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朝大軍之中的戰神終究沒有聯軍多,在武朝大軍的一眾戰神猛將被擋下之後,剩餘的海鹿明、伍昶等人紛紛帶著騎兵衝殺,武晸見此隨後便派出了一眾神將,少則一兩人,多則三四人,聯手擋下伍昶等戰神,好在聯軍這邊也及時派出將領前去支援。


    兩支騎兵混戰,聯軍這邊以【鐵浮屠】這一支重騎兵為勢頭,再以【拐子馬】從中貫入。【鐵浮屠】那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在【羽林衛】的陣型中間撕開一道口子,無數拐子馬輕騎從中殺入。遠處還有卓高逸率領五千【北風義從】在射殺,以【北風義從】那高超的速度,【羽林衛】根本沒辦法追上。


    “傳令卓高逸,讓他繼續率領北風義從圍繞著戰場馳射,將目標放在那些輕騎身上。”風寒淳在後方命令道,這些人當中可沒有人能在指揮騎兵上麵勝過風寒淳。


    風寒澤的指揮能力倒是不比風寒淳弱,但一來這裏是北涼軍的主戰場,風寒澤隻是率軍前來支援,也不好搶了北涼軍的風頭。二來北涼軍出兵兩萬五千,風朝軍僅僅隻出動了五千,雖然說這五千騎兵乃是王牌軍,但數量優勢下,風寒澤也不會去搶這個主將之位。


    另外風寒澤還有一個心思,那就是風寒澤現在已經是名震天下的一方良將了,而風寒淳的名號還隻是在北疆之中流傳,故而風寒澤也有讓風寒淳在這一戰中揚名的意思。況且風寒淳本身的實力就不弱,交給風寒淳也少不了幾分勝算。


    “傳令公羊薑與鄂桓,讓公羊薑速速率領鐵浮屠打開局麵,鄂桓的拐子馬隨後殺入,擒殺武帝,南下中原。”風寒淳再度說道,如果任由兩支大軍廝殺下去,單兵能力不如羽林衛的聯軍將士,很快就會落敗。


    “羽林衛啊,雖說是武朝從三百萬大軍當中選拔出來的精銳士卒,每個人都是優秀的士卒,這種大軍著實可怕啊。”風朝軍將領柴莊說道,此人原本便是鎮北軍中的一員偏將軍,當年也能有幸入選羽林衛,但柴莊有感風如烈的豪氣,故而放棄入選羽林衛的資格,前來鎮北域參軍。


    “但也正是因為羽林衛的每個人都太傲氣了,不甘心屈居人下,這才有了擊敗他們的破綻。”風寒淳不屑的說道,雖然羽林衛的戰鬥力讓風寒淳都有些吃驚,但已經有了應對之法的風寒淳,現在不在乎這點傷亡。


    “可惡,武雲暉是幹什麽吃的,指揮三萬兵馬都指揮不好,敵人已經快將他們殺穿了,武雲暉還在調兵補充被鐵浮屠衝殺過後留下的窟窿。”武晸在後方看的清清楚楚,但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武雲暉此時可沒想那麽多。


    “陛下,羽林衛雖然是百裏挑一,但久離戰陣,眼下對於結陣營地已經極為生疏。不妨令武將軍下達解散軍令,讓羽林衛以伍、什為單位出手。”武晸身邊的高公公小心翼翼地說道,武晸上戰場,他這個皇宮第一高手自然要待在武晸的身邊。


    作為侍奉兩代武帝的大內總管,高公公對羽林衛可是十分了解的,這羽林衛的單兵素質可在東洲大陸稱作第一,但大軍團作戰時,配合就不那麽好了。相對於普通的正卒雖然要高一些,但麵對精銳就有所不如了,更何況風寒淳派出的都是精銳,還有五千王牌軍。


    “也罷,讓羽林衛聽從屯長的命令,各自為戰。”武晸想了想後下下令道,他可看不出這其中的彎彎繞,隻是出於對高公公的信任,這才點頭同意這道命令。


    但顯然武晸這道命令加速了羽林衛的敗亡,指揮羽林衛的武雲暉雖然不是什麽名震天下的名將,但也是懂得兵法的,這場戰爭從一開始都落入了下風。


    風寒淳與風寒澤賭對了,武晸答應以三萬騎兵對戰後,必然會派出武朝最為精銳的【羽林衛】出戰,因此風寒淳選擇的部隊都是針對羽林衛的,羽林衛雖然有著精良的裝備戰馬、超高的單兵素質,但始終有著一個致命缺陷——配合度不夠,士兵間的相互信任也不夠。


    而鐵浮屠身著堅甲,手持長刀,戰馬之間連著鐵鎖,將五千重甲騎兵連成一塊整體,故而在兩軍交戰之時,羽林衛的中部損失慘重,他們的武器隻能在鐵浮屠身上留下一道白口,而鐵浮屠的長刀卻可以輕易的刺穿他們的胸膛。


