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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辣的血液濺在身上,那位術者這時候才從憤怒中清醒,沒入小男孩身體的大刀,溫熱的鮮紅色液體,眼前所見令他刹那呆滯。他顫抖著雙手,刀柄從手上脫離,一步步地往後退著,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混蛋!”,一隻秀腿狠狠地踹在術者的肚子上,後者整個人被踹飛了幾十米,撞擊在石壁上,但他這時已經因同時受到驚嚇和重擊而昏迷不醒。


    南宮梨雨撲到小禹跟前,眼圈泛淚,抱緊小禹的越發冰冷的身體,大聲地唿喚著小禹的名字。然而這時小禹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所能聆聽到的唿喚也越來越微弱,身體上的痛苦逐漸消失,意識也逐漸遠離了他的身體。


    林烈雲和薛雷鈞也趕到了南宮梨雨身邊,對此情況,兩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過了一會,林烈雲道:“南宮姑娘,我從小學習過一點醫術,想嚐試能不能救迴小禹的生命。”


    南宮梨雨聞言,隻能聽從林烈雲的意見,把懷中的小禹交給林烈雲。濕潤的眼眶帶著希冀,她哽咽著對林烈雲道:“小禹是個可憐的孩子,你一定要救迴他。”


    林烈雲沒有迴答,他先是把罡之王道注入到小禹體內,仔細探查著後者的傷勢。南宮梨雨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期待這位紅衣青年能給她一個令人驚喜的答複。然而,沒過多久,林烈雲就收迴了探查的罡之王道,歎息一聲,眼睛不敢正視南宮梨雨滿懷期望的眼神,隻聞他道:“小禹體內內髒破裂,恐怕難以救迴了。”


    聞言,南宮梨雨已經泣不成聲,就想衝上去把那位倒在牆角下的劊子手打一頓,不過被薛雷鈞及時攔住了。憤怒的南宮梨雨隻能拿餘下的僵屍作為出氣筒,在暴怒的烈焰衝擊下,殘餘的僵屍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咳!”,石壁之下,另一位術者緩緩睜開了眼睛,觀其臉色似乎好了一點。他站起身,緩步走向林烈雲,他的身體還比較虛弱,行走的步伐有些搖晃。


    “多謝三位救命之恩。”那名術者來到林烈雲和薛雷鈞身邊,抱拳答謝。


    兩人連忙扶住那名術者,同時詢問起後者的傷勢。那名術者卻麵有愧色,道:“我的傷倒沒什麽,隻是沒能保護好村民,我心有愧疚啊!”


    “對了,這裏的村民都到哪去了?”林烈雲問。


    那名術者輕歎了口氣,道:“村民們都從後麵的通道往山上逃跑去了,我們是負責給村民們斷後的。”說著他指了指身後一扇敞開的鐵門,這扇鐵門正好與林烈雲他們來時的那扇鐵門相對。


    “昨晚我們先遣部隊與村民們在這個石室裏休息。”那名術者開始講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可是到了半夜,當大家還在睡夢中時,守護石室的鐵門突然被鑿開了,那聲巨響把我們全部驚醒。我下意識往聲響發出的地方望去,我首先看到的是一位騎著戰馬的騎士,它手上握著一柄鐵槍,由於盔甲把整個頭部都遮住了,我沒看到它的樣子。那位騎士跨入了石室之後,緊隨它身後的則是一群僵屍,室內光線太暗,我也數不清數量,但據我估計起碼有百多隻之多。”


    迴想起昨晚發生的恐怖事,他也不禁吞了口唾沫:“我們隊長立即組織我們迎戰,但僵屍數量太多了,我們根本擋不住,而且那位騎士猶如死神一般,所過之處無人是它的敵手,就連隊長也在它槍下負了傷。就在危急關頭,隊長決定兵分兩路,一部分人保護村民從後門離開,另一部分人則留在這裏組成防線,以拖延時間。我們這些決定留下來的人也沒想過能活著走出去,隻要村民們能平安離開,我們的犧牲就有價值了。可沒想到的是,我們的防線在十分鍾之內就被突破了,那位騎士直接在我們的防線上鑿開了一個缺口,帶著一群僵屍就從後門殺了出去。隊長本來是與我們留下來戰鬥的,但當他看見那位騎士殺出了後門時,也就跟著追了過去。”


    “剩下的事情就正如你們所見。我們留下來的同伴所剩不多了,要不是你們及時出現,恐怕我們三人也早已戰死。”他不禁唏噓感慨。


    林烈雲二人聽後都感到一陣沉重,這時南宮梨雨剛好結束了戰鬥,看她的臉色,怒氣似乎消散了一點。那位術者看起來和南宮梨雨本就認識,當下再簡要地說了一遍昨晚發生的事情與她聽,她聽後立即道:“也就是說,村民們和其他隊員還活著。”


    那位術者卻是微微搖頭,道:“這可難說,也不知道隊長他們有沒有逃出僵屍的追捕?”


