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家就明天去吧。”胡侃掛斷了電話,迴頭看了看都快和前台貼在一起的韓謀,眼角一跳,“這人今天是指望不上了。”


    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但醫院大廳還是燈火通明。


    “大晚上這麽熱鬧的地方,除了會所就是醫院了吧。”


    剛進醫院,嘈雜的響聲撲麵而來。


    “哎,你再說一遍,沒聽清?”


    “護士,問一下,被狗咬了要去哪裏打針啊……”


    “哎喲哎喲,我的腳啊……”


    ……


    “什麽情況,今天怎麽這麽多人。”胡侃看著人群,微微皺眉,他一向不喜這種人多的地方。


    幸好來見過一次張阿姨,知道住在哪裏,七拐八拐走進住院部的時候,一下子就清淨了不少。


    找到病房的時候,張阿姨正在收拾東西。


    “小侃,你怎麽來了,肯定是小楠把你叫來了,我都跟他說了不要麻煩你不要麻煩你,他還是把你叫來了。”張阿姨看到胡侃就皺著眉頭開始數落自己的兒子。


    但眼角嘴角的笑意開始暴露她心底還是很開心的。


    “小侃,來的真早啊。”浩楠提著一個紅色水桶笑盈盈的走進了病房。


    “當時你動手術我沒來,出院我總得過來啊。”胡侃很享受和浩楠一家在一起的時光,能讓他感受到家庭的氛圍。


    連帶著一天的煩悶也消散的幹淨。


    “下麵還要做些什麽嗎?”看著東西收拾差不多,胡侃詢問道。


    “還真有。”浩楠放下了水桶,從床頭櫃裏麵拿出了幾份單子,“還要去拿藥和退費,這醫院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繳費退費和藥房居然不在一起,侃子你去大廳退費,我去拿藥。”


    “行。”胡侃點頭,接過了通知單。


    離開房間後重新迴到的大廳,窗口排隊的人少了一些,胡侃找了一個最短的隊站在了末尾。


    手機中有不少錢育森發送的消息,是白天一些事情的後續,正好有時間查看。


    “我沒聽清再問一遍你就這個樣子?”突然,一聲略帶憤怒的聲音蓋過了周圍嘈雜的聲響,讓不少人都將視線投了過來。


    在胡侃所在隊列的最前麵,是一名彎腰趴在窗口的中年男子,穿著破舊的t恤,皮膚黝黑雙手粗糙,肩膀上背著一個毛躁的帆布包。


    窗口裏麵,坐著一名帶著口罩的護士,很不耐煩的白了外麵的中年男子一眼,對著麥克風,用很平淡的聲音說道:“你很了不起?”


    “我怎麽了不起了?我沒聽清你說什麽,問你一句,你就這樣……這樣……”中年男子氣的手都在抖,話都說不太清。


    “你要幹什麽?後麵的人都在排隊呢?”護士隨意在麵前的鍵盤上敲打了幾下,繼續用平淡的聲音道:“你在哪裏受了氣?”


    “我沒有受氣。”中年男子臉色更紅了,手指指著玻璃後麵的護士大叫道:“我在你這受了氣。”


    “你沒有受氣?為什麽這麽奇怪呀?”玻璃後麵的護士微微仰頭,神色不變,語氣不變的說道,“你到底哪裏受了氣啦?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你……你……我吵不過你。”中年男子轉身就想走。


    “是不是醫生給你什麽吃多了?你怎麽要這個樣子?”護士道。


    這句輕飄飄的話語徹底點燃了中年男子的怒火。


    “碰……”的一聲,兩隻拳頭砸在玻璃上,似要噴出火焰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玻璃後的護士,怒道:“你一個護士怎麽可以這樣講話。”


    隨後轉頭看著旁邊排隊的人群,“她第一遍講話我沒有聽清,我問了第二遍,就開始不耐煩了,說我藥吃多了。”


    “很簡單的問題你都聽不懂,那我當然要煩啊。”護士再次翻了個白眼。


    “我都說了幾次了,我沒有聽清,沒有聽清,我多問一句是怎麽了?”中年男子唿吸都有些急促,捂著胸口。


    “你再鬧事,我叫保安了。”護士說完就拿起了旁邊的電話。


    很快,幾名保安走了進來,根本不聽中年男子大叫著“我聽不清,聽不清”的解釋。直接使用防爆叉將他插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手中的報告單,肩膀上的袋子被甩了出去,一些藥品叮叮咚咚的落了一地。


    “直接帶到拘留室去。”保安隊長大手一揮,幾名保安抬手的抬手抬腳的抬腳,將中年男子強行抓走了。


    一瓶白色的小藥瓶在光滑的瓷磚上轉了幾圈,停在了胡侃麵前。


    附身撿起藥瓶,在手中轉動了一些角度,將幾行小字轉到了眼前。


    其上寫著:“……常用於治療聽力下降、耳鳴、突發性耳聾……”


    旁邊的人群,議論著,用手機拍攝著,但沒有一個人上前讓兩人停止爭吵。


    “我還奇怪,怎麽三四個窗口就這個窗口隻有幾個人排隊。”捏了捏手中藥瓶走向了窗口。


    原本他和中年男子之間還站著幾個人,經過這麽一鬧,根本沒有人還敢站在這個窗口。


    窗口裏的護士,平淡的看著中年男子被帶走,也平淡的看著自己窗口的人跑完。


    微微的晃了晃頭,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掛在了她的眼角。


    “踏……”


    一瓶白色小藥瓶放在窗口上,護士聽到聲音下意識轉頭,卻看到一隻手臂全青的人站在窗口外麵。


    醫院的繳費退費窗口很矮,需要外麵的彎腰甚至蹲下才能和裏麵的護士溝通。


    但胡侃沒有彎腰,也沒有蹲下,背部挺直的站在窗口外。


    護士很不耐煩的抬頭看著他,說道:“你是不是也是醫生的藥吃多了?沒來過醫院嗎?不知道要幹什麽嗎?”


    胡侃近距離的看了看窗口內的護士,穿著護士服戴著口罩,兩條眉毛彎彎的,臉色有些焦黃,鏡片下的雙眼非常不滿的往上看著他。


    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說道:“我來退費。”說著將手中的單子遞了進去。


    在護士側身接單子的時候,一隻青手從台子裏麵冒出,直接鑽進了護士身體裏。


    直到退費成功,出院單打印成功,兩人也沒有說上一句話。


    胡侃拿完單子轉身就走,拘留室在去住院部的路上,遠遠的便看到一群人圍在拘留室門口。


    在他路過的時候,門口的一個大媽輕聲說道:“哎喲,真是可憐,居然被那個小姑娘活活氣死了。”


    胡侃側身通過門縫一看,之前的中年男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旁邊有個醫生蹲在地上收拾著急救箱。


    他捏著單子的手緊了又緊,視線一直注視著門內的中年男子,又迴想起,那瓶小藥瓶上的字。


    “耳聾可以吃藥治,心聾了……那就別要心了!”


    “噠噠噠……”


    看著自己麵前空空蕩蕩的窗台,又看到旁邊站的慢慢的窗口,護士心中很高興,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而後,沒有任何預兆的身體一軟,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咚”的一聲,腦袋砸到了冰冷的地麵上。


    聲音很大,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視線。


    “死了吧?”人群中有人發問。


    “死了,死了,沒心跳了!”窗口內有人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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