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向南眼看火蛇漸漸消散,臉上的表情漸漸變為恐懼,從那柄一點一點刺入火蛇的長槍之中,他感受到了金蓉棋濃濃的殺意。


    這個他眼中的花瓶,是真的想殺了他!


    “我怎麽可能輸給一個丫頭片子?!”丁向南怒吼一聲,內心的自傲令他再度匯聚元量,迎上金蓉棋的一槍。


    火蛇消散,丁向南也暴露在金蓉棋的長槍下,一槍一矛再度碰撞,卻是實力較弱的金蓉棋略勝一籌。


    “你從看見我上台以來,就一直沒有正眼看過我吧?”金蓉棋冷冷道,眼中的殺意絲毫不加掩飾,“你的傲慢,就是你的敗因!”


    “你不過是,憑借兵器優勢!”丁向南咬牙道,“若是你我兵器級別相當,就憑你也能贏我?”


    “你們鏢局的劉昌之所以能取勝,不也是因為兵器優勢?”金蓉棋反唇相譏,隨即一槍洞穿丁向南的左肩。


    “啊!”丁向南的慘叫一聲,而金蓉棋絲毫不留情,再度刺出一槍,這次洞穿的,是前者的右肩。


    “上一槍是為了戴宇,這一槍則是為了你之前的汙言穢語!”金蓉棋俏臉冰寒,雖然手臂有些發顫,卻仍然重重地刺出下一槍。


    “金蓉棋!你等著吧!下一局隻要你們輸了,你就得乖乖到天靈鏢局來!”丁向南雙眸血紅,語氣有些癲狂,“到時候,我還有我們天靈鏢局的所有人,會好好‘招待’你的!”


    “還是閉不上嘴對吧?”金蓉棋俏臉愈發冰寒,長槍一甩,重重地落在丁向南的嘴上,隻聽見一陣“哢哢”聲,後者的牙齒碎裂大半,臉頰也是紅腫起來。


    “若是想死,可以直說,我會親手送你下去!”金蓉棋眼眸含煞,已經有些控製不住內心的怒火,手中長槍再度刺出,直接挑飛丁向南的長矛,槍尖停在後者眉心上,隻要稍稍向前一刺,就能戳爛他的頭顱。


    “你輸了。”金蓉棋冷冷道。


    “不,我還沒輸!”丁向南有些瘋狂地怒吼道,右手抬起,朝長矛的方向隔空一抓,下一秒,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長矛直直掠向金蓉棋。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金蓉棋輕蔑一笑,隨即用湛雷槍的槍身重重砸在丁向南的頭上,接著迴首一槍刺出,淩厲的一槍裹挾著恐怖的威力,與長矛相撞。


    被砸得頭破血流的丁向南仍然不死心地看著自己的長矛,可現實就是如此的殘忍,在魂兵的加持下,金蓉棋的淩厲一擊可不是元兵能夠承受的,隨著那柄極品元兵級別的長矛破碎,這一局的勝負已經顯而易見了。


    “滾下去吧!”金蓉棋收起長槍,一腳將丁向南踹下擂台,接著高高舉起手,擂台下頓時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


    “現在雙方比分是二比二,雙方可以商議最後一局是否繼續,若是繼續,就派人上台,若是不想繼續,這場比試就以平局定局了。”負責勝負裁決的人看向兩位鏢頭,說道。


    “天靈鏢局……同意平局定局。”天靈鏢局的鏢頭烏零有些不甘地說道。


    “金鏢頭,你們呢?”負責勝負裁決的人看向金河杉。


    後者點了點頭,道:“燦星鏢局也同意平局定局。”


    “好,那麽這次比試,雙方以平局收場。”負責勝負裁決的人宣布道,圍觀的人也是各自散去。


    比試結束後不久,負責勝負裁決的那人來到一片裝飾華麗、占地寬廣的建築群前。


    這片建築群位於星靈城最為繁華的地段,能在這裏占據如此大的麵積,不僅需要極強的財力,更需要極高的權利與地位。


    出示證明其身份的令牌後,那人跨過莊嚴大氣的前門,越過負責守門的十幾個化元境強者,進入到建築群的裏麵。


    這片建築群整體是園林風格,小橋流水,布局甚是精致,穿過長廊,那人在一座裝飾典雅的房屋前停下,輕輕單膝下跪,舉起手中的令牌。


    “進來。”房屋內傳來一道男聲,房屋的門隨即打開,那人進入其中,隻見房屋內整齊地擺放著幾排書架,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書香味,令人心曠神怡。


    小心地穿過書架,那人再度單膝跪下,朝那坐在一把竹椅上,一手捧書,一手握茶杯的白衣男子恭敬行禮。


    “這天靈鏢局的人,還真是一幫廢物!”聽完手下的報告,那名白衣男子不禁眉頭微蹙,手中的茶杯也是被他無意中捏碎,滾燙的茶水灑落,卻沒有一滴落在他的身上。


    “四大鏢局的關係不是那麽好挑動的,否則我們也不用花那麽大力氣挑撥離間。”


