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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a300_4;南宮梨雨健步如飛,不一會便從朱雀高塔旁繞過,跑進了南宮玉和誇父王兩人的戰場上。南宮玉瞧見自己女兒忽然闖了進來,大驚道:“梨雨,我不是讓你去第九層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快迴去!”


    “娘,我”南宮梨雨說話吞吞吐吐,好半天才把自己弄丟了金屬底盤的事說出來。


    南宮玉氣急,但也知現在不是罵女兒的時候,誇父王還在一旁虎視眈眈,趕忙催促南宮梨雨離開這裏。南宮梨雨隻好耷拉著腦袋,見不遠處朱雀塔弟子們和敵人正在激烈鏖戰,便抽出長劍,準備加入戰圈。


    “休想逃走!把東西留下。”身後忽然傳來陳先義的喊聲,南宮梨雨迴身一瞧,真可謂是冤家路窄。她把一肚子的怨氣全撒在陳先義這群人的身上,手握著一柄噴火似的長劍,轉身就殺向了他們。


    南宮梨雨以一對十,雖險象環生,但似乎越挫越勇,還出手打傷了三位西陸的術者。作為代價,她的身上也多處掛彩,嬌嫩的皮膚上染上了幾縷血絲。


    與此同時,誇父王似乎撐不住了,那隻被燒焦的拳頭越發顫抖。在南宮玉的步步逼近下,他的內心越發焦躁,一種一招定生死的渴望在他心頭蔓延。


    “巨靈鐵拳!”


    誇父王左拳瞬間增大一倍,之前那一拳扛下大火球的氣勢似乎又迴來了。然而,南宮玉卻沒有相應地召喚出大火球抵擋,她麵露冷笑,暗道:“強弩之末,竟然想和我同歸於盡。”


    顯而易見,誇父王雖擺出了強有力的架勢,但南宮玉輕而易舉地就判斷出對手外強中幹的架勢。同樣的招式,在如今的誇父王使來,卻明顯的虛有其表,約莫隻剩下原來的五成威力。


    但盡管如此,南宮玉也不敢掉以輕心,她劍舞而起,揮劍迎上了對手的烈烈拳風。火辰的劍身上燃燒,赤炎鳳凰破空而出。


    “鳳羽破!”


    劍鋒過處,鳳翔九天。火鳳撞擊在碩大無比的拳頭上,然而奇異的是,火辰直接從拳頭中穿了過去,那隻巨拳就似一個幻影,毫無實質感。


    “怎麽會這樣?”南宮玉心中剛升起疑問,一股可怕的能量便已撞擊在她纖弱的脊背上。


    就在這時,周圍的一切幻覺全部消失,她眼前的那隻巨拳消失不見了,就仿佛瞬間轉移了一般,悄無聲息地移至她的背後。巨拳在南宮玉的背上留下一個深刻的拳印,在這一刹那,時間也仿佛凝固了。


    南宮玉想開口說話,卻隻能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她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生命力正在飛快得流逝,燃燒的火辰也變得頹敗黯淡。


    對於自己能夠輕而易舉地擊中對手,誇父王心底也是異常驚訝。在他的感知中,自己隻是像往昔那般擊出一拳,本還以為拳頭將會與長劍碰上,沒想到南宮玉卻忽然一扭身,一劍砍向了空處。


    “我也就幫到這裏而已,任務完成,我也該迴去複命了。”藍衣人在附近的一棵大樹上閃現,隨即又消失在遠處。


    很顯然,方才是他幫了誇父王一把,讓南宮玉產生了幻覺。十年過去了,藍衣人對“冰境域”的開發運用又上了一個台階,原本他隻能讓對手在視覺、聽覺上產生幻覺,現在已經能模仿對方的能量波動,讓幻境變得更加真實。


    方才他就是模仿誇父王的罡氣波動,令得南宮玉誤以為誇父王要從她背後攻擊,“冰境域”製造的巨拳上強大能量讓她並沒有產生懷疑。


    “娘!”戰況的變化立即引起了南宮梨雨的注意,隨後一聲嘶聲裂肺的慘叫迴蕩在這片山林之間。


    陳先義等人趁著南宮梨雨分心,亂兵砍在她的身上。然而南宮梨雨卻不管不顧,一頭撞開一名西陸術者,奮不顧身地朝著南宮玉倒下的地方衝去。


    誇父王的“巨靈鐵拳”何其霸道,即使就剩五成的威力,硬抗了這一拳的南宮玉也是兇多吉少。南宮玉眼見南宮梨雨朝自己衝來,趕忙大喊道:“梨雨,別過來!快與門下弟子一同離開這裏。”


