身體也被拖入了地麵,一路摩擦!


    不得已,我隻能用力將手指插入脖子的繩索之中,減緩繩子帶給我的壓力,而後持劍揮砍,欲將繩子砍斷!


    鏗鏘!


    一劍劈下,繩索竟然紋絲不動,甚至擦出了火星,一瞬間,我麵如死灰,仿佛所有的生機已然被斷絕!


    而同一時間,耳邊也傳來了陰兵頭領的聲音:“哈哈,這種滋味如何?繩索乃是陰氣所鑄,你砍不斷的,就這樣被我拖死吧!”


    話音剛落,拍馬之聲更加高漲,馱著陰兵頭領的黑馬腳下生風,速度又快了幾分……


    如此之快的摩擦,幾乎幾個唿吸之間,我後背的衣衫便被扯了個稀碎,血肉與地麵接觸,火辣辣的感覺傳遍全身,都不用看,我也知道此時我的身體該是一個多麽糟糕的狀態!


    不行,這樣下去,我真的會被拖死的!


    但是在如此高速的狀態下,我能做的事情,真是少之又少,完全沒有辦法,而且這繩索越使勁就越用力,窒息感就越發強了幾分,似乎唯一的辦法便是砍斷自己的脖子!


    濃濃的無力感傳遍我的大腦,而大腦則是越來越昏沉,絲毫給不了我任何的反饋!


    漸漸的,我的唿吸開始變得緩慢,時間仿佛也在同一時間陷入了暫停!


    ……


    而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地麵滑行的速度似乎慢了下來,而隨著速度減緩,我脖子上的繩索似乎也鬆了很多,漸漸的,我能明顯感覺馬匹停了,不知是什麽原因停的,而在馬停下的瞬間,我的頭也因為慣性隨之撞到了一塊裸露的石頭上……


    意識完全消失!


    ……


    仿佛經曆了一場輪迴,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在懵懵的狀態中蘇醒過來,一陣疼痛感襲來,讓我不自覺的抬手摸向自己的額頭!


    極端的痛苦難忍,但痛苦至少讓我感覺,我還在活著!


    我居然沒死嗎?


    我實在有些想不明白,那種情況下,我居然還能活下來,那個陰兵頭領為何會勒馬停下,難不成是良心大發?隻怕不見得吧!


    就在我疑惑不解之時,耳邊陡然傳來了一道推門之聲,吱吱呀呀的,聲音很大!


    循著聲音,我扭頭朝著一邊看去,隻見一道破爛不堪的木門被緩緩推開,說是木門,都有些抬舉了,就是幾塊木板釘在一起,木板與木板之間縫隙極大,風大一點就完全擋不住了,而隨著木門推開,一個少女從門外走了進來!


    “你醒了??太好了,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你受了很嚴重的傷,這種情況正常人都很難活下來的!”


    少女在看見我的瞬間,也是高興的叫道。


    我這才看清我周圍的環境和麵前的少女,少女模樣很清秀,不,甚至是漂亮。


    雖然一絲絲的妝容都沒有,甚至連最基本的口紅都沒有,但仍舊能看清那如同璞玉一般的麵龐,欺霜賽雪的臉頰,靈動的眼睛,在搭配上那鵝蛋臉,城市中見過太多濃妝豔抹的女子,突然看見這種不加任何修飾的漂亮麵孔,竟然讓我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少女紮著傳統的麻花辮,身上穿著灰色的粗布衣服褲子,雖然衣服普通,但是因為人的秀麗,反而讓衣服也變得高級了起來,完全顛覆人靠衣裝馬靠鞍的說法!!


    衣服很土,人很好看,這便是我的第一印象!


    而相比於房間之內,就顯得太寒酸了一些。


    我身處的環境是一個約莫二十平方左右的土屋,四周都是用土磚跟木頭堆積起來的,天花板,不,或許都不能稱為是天花板,那裏破了幾個拳頭大小的洞,似乎有縫補的痕跡,但是並不管用,陽光依舊透了進來。


    整個屋子內極為簡陋,但好在比較整潔,因為屋內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隻有兩個看不出是什麽東西的麻袋。


    唯一完整的東西可能就是我身上蓋的這件被子了,被子是以前人們蓋的那種滿是大紅色花朵的棉花被,很暖和,被子背麵是白色的,隻不過此時已經被我身上的鮮血染成了紅色的一片,看上去有些狼藉。


    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我掙紮的坐起身來,而後衝著少女輕聲問了一句:“這是在哪?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一連兩問,少女卻並未迴答,而是從一旁的地上端過來一個碗,搪瓷碗已經缺了很多角,明顯用了很久了。


    “你剛醒,不要說話,先把這藥喝了,你受傷了,需要補點氣血。”


    少女溫柔的嗓音說著,而後將碗端給了我。


    我伸手接過,而後一口將其中褐色的湯藥喝完,很苦,很難喝,分不出是用什麽東西熬出來的。


    見我喝完,少女才高興的接過碗,和我簡單說起我昏迷之後的事情。


    原來這個地方是秦嶺深處的一個小村子,村子很小,約莫隻有幾十口人,地理位置太過偏僻,因此也幾乎不和外界接觸,而女子就是這個村子裏的人,而他發現我的時候,是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當時我已經全身是血的昏迷了過去。


    因為長時間不和外人接觸,因此少女覺得很稀奇,摸了摸我似乎還有一口氣,也不確定我能不能醒過來,便將我帶了迴來,而這裏便是她的家,因為世代生活在山裏,少女也略微懂一點草藥,就簡單幫我處理了一下傷口,這才算保住了我的性命。


    我這才了解事情經過,原來不知不覺間,我竟然跑出去了這麽遠,畢竟在羅天大醮的賽場周圍,是根本不可能出現村子的!


    但是還有一個疑問,那個陰兵頭領對我恨之入骨,如何舍得將我放在村外呢?


    “我昏迷了多久了?”我咬著牙問道。


    少女掰著指頭數了一下,緩緩道:“似乎,有三天了!”


    三天?我居然睡了三天了?


    我有些悵然,而後對著少女謝道:“對了,謝謝你救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應該的,也不能看著你就那麽死了,不過你流了那麽多血,還能挺過來,也挺厲害的,我叫清雅,你叫什麽啊?”


    清雅?


    “林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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