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笑其名、逼穿女裝、甚至還強迫他頂替她上學堂?


    江明霧是混世魔王,從小可見一斑。


    舒斌苦笑著安撫母親:「兮兮最擅長指鹿為馬,您怎麽被她帶著節奏走?改名明明是您和父親商量的結果,您是深明大義的遺憾,您怎麽給忘記了?」


    又道:「霧姐兒絕對沒有欺辱我,都是陳年舊事。小孩子貪玩是天性,我偏生更喜歡學堂罷了。女裝?不想到替我置辦校服。」


    秦落芳耳朵尖,一下子不事情?」音調越來越高,顯然這段往事秦落芳也不知情。


    秦落芳對著江明霧冷笑:「還不從實招來?」


    活力集中在無辜的江明霧身上。


    江明霧百口莫辯,自罰三杯酒,然後又挨個敬了各位長輩。


    江明霧向舒斌豎起大拇指:「斌哥高明。」


    舒斌報赧,拱手道:「彼此彼此。」


    邊上的。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卻忽然清醒極了。


    「斌哥。」她今天第一次單獨唿喚了舒斌的會讀的是實驗一小吧?」她試探著問出了心底深處的疑問。


    踏破鐵鞋無覓處。


    曾經千方百計沒有追尋到的答案,仿佛近在咫尺。


    葉可可心髒劇烈跳動,冥冥之中有註定的神意,用這樣的方式替她解答。


    舒斌想了想,最終在葉可可殷切的注視下無奈地搖搖頭:「實在不記得。隻記得似乎是夏天,本市常有雨,濕漉漉下了一整個季節。」


    是,本市多雨,每每夏天都是陰陰沉沉。也邂逅,葉可可從此不再厭惡梅雨天。


    葉可可隻能呆呆地看著舒斌,想像著這絡腮鬍子下的記憶重疊?


    舒斌感受到她的道:「都是陳年舊事,提了作甚?來吃菜。」


    葉可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繼而斟滿:「斌哥,我敬你。」


    除了「我敬你」,還能多說什麽?


    當事人根本不記得這些陳年的舊事,「秦文」之後便轉學離開了本市,甚至是就此出國。


    怪不得整個學校都沒有女生,怪不得她翻邊校史也沒有找到過那個名字的沒有見過那個「她」……


    此後若幹年,葉可可總會隨著秦落芳在大年初一迴到南市拜年。


    連秦落芳也說不必,但葉可可用行動身體力行,江明霧隻好捨命陪君子。


    到後來總千裏迢迢置辦年貨,旁人的都好說,不特別在意。


    專業書籍、珍貴古籍,直到後來舒斌結婚生子,小朋友喜歡的明星手簽、稀有手辦,但凡舒斌需要,葉可可千方百計總要尋到。


    江明霧吃味極了,旁的時候還好說,每逢佳節這便像是一根刺,如鯁在喉。


    直到某一年,江明霧實在忍不住了,終於捏著葉可可的臉頰逼問。


    葉可可這才將這段陳年舊事緩緩道來。


    她說:「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謝謝斌哥?不管他是『阿文』還是『斌哥』,總是他幫了我、救了我的。」


    她真意拳拳、坦坦蕩蕩,眼神沒有絲毫閃躲。


    好像有點對,好像又有點不對。


    江明霧眯著眼睛,總感覺哪裏不上來。


    又過了年餘,江家整理老照片,翻到兒時照片紀念冊。


    葉可可指著照片對江明霧道:「就是這校服,當時實驗一小的校服就是這樣。」


    照片中的江明霧也穿著實驗一小的校服女裝。她驀然想起,似乎是有那麽一個雨天,她將當時還叫「秦文」的舒斌一腳踹下保姆車。


    「以多欺少你不去幫忙?」她當時是這麽對舒斌說的。


    她看不已經打過一架,身上還掛了彩,且,下雨天,她不想沾濕了衣裳。


    舒斌無奈,沖入雨簾,半小時後才姍姍歸來,阿嚏了若幹下,還因此得了重感冒。


    但是也因此舒斌終於被秦落菲接迴南市。


    當時江明霧還戲稱,她那臨門一腳不兒子舒斌。他把這事放在心上。


    不料,生根發芽,一件陳年的舊事慢慢發酵,被人銘記於心。


    真特麽是好記性!江明霧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巴掌。感情她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啊?


    哦不,是兩個坑。


    雯雯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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