    “娘,我要和你一起走。”南宮梨雨撲到南宮玉身邊,哭泣聲如杜鵑哀怨般婉轉淒涼。


    南宮玉卻是一手推開她,臉色蒼白,說道:“梨雨,聽娘的話。快和弟子們離開這裏,然後找到失蹤的金屬底盤。”


    “不要!”南宮梨雨抓緊南宮玉的衣袖,大聲啼哭。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忽見誇父王正朝著自己母女二人緩步走來,半跪在地上的南宮玉用手把南宮梨雨用力一推。南宮梨雨隻覺得環境急速變化,隨後便察覺自己被拋到了百米外的地方,身旁還站著朱雀塔的弟子。


    立即就有幾名朱雀塔的弟子扶起她。原來南宮梨雨被南宮玉拋到了數百朱雀塔弟子的身邊,在他們的周圍,便是陳國術者和西陸術者組成的聯合包圍。


    忽瞬之間,七色彩光大放,宛如雨後彩虹,點綴著這片單調的夜空。但是當這美麗的七種顏色現身之時,幾乎所有的朱雀塔之人都臉泛蒼白之色,七色彩光意味著什麽,他們最清楚不過了。


    “浴血求凰!”


    用生命為祭品,以死亡為代價,從而獲得強大的能力,這便是“浴血求凰”的真實展現。南宮梨雨曾在延州的石室裏使用過這招,那時是為了拯救自己和同伴的生命。


    此時此刻,南宮玉抱著必死的決心,所施展出來的“浴血求凰”比南宮梨雨可是強上太多了。


    當七色彩光亮相之時,誇父王也被駭了一跳。隻見南宮玉不像一個剛經曆過一場生死搏鬥的人,臉泛紅暈、氣勢逼人。彩光掃過,百米之外的數百西陸術者頓時死傷過半,刹那間解了朱雀塔眾弟子之圍。


    南宮玉一連嚴肅,對他們大喊道:“我南宮玉在此宣布,傳位於門中弟子南宮梨雨。”


    “梨雨,聽娘最後的話,帶大家離開這裏,找個安全的地方暫時躲避。”南宮玉的臉色轉為柔和,絲絲縷縷的聲音傳入南宮梨雨的耳中。


    她又道:“娘堅持不了多久,我察覺此地似乎還暗藏著一位五階術者。一旦我倒下了,朱雀塔中人便再難逃脫,定會覆滅於此。朱雀塔百年的基業不能就此毀掉,算是娘懇求你了,快帶著弟子們走吧!”


    南宮梨雨眼泛紅暈,經母親再三懇切的勸告,她終於還是狠下心,扭頭對朱雀塔之人喊道:“撤退!離開這裏!”


    然而聽令之人寥寥無幾,一來是他們不忍心把南宮玉一個人留在這裏,二來還有數百陳國術者擋路,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這時南宮玉已經和誇父王再次交上了手,“欲血求凰”下的南宮玉轉眼間就把疲憊的誇父王打得節節敗退。南宮玉見眾人不肯離去,身化彩光,架起了一座虹橋,而她的身影,瞬間就出現在數百陳國術者中間。


    出手恍如幻影,便聽慘叫連連,虹光四溢,南宮玉就把數百陳國術者擊倒了一半。隨即,她衝著朱雀塔眾弟子喝道:“我已傳位與南宮梨雨,難道你們現在就開始不聽新塔主的話嗎?”


    “我等並非違抗命令,隻是擔心”一名朱雀塔弟子囁嚅道。


    南宮玉一揮手,厲聲道:“誰敢不聽塔主命令,那就等於被朱雀塔逐出師門!”


