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昭收迴思緒。


    心中更加堅定了要除掉許家以及廢掉許芳卿的決心。


    一枚失去控製的棋子最好的去處就是死,更何況這天下都是他的。


    他不允許一切脫離他的掌控!


    “軍功?皇後,你何時變得如此可笑了。你去軍營問問誰知道是你的軍功?你不過是被丈夫厭棄,冷落在鳳鳴宮三年的深宮棄婦。還皇後,你也不去問問,這後位你是怎麽得來的。是你的姑姑跪在地上頭都磕破了求來的。”


    賀景昭邊說臉上的表情越猙獰,像是被戳穿了什麽。


    這幾年的天子威嚴在許芳卿麵前也蕩然無存。


    相反此刻的許芳卿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注視著賀景昭。


    被盯著的賀景昭竟從許芳卿的眼神裏看到了殺意,不由得一怔‘她…她想殺朕?’


    許芳卿緩了緩神,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


    “就算我是棄婦,我也是這大朝國的皇後,你再怎麽厭惡,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再怎麽不願,我也是和你平起平坐的皇後。就算是我姑姑求來的,她也是這大朝國的太後,你在百官麵前也要尊稱一聲太後。”


    一時之間賀景昭覺得這女人不可理喻。


    他是九五之尊,是這天下的主。


    怎容得一個女人在他麵前放肆。


    他真想現在就殺了這個瘋了的女人,現在就殺了她。


    被氣到說不出話來的賀景昭甩袖正準備離去。


    “賀景昭,你要廢了我麽?你敢廢麽?現在的你敢與許家為敵麽?你確定軍營裏麵沒有我自己的勢力麽?賀景昭,你敢賭麽?”


    賀景昭正要踏出門口的門檻。


    聽到這話,踉蹌了一步,僅僅一瞬又變成了那位尊貴又莊嚴的君主。


    許芳卿坐在椅子上,摸著那椅子上雕刻的鳳凰紋路,陷入了沉思。


    苕溪一路小跑,接著跪在了許芳卿的麵前。


    “娘娘您,您這是何苦?陛下早已忌憚許家已久…許家”


    “許家?苕溪,我且問你,你幼時是誰救了你?”許芳卿直視底下跪著的。


    隻見苕溪將頭埋得更低,吱吱唔唔不敢言語,“說!”


    這一聲威嚴更勝,上位者的氣勢越發明顯。


    聽者冷汗直冒,不敢不答:“是娘娘您”


    “你還知道是我,若是沒有我,你豈能活到現在。是我給了你新生,苕溪。”


    許芳卿麵色平靜,她知道有些話不必多說就能直擊人心。


    “娘娘恕罪,苕溪以性命起誓,此生忠心於娘娘一人。”苕溪邊說邊抬起頭。


    眼神的堅定讓人銘記,她這時才醒悟,許芳卿一直以來才是她唯一的靠山。


    她的主子隻能是許芳卿,而不是許家。


    許芳卿看著苕溪,她仿佛從苕溪那雙眼睛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個不拘一格,渴望憑一己之力改變這世道的自己;


    那個被困閨閣卻又渴望自由的自己;


    那個被折斷了雙翼又深陷這四方天的自己……


    “我相信你,苕溪。”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苕溪的心頭一顫,


    ‘娘娘她相信我。’


    這時她感覺她不是那低下的奴婢,


    而是娘娘身邊的…身邊的同伴!對,就是同伴。


    “迴去歇息吧,我這邊不用伺候”


    許芳卿疲憊的擺了擺手,一臉倦意。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有些撐不住了,


    她需要從長計議。


    “是。”


    許芳卿看過許多人離去的背影,


    從未在這偌大後宮中看到過一個人的離去是帶著忠心,


    更何況是對她的忠心。


    人心這東西,真好,


    這種被人仰慕和效忠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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