    “不過這場比試也不是沒有什麽收獲,至少燦星鏢局和天靈鏢局之間的關係,已經降至冰點,想要像以前那樣聯合一致,估計是做不到了。”


    “畢竟燦星鏢局,是確確實實死了個人。”輕柔的聲音從某個書架前傳來,一名氣質儒雅的女子從中走出,俏麗的臉上總是掛著和煦的微笑,她揮手示意手下離開,然後又為男子沏了杯茶。


    “話雖如此,但付出了三把極品元兵和一把準魂兵,效果確是遠不及我們的預期,這樣的結果,可不怎麽好。”男子放下書,說道。


    “星光,你就是太貪了,無論付出什麽代價,結果對我們有利就行了,至於其他,來日方長。”女子將一張桌子搬到男子麵前,桌上擺放著幾張宣紙,一個硯台與一個筆架,親手為男子研好墨後,女子看向男子,笑道。


    “我要是不貪,可坐不到如今的位子,更無法將你占為己有。”男子笑了笑,提筆蘸墨,輕輕在宣紙上寫上一橫。


    “太貪可不是什麽好事,貧嘴也是。”女子嫵媚地白了男子一眼,嗔道,“不過這次比試,我們也未必虧了。”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天靈鏢局的人雖然沒有完成預期目標,卻引出了一個有些令人意外的人。”女子衝男子眨了眨眼睛,說道。


    男子沒有答話,而是提筆在宣紙上寫下三個字——“金蓉棋”。


    “那位金鏢頭還真是令人意外呢,居然培養出了這樣一個優秀的女兒,表麵說她二十多歲,可據我調查,她的實際年齡絕不到二十歲。”女子摩挲著桌子表麵,語氣如常,卻多了幾分冰冷。


    “就算是顏兒,二十歲也才半步化元境。”男子握筆的手一頓,語氣中已是多了一絲殺意。


    “不說顏兒,就算是你,二十歲,也才勉強達到化元境吧?”女子淡淡道,“而金蓉棋,卻是化元境大成。”


    “就算我們破壞了四大鏢局的關係,金蓉棋不死,我們的地位也不會穩,即使現在我們能夠壓製四大鏢局和張季兩家,未來,城主府能否壓製金蓉棋呢?”


    “若是未來金蓉棋踏入魂成境,那麽城主之位就該易主了,除非……”女子瞥向男子,後者點了點頭。


    “除非,我們將她…扼殺在此時。”男子語氣中蘊含著濃濃的殺意,手上的筆輕輕在金蓉棋的名字上留下一個大大的叉。


    “今天,燦星鏢局的人會在居星樓慶祝。”女子俯下身子,雙眸與男子平視。


    “情報屬實?”男子問道。


    “屬實。”女子一笑,道。


    “好。”男子點了點頭,將筆放迴筆架,淡淡道,“即使明天燦星鏢局會造反打上我城主府,金蓉棋今天也必須死!”


    話音剛落,那張寫著金蓉棋的宣紙漂浮起來,隨即自燃起來,化為灰燼消散。


    夜晚,月上枝頭,星靈城最為出名的酒樓——居星樓已經被燦星鏢局包了大半,無數燦星鏢局的人喝得伶仃大醉,整個居星樓都彌漫著濃鬱的酒氣。


    居星樓頂層,燦星鏢局的高層齊聚一堂,雖然結果是平局,卻也是當下最好的結果了,就算是金河杉那般冷靜的性子,如今都是十分高興地與其他高層推杯換盞。


    “爹,別喝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金河杉的身旁,一個年齡較小,氣質文雅,相貌絲毫不輸金蓉棋的少女連忙勸道。


    “琴兒,高興嘛,何必憋著?”金河杉醉眼朦朧地看著自家二女兒,笑道。


    “棋棋姐真的好厲害,我也要修煉,變得跟棋棋姐一樣厲害!”金河杉的另一邊,一個年約十歲的小女孩一臉崇拜地說道。


    “小畫兒,修煉可是很辛苦的。”女孩身旁,一個與那文雅少女年齡相仿的少女拍了拍女孩的頭,道。


    “棋棋姐能做到,我也一定可以,書書姐不相信我嗎?”女孩委屈巴巴地看向一旁的少女,可愛的表情逗得在場眾人哈哈大笑。


    “蓉畫,你想修煉的話,可以來請教我哦。”之前上過擂台的黃甲一口飲下碗中的烈酒,衝女孩咧嘴一笑。


    “不,我要棋棋姐教我!誒…棋棋姐呢?”女孩金蓉畫忽然問道,驚得金河杉酒醒了大半。


    “對啊,蓉琴、蓉書,棋兒呢?”金河杉環顧包間,問道。


    “好像…出去散心了吧?”金蓉書不確定地說道。


    “剛剛棋姐好像跟我們說了要出去散心。”金蓉琴也是點了點頭。


    “是嗎?”金河杉眉頭一蹙,不知為何,他感到有些心慌,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將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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