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詭手接觸的一瞬間,某明的詭異攻擊順著接觸的手猛地竄入到胡侃的身體中。


    胡侃臉色一變,怒道:“壓製!”


    效果立竿見影,竄入到體內的攻擊頓時煙消雲散。


    青色的皮膚順著肩膀稍稍擴張了一些。


    “有效果!代價也不大。”胡侃稍稍寬心,他最擔心的就是和鐵鉤觸發媒介一樣,詭手大麵積的複蘇。


    詭手壓製成功,胡侃微微一用力,將沈嶠手中的牌抽了出來。


    在詭手壓製的一瞬間,周鬆奪迴了自己的身體控製權。


    “大師,沈嶠是鬼!”


    周鬆連爬帶跑的將自己的身體往後退,伸出手指著沈嶠。


    “咦,青手怎麽可以產生效果了?”


    胡侃沒有理會大喊大叫的周鬆,在自己取出撲克牌的一瞬間,在沈嶠身上的青手一下子就可以對沈嶠造成傷害。


    “是撲克牌在保護沈嶠嗎?還是說在遊戲期間,沈嶠是無法被攻擊的?”


    胡侃在分析撲克牌的觸發條件。


    他能感受到撲克牌和鐵鉤一樣,是詭異之物。


    “那麽你的觸發媒介是什麽?”胡侃盯著撲克牌。


    鐵鉤隻要出現在水麵上,就會觸發媒介,顯示在水麵上留影人的虛影,攻擊虛影和攻擊虛影的主人沒有任何區別。


    沒有了撲克牌的沈嶠,呆呆的坐在原地。


    “你剛才做什麽了?”胡侃對著周鬆問道。


    此時的周鬆正拿著一塊抹布擦拭自己的褲子,他的襠部已經被液體浸透,不知道是什麽液體倒翻。


    隻是空氣中微微散發一股子騷味。


    “周鬆你不會尿了吧!!”沈玉閔驚奇的道。


    “哪有,剛才喝水倒翻了。”周鬆完全不尷尬,想了想對胡侃迴道:“大師,我剛才太餓了找東西吃,還問沈嶠有沒有吃的,沈嶠說和他玩個遊戲就給我吃的。”


    “我一想,玩個遊戲也沒什麽大問題,沒想到我觸碰到撲克牌後身體就不能動了。”


    “要不是我運氣好,連贏十幾把。這我要是輸一把,我有很不好的預感,我輸了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周鬆道。


    沈玉閔一聽,感同身受,歎息道:“我剛才也和沈嶠玩遊戲比大小,我一把就輸了,輸了後整個人渾渾噩噩,直接從陽台上跳了下去……”說到此處,沈玉閔的身體打了一個寒顫,接著道:“要不是,大師救了我,我現在就是一團肉泥了。”


    沈玉閔和周鬆一樣,都叫胡侃大師。


    於此同時沈玉閔非常震驚,自己一把就輸的局麵,他周鬆能連贏十幾把。


    周鬆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沈玉閔:“跳……跳樓?”他無法想法自己的肥肉在地麵上炸開的模樣。


    “大師,我姐給你做小,也不是不行,我大伯很開朗的。”周鬆不要臉的賣堂姐。


    胡侃對於周鬆連贏十幾把也是嘖嘖稱奇,他在腦中將周鬆和沈玉閔的話整合到一起,結合眼前的畫麵,進行分析。


    “沈嶠在接受沈玉閔的找狗請求,周鬆的給吃的請求後,會進行比大小的遊戲。輸的話會意識混沌,身體會自然而然的從高處跳下,而贏的話,遊戲繼續。”


    “同時,在遊戲期間,自己的青手無法對遊戲人員造成任何影響。”胡侃有點可惜,他的詭手具有壓製效果,不管詭手能不能接觸,隻要壓製產生,肯定會出現效果。


    “要是魏永年在就好了。”他有點想念魏永年,他身上的紙幣是接觸詭異和詭異之物最好的工具。


    “要是真的在進行遊戲期間,詭異無法對遊戲的兩人造成影響的話,撲克牌的價值無異是巨大的。那如果是詭異呢?”