    僥幸逃過一劫的羽林衛又會麵臨層層鐵鎖,將他們從戰馬上掀翻在地,有的可憐蟲座下戰馬也被嫌掀翻,三萬羽林衛的中軍直接損失大半,一次衝鋒至少也戰死三千人。


    至於兩邊的羽林衛,也遭受北風義從的箭雨打擊,不過憑借著甲胄精良,這些箭雨的殺傷力倒不是很大。


    武雲暉正想調動羽林衛組成【鶴翼陣】迎戰敵軍,結果此時武晸的詔書便到了,這些忠誠於皇室的羽林衛紛紛各自散去,武雲暉雖然有心阻止,但卻沒能說出口。


    雖然有“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故事,但武雲暉根本不敢這麽做,他了解武晸的心思,如果他公然違背武晸的命令,那麽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將軍,我們……”一旁的親衛有些遲疑,對於他來說,武雲暉更值得他追隨。


    “罷了,讓將士們以屯為單位,準備反擊吧,希望陛下是對的。”武雲暉緩緩說道,但他自然知道其中利害,隻是他別無選擇。


    “兄弟們,隨我衝鋒。”武雲暉高聲唿喊道,身邊數十羽林衛紛紛跟著唿喊,然後緊緊跟隨在武雲暉的身後,朝著聯軍衝殺而去。


    “哈哈哈哈,沒想到羽林衛居然出了如此一計昏招。”風寒淳大笑道:“命令拐子馬出動,將羽林衛合圍在一塊,鐵浮屠就地整頓陣型,準備衝殺。北風義從棄弓換槍,投槍準備。”


    在拐子馬的刻意引導下,僅存的羽林衛漸漸地被趕在一塊,另有五千羽林衛正在追擊北風義從,但以北風義從的速度,他們也隻能吃灰。等到上萬羽林衛被拐子馬圍在一塊時,公羊薑再度率領陣型完好的鐵浮屠出動,一道道鎖鏈、明晃晃的長刀,讓羽林衛損失慘重。


    日落歸西,戰場上的喊殺聲也已經停息,這裏隻有數百人去除刀兵盔甲,身著單衣,正在為己方士卒收攏屍體。雙方雖然劍拔弩張,但誰也不會在這種時刻出手襲擊。


    今日一戰,三萬羽林衛損失兩萬三千餘,剩下七千人也是人人帶傷,若不是即將天黑,聯軍士卒的體力也都到了極限,不然這七千人也見不到夜晚的星星。


    而聯軍這邊傷亡雖然比羽林衛要小,但同樣也是抽筋動骨,五千【鐵浮屠】隻剩下兩千餘返迴,要知道重騎兵的防護乃是最強的,鐵浮屠身著堅甲也戰死近三千。兩萬【拐子馬】還有九千餘人返迴,若不是前期的戰鬥以鐵浮屠為主,北風義從也牽製了八千羽林衛,拐子馬的戰損還要更高。


    至於五千【北風義從】,前期也隻是在卓高逸的率領下與羽林衛繞圈子,采取放風箏戰術罷了,後期丟棄長弓,改換長槍,這才真刀真槍的與羽林衛交手,戰死了近兩千人。總共三萬聯軍精銳騎兵,戰死了一半人,將近一萬五千之多。


    次日,風寒澤聽聞城門傳令兵前來稟報道:“啟稟陛下,關外有一女將,指名道姓的說要見風朝皇帝。”


    “見朕?”風寒澤有些疑惑,但心中也隱約猜出來是誰了,於是風寒澤與風寒淳等人紛紛來到邑口關的城牆之上,風寒澤放眼看去,果不其然,正是自己的那位故人——大武長公主武靈兒,昔日的永安公主。


    “長公主殿下,不知你找朕所謂何事?”風寒澤頗有些頭疼,但作為男人,見上一麵還是有底氣的。


    “風寒澤,你這……你……”武靈兒張嘴便想叫罵,但突然間自己就說不出什麽話來,這兩年來,她幻想過無數次的見麵場景,後來聽聞風寒澤前往被逼得前往大燕王朝,心中對武帝也有些憤怒。


    武靈兒從來都沒有間斷過打探風寒澤的消息,得知風寒澤在大燕王朝燕北王府揚名,成為北疆之地的名將,武靈兒別提有多高興了。風寒澤娶姬永寧的妹妹為妻時,武靈兒也曾傷心落淚,風寒澤累斷雙腿,武靈兒也曾遍訪名醫,想要找出治療風寒澤雙腿的辦法,可惜……


    隨後武靈兒便得知了鎮北王風如烈被自己的弟弟賜死,武靈兒也就知道自己或許跟風寒澤沒有結果,但心中仍舊存了那麽一份希望。風寒澤起兵攻伐大武,占據賀、潞二州時,武靈兒也在罵風寒澤不近人情,絲毫不曾寫信與她。


    得知武晸要北上時,武靈兒說什麽也要跟來,原本想好的無數句台詞,卻在風寒澤推著木輪車出現在城門口時,一切都煙消雲散了。風寒澤也知道自己該了卻這段緣分,故而隻讓東裏政跟隨,為他推車,出關與武靈兒細聊。


    “你……你還好嗎?”武靈兒略帶著哭腔說道,東裏政一驚,沒想到自家陛下居然連武朝長公主都泡過,真是……吾輩之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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