    她這話聲色俱厲,眾弟子麵麵相覷,最後隻能聽從命令,在南宮梨雨的帶領下往山下跑去。


    在離開前,南宮梨雨迴頭依依不舍地望了母親一眼,眼含深情,好一陣才在旁人的拉扯下,再不迴頭,忍著淚水離開了。


    地動山搖,這是誇父王在地麵奔走所造成的動靜。南宮玉送走了一眾朱雀塔之人,她才迴過身,麵對著誇父王那雄壯的身軀,七色流光在劍上閃動,做著最後的殊死搏鬥。


    南宮梨雨與眾朱雀塔弟子離開後,陳先義也急忙收拾殘部,清點了一下,帶來的一千人竟然隻餘下不足五百能戰之士。他也顧不得那麽多,立馬率眾追趕逃亡的朱雀塔之人。


    破曉刺破黑夜,為人間帶來了新的光明。一夜的血腥殺戮,卻何時才能畫上一個句號?或者說,這隻是一個開頭罷了。


    天雲城,皇宮的情況牽動著這方勢力的神經。三千餘陳國騎兵殺入,與圍困禁軍的北軍會師,楊氏兄弟似乎更加難以逃脫。


    楊之慷和楊之玄還在昏迷中,由禁軍包圍著,幸好有幾名太醫在,用木辰給他們治療。秦王楊之桓持槍而立,無論是北軍還是陳國騎兵,在他手下皆無一合之將。他威風凜凜,精銳之師在他麵前也不寒而栗。


    剝皮哥哥早就和秦王交手了上百招,觀秦王的實力,他很懷疑朱啟俊所言的真實性。他氣喘籲籲地站在太和殿的屋瓦上,縱覽戰局,當他的目光落在秦王身上時,不禁罵道:“朱啟俊這個混蛋,一定是自己打輸了,就騙我說那小子是剛晉階的,好讓我掉以輕心,陪他一起戰敗。”


    “剛晉五階的人,有這麽強的實力嗎?話說這秦王的罡氣異常霸道,幾乎和皇帝陛下的罡氣差不多了。”剝皮哥哥皺起眉頭,自言自語。


    下方,陳元極率騎兵把禁軍重重包圍,卻不敢與秦王麵對麵的交鋒。他四顧周圍,發現除了秦王和剝皮哥哥外,便再無能戰的五階術者了。而剝皮哥哥自從和秦王交手吃了點小虧後,就一直不肯從上麵下來,這可是把陳元極給急壞了。


    現在可是爭分奪秒,因為一支規模龐大的軍隊開始行動了。


    玄武門的城頭上,陳元慶、胡不歸和他們手下的百餘人也迴到了陳霸君的身邊。望著城下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數萬軍隊,陳元慶也不禁吸了口涼氣,對自己父親問道:“大哥不是率七萬軍隊在南玉城登陸了嗎?怎麽到現在還沒來?”


    陳霸君看上去一片風輕雲淡,不急不緩地道:“你大哥已經在城裏了。至於那七萬軍隊,步兵行軍速度本就比騎兵慢,就算是急行軍,也不是那麽快就能趕到的。”


    “不過算算時間,最多小半個時辰,我們陳國的大軍就要到了。”陳霸君遙望遠方,仿佛穿過層層雲霧,望見那如鋼鐵般的軍陣正朝著天雲城大步跨來。


    玄武門下集結著五萬中央軍,其餘的四萬多人已經從朱雀門奔赴皇宮,即將與南軍、雲霧軍順利會師。


    城牆上隻有三千北軍守衛,皆由徐萬貴的副手統領著。而陳霸君身旁,卻隻剩下原本陪伴的十名術者,以及陳元慶、胡不歸帶來的百餘人。


    俯瞰著下方密密麻麻的軍隊,陳霸君閱盡滄桑的眼瞳中一片淡然,平靜地道:“本來打算把你們派去支援元極,但現在玄武門形勢危急,也隻能把你們留在這裏了。”


    “父皇,下方有數萬帝*隊,我們該如何是好?”陳元慶問道。


    陳霸君麵露微笑,輕輕地吐出一個字:“守!”


    “混蛋,裏麵的家夥都在幹什麽啊?”徐萬貴氣急敗壞地罵道。自從有了四萬多中央軍的加入,北軍的防線頓時崩潰,幸好周王及時調了一萬北軍前來,這才暫時穩住了防線。但這樣一來,圍攻禁軍,俘虜楊之慷的重擔幾乎完全落在了陳元極和他三千餘騎兵的身上。


    周王騎著馬上,與徐萬貴同行。他掃了一眼眼前的戰局,道:“我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全看陳國這些人的能力了。”


    “記住!天雲城不是我們的地盤,我們隻是來要了之慷侄子的小命而已。”周王冷笑道。


    “王爺,我們真的要放棄天雲城嗎?”這個問題,在徐萬貴心中埋藏了許久。畢竟天雲城是帝國的根本,帝國建國三十五年,其中三十年都是以天雲城為都的。


    周王淡笑道:“當然,我們要迴到帝國的龍興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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