    “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林烈雲朝那位術者發問。


    “我要和另外兩位同伴商量後才能決定。不過以我們現在的狀態恐怕無法戰鬥,可能會選擇留在這裏休養一段時間再說。”


    林烈雲聽罷點頭,隨即又對薛雷鈞和南宮梨雨道:“兩位,不如我們現在追上去,看能不能支援先遣部隊?”


    薛雷鈞表示同意,但南宮梨雨卻有些不樂意了,隻聽她道:“憑什麽本姑娘要聽你的?”


    林烈雲還未答話,薛雷鈞卻是笑道:“小姑娘家怎樣老是‘本姑娘’前‘本姑娘’後的。你要去哪我們也管不著,反正我和林兄要上山去,如果你要跟的話就跟緊點,不過你要單獨行動的話,可別被僵屍什麽的嚇哭了哦”


    “哼!你怎麽知道的?”南宮梨雨被揭穿了醜事,怒斥道:“本姑娘要幹嘛不用你管!我要下山給小禹找最好的大夫,才不要和你們同行。”


    “南宮姑娘,小禹的事我深感抱歉,但現在山上還有很多無辜的村民正受到僵屍的威脅。方才的敘述姑娘也聽到了,如果再沒有援軍的話,麵對強大的對手,村民們和先遣部隊的隊員們恐怕很難活著離開。姑娘的實力是我和薛兄所不及的,希望你能給我們助力。”林烈雲真誠的話語和誠摯的眼神打動了南宮梨雨,她也知道小禹的傷是無法救治的,但善良的心仍存有希望。頓時,石室裏陷入了一片寂靜。


    半晌,南宮梨雨終於開口:“好吧,本姑娘就勉強答應你們一次吧。”即使她很在意小禹,但同為先遣部隊的一員,她也放心不下隊友的性命。


    林烈雲和薛雷鈞同時鬆了口氣。南宮梨雨凝望著小禹越發冰冷的屍體,久久不語,眼圈再次泛紅,雖然這個小男孩和她認識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但總有某種情感讓她久久無法釋懷。


    “是親情嗎?”她默默地問自己。


    三人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當即不再停留,與那位術者告別後,立馬從後門穿出了通道。出了通道,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離開了陰暗的環境,似乎連人的心情也會變好。暖洋洋的陽光融化了陰冷的寒氣,午後的陽光消解了眾人心中的陰霾。通道之外依然是崎嶇的石階山道,往山頂方向遙遙望去,尖峰高不可攀,他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身隨心動,三道身影飛馳在山道上,即使是崎嶇的山路也無法阻止術者的步伐,可是沒過多久,他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這路真的是給人爬的嗎?”南宮梨雨抬頭仰望著眼前這條幾乎呈九十度角的筆直山道,臉上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


    “地圖上顯示能上到山頂的路隻有一條,不過那一條路,但同樣是這樣的山路。我們眼前這條路地圖上並沒有標注,應該是村民們額外開出來的。”林烈雲迴答。


    “這樣的山路恐怕隻有長期生活大山深處的村民才能輕而易舉地爬上去。”薛雷鈞感慨道,但同時也疑道:“術者爬這條山路還沒什麽問題,但那些遲鈍的僵屍能爬上去嗎?況且還有一位騎馬的。”


    “先不管那麽多了,我們爬上去吧。”林烈雲終止了討論。


    三人順著石階梯小心翼翼地往山上爬,石階高而陡,兩邊也沒有欄杆保護,上山之路頗為驚險。所幸,他們在太陽落山之前順利地爬上了頂峰,頂峰上有一塊較為平坦的地麵,麵積也有上百平米。三人經過了一番翻山越嶺,身體早已疲憊不堪,上及峰頂,一個個陸續坐倒在地麵大口大口地喘氣。


    林烈雲是最先上來的,他一攀上頂峰就立即警惕地掃視四周,然而峰頂卻空無一人,隻有一棵挺拔的鬆樹還在盡忠職守地守護著這裏。三人休息了一陣,南宮梨雨抱怨道:“這地方又偏僻又陡峭,連個人影都沒有,白爬了。”


    林烈雲站起身,圍著百平方的平地轉了一圈,像是在尋找著什麽。南宮梨雨沒好氣地道:“喂!你又在幹嘛啊?”


    “我在找一塊石碑。”林烈雲臉色嚴肅,目光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道:“根據我們的調查,它就在這接天峰的峰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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