    突然間,胡侃想到了一點,“要是,玩遊戲的對象是詭異,或者是兩個詭異進行遊戲?”


    他需要進行一定的試驗,胡侃看著沈玉閔和周鬆,最終還是放棄了找他倆試驗的想法。


    “處理局不是有一批實驗人員嗎?找柯盈問問。”胡侃自語。


    “啊,胡哥,你們下來了。”原本呆在原地的沈嶠突然間出聲,他的臉上看著胡侃充滿驚喜,“沈玉閔你也在啊,胡哥我要去打狂犬疫苗嗎?可我沒有錢。”他對著胡侃說道。


    但在他開口的一瞬間,一股血肉腐爛的氣味充滿充滿了房間,氣味正是從沈嶠的身上散發。


    蹭,蹭兩聲,周鬆和沈玉閔想要離開宿管室,但感覺待在胡侃身邊更安全,兩個人就擠在了胡侃身後。


    “大師,沈嶠是鬼。”周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沈嶠看到兩個人離自己遠遠的,臉上裏麵展現一副窘迫的表情,下意識的想要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上一直存在一股味道。


    他拘謹的站起身,訕訕的看著三人,張著嘴,想要說出話,但最終還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三人對一人,距離不過兩三米,其間的距離仿佛天塹地壑一般。


    “胡哥……”沈嶠的臉上失去了所有表情,終於甕聲開口。


    “小沈,你知道自己剛才發生什麽了嗎?”胡侃戒備的看著沈嶠問道。


    “剛才嗎?”沈嶠低頭迴憶,“剛才周鬆給我纏完抹布,我身體一直比較差,可能失血過多,暈乎乎的就睡過去。”


    “不是的,你剛才被鬼附體了,還差點殺了我。”周鬆在胡侃身後喊道。


    “不是,現代科學社會,哪來的鬼。”沈嶠強硬的扯出一個笑容,辯解道。


    他的記憶告訴他,在周鬆給他纏完繃帶的一瞬間,自己的意識就不見了。


    他已經聞到自己身上散出的無比強烈且令人作嘔的臭味,而且他能感受到自己身體內部的某些東西,正在裂開。


    “胡哥,我求求你告訴我,我不是鬼?”沈嶠的表情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渴望的看著胡侃。


    “我不可能是鬼的。”沈嶠咬著牙說道,隨後臉色動容,顫抖著嘴唇:“胡哥,我門村子裏就我一個在外麵讀高中的,我還要考大學,我還要工作,我爸媽還要我去贍養,村子裏的現狀還要我去改變,我不能是鬼的。”到最後帶著哭腔。


    他的內心在看到三人的表情後緩緩動搖。


    胡侃麵皮抽動,指著角落的顯示屏說道:“宿管室的監控一直開著,你看看吧,就是幾分鍾前的事情。”


    “好好,我看看。”沈嶠連忙跑過去趴在桌子上,喚醒了黑屏的電腦。


    找到對著宿管室的畫麵,往前拖動幾分鍾。


    隨著視頻一秒一秒的播放,沈嶠的身體逐漸的僵硬。


    空氣中的臭味越發的濃鬱。


    他轉過身,仿佛被抽取所有的力氣,佝僂著背,雙眼失神對著胡侃哀求:“胡哥,我的父母離不開我,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胡哥……你一定有辦法的,救救我胡哥,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哇啊……”沈嶠突然間嚎啕大哭,涕泗橫流,雙手伸出想要抓住胡侃。


    他感受到身體內部的破碎感正在破體而出,而他除了哀求,沒有任何辦法。


    雙眼中的哀求讓胡侃不忍的移開雙眼。


    “給家裏人聯係……”胡侃有點說不下去了,將後麵的幾個字吞迴了喉嚨,他想到了在樓上遇到的閆俊波。


    “對對對。”沈嶠猛地驚醒,擦著淚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破舊的按鍵手機。


    忽的,他僵在了原地,對著胡侃悲愴的道:“胡哥,我家裏,沒有電話……”


    說完,完好的人形在胡侃眼前破碎坍圮,連同他想要幫助家庭鄉村,並與之相關的所有夢想和希望,碎成了一地的碎肉。


    沈嶠對於生活的所有夢想和向往,都留在了碎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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