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賀宇天被東裏政斬殺之後,還活著的武朝軍膽氣盡失,紛紛丟棄武器,蹲在地上請求投降,要知道風寒澤也曾是武朝人,自然不會對他們進行屠殺之舉,更何況大風王朝的存糧雖然不多了,但支撐風寒澤發動兩場十萬人的戰役或者養活這些降軍,還是綽綽有餘的。


    “讓將士們高唿,賀宇天已死,降者不殺。”風寒澤就在一旁看到東裏政斬殺賀宇天,當即吩咐傳令兵道,很快戰場上便響起了賀宇天戰死的消息,餘下的武朝將士紛紛乞降。


    “賀公慢走,末將這就來陪您。”田學真還在與充子昂、晏修為交手,聽聞這一道消息後也不由悲痛萬分,一招蕩開二人的長槍,隨即高唿一聲,拔劍自刎。


    “此人倒是忠心耿耿,值得你我敬佩,傳令下去,厚葬此人。”充子昂吩咐道,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官職,但作為鎮北軍的老將,以充子昂的實力最差也會混成一個中郎將的職位,因而充子昂的命令這些士卒自然會聽從。


    風寒澤前不久將大風王朝的軍製再一次改革,主要是針對這些隻有武藝而統兵太低的武將,風寒澤將統帥十萬兵馬的上將軍改為都督,兩位中郎將改為左右都護,偏將軍改為都尉。然後根據勇將的武藝高低來封賞為偏將軍、中郎將以及上將軍,而大風王朝的上將軍最低要求便是戰神。


    “啟稟陛下,七萬敵軍已經盡數俘虜或斬殺,但仍有一位敵軍將領還在苦苦掙紮,誓死不降。”傳令兵很快前來稟報道,風寒澤也隱約知道是誰,故而帶著一眾將校前去。


    “諸位將軍暫且退下,讓朕與趙將軍敘敘舊。”風寒澤來到戰場外後說道,亓官琒風大釗等武將紛紛罷手,但仍舊圍在趙雲龍的身旁,防止趙雲龍暴起害人。


    “亂臣賊子,本將可跟你沒什麽好說的。”趙雲龍不屑地說道,既然風寒澤想要說幾句話,那他自然不會拒絕,一邊怒罵風寒澤,一邊暗自恢複內力,準備待會兒的大戰,畢竟風寒澤可不會輕易地放他離去。


    “嗬嗬,趙將軍大概是忘了,是武帝先不仁,我父對武朝忠心耿耿,雖然在鎮北域擁兵自重,但一直聽從朝廷號令,北拒胡人,南征叛逆,可那新帝又是如何做的?將軍真當天下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嗎?”風寒澤迴諷道。


    風寒澤雖然也想直接拿下趙雲龍,但他也想拖延時間,郯城之中尚且還有一萬兵馬,此時的公門龍應該也抵達郯城了吧,兩萬步軍和一萬降軍,攻打一座隻有裴叔一人防守的城池,自然是手到擒來,故而風寒澤才會在此與趙雲龍多費口舌。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忠君之事,鎮北王鎮守邊境多年,末將也十分欽佩,但陛下既然有詔,讓他交出鎮北軍大權,鎮北王就該交出來。”趙雲龍暗自想了想,最後說道,隻是話語間的底氣有些不足。


    “嗬嗬,愚忠之言,朕也不跟你廢話了,今日要麽降,要麽死,你自己選一條路吧。”風寒澤估摸著時機也差不多了,於是主動結束了話題,同時戰場上的諸多將領紛紛將趙雲龍圍上。


    “哈哈哈,本將又豈會怕死?風寒澤,本將在下麵等你。爾等螻蟻,上來一戰。”趙雲龍霸氣地說道,作為一名戰神後期,武朝第三強者,趙雲龍與朝廷的羈絆太深了。


    “朕尊重你的選擇,所以便請你上路吧。”風寒澤點點頭說道,隨後亓官琒、亓官渾、風大釗、洛天忠、洛天義、歐若羽、東裏政七位戰神站了出來,風寒澤為了保證讓趙雲龍去死,竟然一下子出動七位戰神,若不是伍昶跟隨蘇元化攻打潞州去了,此時站在這裏的就是八員戰神。


    趙雲龍手中長槍上下翻飛,但雙拳終究難敵四手,洛天義一戟劃傷了趙雲龍的大腿,風大釗又是一刀割裂了手臂,趙雲龍的長槍橫掃而去,卻被歐若羽、亓官渾聯手擋下,緊接著趙雲龍就被亓官琒掃落馬下,眾人再度欺身而上,趙雲龍來不及反應,就被三杆長槍刺入體內,穿透而出,緊接著兩杆大戟擊中趙雲龍的胸膛,頓時凹陷一大片。


