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情景再次發生,男嬰連同身上的棉布都被火焰燒成了空氣,散得無影無蹤,同樣隻剩下了一片白色鱗片掉落到地上。


    孫不聞指了指鱗片,道:“看清楚了嗎?剛剛你手中那嬰兒是妖術所變的!”


    “魔鬼!你們部都是魔鬼!”


    兩天內連續受到兩次“喪子”的打擊,使得李琴已失去了理智,別人說什麽她都已聽不進去了。她怒吼著,雙手狂抓,瘋了一般撲向孫不聞。


    孫不聞輕輕側身躲開,同時一指伸出,指尖已點中了李琴的前額。


    “呃……”


    李琴如泄了氣的皮囊,立刻癱軟倒下,暈厥了過去。


    丁不問看在眼中,他苦笑著微微搖頭:段師叔明明已經囑咐過不要妄動的,這位孫師兄卻偏偏改不了衝動冒進的脾性,但自己並不方便出口相勸,怎麽說孫不聞也是他師兄,而且還比他年長七歲,所以丁不問隻能在搖頭苦笑。


    這時愁姑說道:“謝謝!”


    孫不聞道:“你謝謝我?”


    愁姑指了指地下的李琴,道:“是的。其實我心裏一直都很煩這女人,即使你不出手,我也快忍不住要把她拍暈的了,所以要謝謝你幫了我這個忙。”


    “哼!哼!”


    孫不聞冷笑兩聲,然後他撿起地上的白色鱗片,向愁姑道:“這是你身上的妖物吧?”


    愁姑道:“我還不配擁有它,而你,根本連碰一下它都不配!”


    孫不聞輕蔑道:“不配?我現在就拿著它!”


    愁姑道:“所以你現在很危險!”


    “危險?哈哈……”


    孫不聞像是聽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很快就會笑不出聲的,因為你確實很危險。”


    說話的不是愁姑,這聲音來自愁姑的身後。


    隨著這聲音,一女子從愁姑身後被竹林遮擋的叉路中走出。


    這女子身材高挑,穿一身白裙還披一件白色拖地披風,她相貌與愁姑有幾分相似,但看上去年紀要比愁姑大上不少,約莫有二十八歲的樣子。她雖已不算年輕,卻比看似年輕的愁姑要漂亮得多,就如美豔的鮮花開到了最燦爛的時候,可能下一刻就會開始凋黃,但現在確實是最美麗動人的時刻。


    再加上頭上各種銀飾的點綴,女子顯得十分高貴。


    她不是別個,正是依蓮宮的女主人、米南國的王後——白憂,剛剛說話的也就是她。


    國王湯正滾對白憂王後十分寵愛,大多時候他都陪伴在王後身旁,這時也不例外,所以隨在白憂身後,湯正滾也出現了。


    隻見這湯正滾頭圓身胖,臉上盡是麻點,一身華貴至極的服飾並不能遮掩他身上散出的俗氣。他臉上總是掛著些詭異的笑意,眼神卻十分迷茫,似乎一直在看著遠方。


    也許有人會覺得奇怪,湯正滾竟然會走在白憂身後,難道王後的身份地位比國王還要高?但隻要想想現代社會的夫妻,越是愛妻子的丈夫在家中的地位往往越低,這樣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湯正滾雖然貴為一國之君,受不住愛情的魔力也不足為奇,隻不過這樣的君王並不能算是個合格的統治者而已。


    國王與王後出行,通常是不能缺少護衛的。


    湯正滾露麵的同時,兩隊士兵已從道路旁湧出。士兵一共有七、八十人,每個士兵手中都挽著鐵弓,他們迅速排好方陣,分前後把道路擋住,顯出了不放入侵者離開的態勢。


    愁姑走到白憂身前,她並沒有拜見國王,湯正滾在她眼中似乎隻跟普通士兵無異,她隻對白憂輕聲道:“姐姐。”然後轉身再向孫不聞道:“你現在總該明白自己是有多危險了吧!”


    孫不聞不屑道:“人是來了不少,可是危險的應該是你們這兩個妖孽!”


    丁不問看到情況不妙,終於忍不住上前,壓低嗓子勸說孫不聞,道:“孫師兄,最好還是先別跟他們動手。段師叔應該很快就能趕到,我們再等一會吧。”


    不料孫不聞竟高聲對他反問:“你怕了?!”


    丁不問頓時啞口無言,隻能再次苦笑。


    這時白憂冷聲道:“通常心裏越是害怕的人,就越是喜歡大聲說話。”然後她轉而對湯正滾溫柔道:“陛下您覺得這句話有道理嗎?”


    湯正滾道:“隻要是王後你說的話都有道理!”


    孫不聞當然聽懂了白憂在嘲諷他,便狠狠往白憂瞪了一眼。


    白憂道繼續對湯正滾道:“這兩個擅闖王宮的外邦異族,陛下您覺得他們該死嗎?”


    湯正滾道:“隻要王後你覺得他們該死,他們就該死!”


    兩旁的士兵得到命令,立刻彎弓搭箭,每個閃著寒光的箭頭都對準丁、孫二人。


    孫不聞道:“你們不會認為這些弓箭能傷得了我吧?”


    白憂道:“這些不是普通的弓箭。”


    “那隻管放箭來試試!”孫不聞昂首,擺出高傲的姿態,同時聽他身泛出一層薄薄的淡色金光,就像披上了一套黃金盔甲。


    丁不問雖然也不懼怕那些弓箭,但師叔交給他們的任務就是在師叔趕來之前盡量拖延時間,所以他連忙擋在了孫不聞身前


    “不能放箭!”丁不問指著躺在地上的李琴,道:“雖然我們不是米南國國民,但她是!萬一利箭誤傷了她,你們於心何忍?”


    愁姑向一名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士兵會意地收起弓箭,然後過去把李琴抱起,放到了道路旁的草地上。


    白憂道:“你們準備好了嗎?可以放箭了嗎?”她問的不是士兵,而是問丁不問。


    丁不問道:“不行!不行!我們雖然不是米南國的國民,但我們進入王宮來並無惡意,所以……”


    “走開!”


    孫不聞打斷了丁不問的聲音,並一手把丁不問從身前撥開,道:“我從前隻知道你是個酒鬼,沒想到你還是個膽小鬼!”


    孫不聞接著向白憂喝道:“來呀!”


    他身上依然覆蓋著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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