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召不得入都城,即便有仁妃撐腰,月恆也已經算是廢了。


    殺他之人,要麽是想複仇泄憤,要麽就是不想月恆暴露什麽秘密。


    會是月子書嗎?


    雖然他最近都在安安分分地四處求醫、喝藥養病,但也不能排除嫌疑。


    如果不是月子書,又會是誰?


    請風月天出手,擺明是不想暴露身份,躲在幕後,十有八九是跟月恆有聯係之人。


    風月客出任務,不問出處,不問雇主,不問緣由,一但接手,除非身死,必須完成。


    月施隻能暫時把疑惑壓在心裏,等完成指標,再迴去調查了。


    現在的她,隻是風月客小十,不是聖心國帝女。


    因為月守禦一直有派人留意月恆的動向,所以月施陪小六象征性地在暗樓翻了翻,就催動令牌,打開了出口。


    月恆被流放的位置位於南境邊界的千溪城,名字很唯美,卻是整個聖心國最潮濕陰冷之地。


    常年多雨,天氣不熱,位於河穀之間,聖心國所有的河流川溪都從這裏經過,有許多危險的沼澤,還時常出現洪澇。


    本來月恆是去別的地方的,在月守禦的暗箱操作下,才來到了千溪城。


    都城溫暖偏幹燥,據說他剛流放至此的時候,就因水土不服、傷勢潰爛,大病了兩個月。若不是有仁妃暗中派人塞的銀兩,早就病死了。


    月恆從小養尊處優慣了,貶為庶人後,根本不知道如何謀生,隻能依靠肚子裏那點墨水,去茶樓裏給人說書。


    但因為性情囂張暴躁,聽不得他人挑釁,沒多久就被各家茶樓拉了黑名單。


    沒有別的賺錢手段,又在衙獄中被月守禦廢了武功,月恆在街邊睡覺時,被一家南風館的東家偶然選中,強行抓了去。


    百般折磨後,月恆不得不屈服,留在那家南風館當了小倌。


    憑著不俗的外貌和保養得體的皮膚,一時間,月恆在千溪城名聲大噪,甚至引得鄰城的一些富家女慕名而來。


    南境小倌之風盛行,月恆的日子也算不愁吃穿,這是月施沒想到的。


    從某方麵講,月恆完全沒有過得生不如死。


    既然接了這麽個任務,她就大發慈悲地幫月恆結束現在的屈辱日子吧。


    ······


    千溪城是小城,隻有一座南風館,叫做快活林。


    在九州,意識到對方是風月客的人都死了,若不是地位極高之人,根本認不出他們的身份,更別提這消息都傳不到都城的邊疆之地。


    月施和小六堂而皇之地戴上麵具,穿得珠光寶氣,扮作腰纏萬貫的商婦,大搖大擺地走進快活林。


    “我是快活林的東家芳哥兒,二位看著麵生,可是從別城來的?”


    她們打扮奇異,很快就引來了樓裏人的注意,一個身著開領紗衣、裸著胸膛、滿臉脂粉氣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雖有些皺紋,但還是能看出年輕時是個長相不錯的男子。


    他一眼就看出進來的這兩個女人身家不菲,至於戴著麵具嘛——


    之前也有戴著麵紗來的客人,或許是背著夫家偷偷來的,他也見怪不怪了。


    隻要給夠銀子,不管男女,不管婚否,都是快活林的客人。


    “我們姐妹聽說你這有個極漂亮的小倌,可是真的?”


    月施不懂這些歡樓的規矩,就高冷地站在一旁,讓小六去交涉。


    小六刻意放粗聲線,假意跟芳哥兒打聽,演得就像是南風館的常客。


    “您說的是明塵吧,他可是我們快活林的頭牌!好可惜,今夜他已經···”


    明塵,就是月恆在快活林的花名。


    “兩百兩,讓明塵陪我們姐妹一晚。”


    小六直接打斷芳哥兒的話,她之前為了做任務,歡樓、南風館去過不少,怎能不知這些地方的潛規則。


    一聽報價,芳哥兒的眼睛都亮了,但他還想再多些。


    “我們快活林也要遵守先來後到的規矩的···”


    “三百兩,外加一壺你們這兒最好的酒。哪怕在大城的南風館,找頭牌都綽綽有餘了。”


    小六加價,語氣變沉,似有警告的意味。


    芳哥兒眼中的貪婪遮都遮不住,盯著月施二人的目光就像看著兩棵搖錢樹,點頭哈腰地將她們請上二樓的雅間。


    “二位貴客請稍等,我這就去把明塵找來!”


    雅間裏點著濃重的玫瑰熏香,紅紅紫紫的布置,讓月施頗為不適,隻想快點完成任務走人。


    等酒菜端上來,小六將提前準備好的毒藥,抹在留給月恆的那支酒杯裏。


    好歹月恆現在也是快活林的招牌,若是直接動武殺了,其他人看到後,難免會引起一番騷動,招來官府之人。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們計劃先將明塵毒死,然後把他打得遍體鱗傷,做出被折磨致死的假象。


    歡樓、南風館時不時就會遇到有特殊癖好的客人,若是因為這種事死了人,都會選擇暗地秘密處理了,鬧大了對生意沒有半點好處。


    不一會兒,芳哥兒就連拽帶哄地拉著一個男人進了雅間,若不是那張臉依舊,月施都認不出這是她的五皇兄。


    月恆眉眼間的戾氣消減了不少,通體的囂張跋扈蕩然無存,但那雙毒蛇般的眼睛更黑沉了,嫵媚之態更像仁妃了。


    曾經他好歹是混得最風生水起的皇子,穿衣打扮的品味自然不差,哪兒像現在,衣著花哨暴露,左腳踝上還戴著一串金鈴。


    本是在跟芳哥兒爭論著什麽,見到月施二人後,掛上了小倌會客的標準膩味笑容,很是自然地行了一禮。


    沒了武功,又大病了一場,從前結實的身軀,變得纖瘦,胸前鬆垮的輕紗猶如無物。


    月氏皇族,得天獨厚,子孫後代的長相皆是不凡。


    月恆的容貌雖然在都城不算頂尖,但在千溪城已是冠絕群芳了,難怪能成為頭牌。


    “明塵到了,二位貴客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了。”


    芳哥兒陪笑著關好門,將空間留給三人。


    小六主動和月恆聊了起來,月施隻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喝酒吃菜,像個旁觀者。


    酒過三巡,月恆隻覺醉意上頭,眼前一花,倒在了桌案上。


    月施和小六同時放下酒杯,小六伸手探了探月恆的鼻息,還有微弱的些許。


    “這藥不會立馬致死,趁現在沒了意識,可以配合我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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