    “送大武趙將軍上路。”風寒澤高聲說道。


    “送大武趙將軍上路。”風寒澤的親衛跟著大喊道。


    “送大武趙將軍上路。”四周的風朝軍士卒紛紛揚聲大喊,一陣陣的唿喊響徹天地,消失在天地間,而那位也在夕陽的照射下,緩緩倒下。


    風雲變幻,夕陽還未落入山下,天空中竟然下起了一場雨,風聲瀟瀟,雨滴淅淅,就好像是上天在為趙雲龍的戰死而哭泣,也仿佛是在為他送行一般。隨著趙雲龍戰死之後,方才的疾風驟雨竟然也奇跡般的停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陛下,這場風雨來得太奇怪了。”褚師邢來到風寒澤身邊說道。


    “戰神趙雲龍,戰死之後就此消散於天地,上天為其悲憫也是正常,傳令下去,大軍進駐郯城,命令公門龍,即刻將賀州各郡縣拿下。連月大戰,將士們估計也有些吃不消了,大軍休整三日,各部立即從降軍中補充部下,剩下的降軍另作他用。”風寒澤一一安排道,諸將當即去做,風寒澤看了看趙雲龍的屍首,歎息一聲,讓人將其厚葬,轉身離去。


    昨日一戰賀宇天的八萬大軍盡數覆滅,就連上將軍賀宇天和戰神趙雲龍也盡數戰死,田學真等賀宇天的心腹紛紛追隨賀宇天而去,幾乎沒有將領主動投降,風寒澤見此也十分感歎。


    風寒澤被一陣紛雜聲吵醒,故而起身來到大廳內,沒想到風朝軍中的文武高層盡皆在此,風寒澤連忙問道:“出了何事?為何你等都聚集於此?”


    “迴稟陛下,軍中將士今早突然出現頭暈惡心,繼而有人暈倒,起初諸位將軍是覺得這段時間連番大戰,讓將士們身心疲憊,但經過軍醫診治後發現,這些人都生病了。”眾人三言兩語,最後還是褚師邢清晰的講清楚了來龍去脈。


    “生病?”風寒澤遲疑著,最後似乎想到什麽,連忙說道:“立刻將這批將士隔離起來,不允許他們離開隔離地帶,另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隔離地。”


    “陛下這是……莫非這就是史料記載的傳染病?”褚師邢驚訝道,風寒澤連連點頭,擔憂道:“立即在王朝內征召醫者,另外從後方調集各種生活物資以及各種藥材,運來前線。”


    “屬下領命。”褚師邢也讀過史料記載,自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當即轉身便出去調動力量,就連對風寒澤行禮都忘了。


    “陛下,我等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十萬人的軍營裏也就那百來個人生病罷了,如此應對,接下來南下賓州的計劃可就要擱置了。”梁丘暮遲疑著說道。


    “你不懂,這種病乃是傳染病,一個傳十十個傳百,大軍雖有十萬人,但也經不起幾天傳染的,一旦這病……”風寒澤還未曾說完,就有士卒前來稟報,說是城中也有百姓出現這種病情。


    “什麽?這下可就麻煩了。”風寒澤擔憂道,如今疫病在百姓中傳開,這座三十八萬人的大型城池,可就危險了。


    “給朕在全天下招募醫者,讓不二房聯係醫家子弟,他們有什麽要求朕都答應。另外,派遣兵馬鎮守城門,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離開郯城。”風寒澤接二連三的下令道,疫病,他小時候就經曆過,那時的草原簡直是十步一白骨,千裏無人家。


    短短一個月,這場在大武王朝賀州首府郯城爆發的疫病,將整座城池都傳染了,這一個月來,無數醫家子弟進入城牆,可卻再也沒出來過。更多的是稱重的百姓和十萬風朝軍,死傷慘重。


    “這必定是風朝軍攻打賀州,引起上天的不滿,讓風人滾出郯城,滾出賀州。”


    這樣的言論在百姓當中流傳,一開始沒人相信這樣的話,可疫病難以治療,染上即死,在對死亡的恐懼下,百姓們聽從這樣的謠言也實屬正常。


    “研製出來了,研製出來了。”郯城西城區,風寒澤派遣一千士卒嚴防死守這裏,無數醫家子弟在此診斷病患,研製藥物,經曆了三百六十五次失敗後,這一次居然成功了。


    “太好了,郯城百姓有救了。”風寒澤大喜道,此時的他也染上了這場疫病,被隔離在一處房間之中,治療藥物很快就送到了風寒澤的麵前。說來也算是風寒澤運氣好,雖然武功盡失,但風寒澤專心修煉內功,已經突破宗師境界,有了宗師內力的支撐,這才堅持了十八天,成功等到藥物的研製成功。


    這場疫病雖然隻持續了一個月,但三十五萬郯城百姓卻因此有近五萬百姓喪生,而十萬風朝軍也有近三萬人死亡,這還是風寒澤隔離及時,並且有了充足的物資支撐,這才減少了人員傷亡。


    “此番疫病,百姓、士卒死傷慘重,但醫家子弟同樣如此,朕願在郯城外修建一座高塔,其中記錄醫家弟子為抗疫做出的貢獻,將其記錄在塔內,流傳千古。”風寒澤病愈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宣告天下,歌頌醫家弟子,此舉也同樣得到天下人的讚歎,同樣也有更多的人才向北而去,準備見一見這大風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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