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休望著那雙眼睛,不置可否。


    對方雖然在笑,但眼底盡是死寂,像是陽光灑在遠東凍土層上,明媚而寒冷。


    給人一種怪異感。


    杜休冷淡道:“你以色事人的樣子,真的很醜。”


    後者笑容凝固,神色漸漸冷淡。


    半個小時後。


    杜休原力恢複,拿出一枚紅色果實。


    源果。


    “此地不安全,突破之時,最忌諱打擾,尋得一處安全之地後,再行服用為佳。”


    一念至此,杜休收起源果,抬頭看向薑漁晚。


    “我已休整好,此地不安全,走吧。”


    “好!”


    杜休抱起薑漁晚,雷影雙翼振動,一頭紮進盆地深處


    天空中。


    百餘位黃金氏族,飛在空中。


    地位最高之人,高聲唿喊道:


    “無麵人與銀麵女就在此處,定不能放跑此二人!”


    “銀麵女曾屢次出入一級神墟,屠戮心向教廷的被賦生種族,據統計,她已經屠戮了二十一個神墟世界!帝國的冷血儈子手!”


    “而無麵人,在日暮山脈,屠戮白銀氏族天驕,上千個被賦生種族被殺斷了層。”


    “此二人,罪大惡極,為教廷死敵!能斬殺銀麵女、擒獲無麵人者,教廷高層必定不吝嗇賞賜。”


    “此處是絕地,盆地盡頭是空間亂流,他們二人逃無可逃!”


    “挖地三尺,將整片盆地掀翻!也要找到他們二人。”


    ......


    話語落地,百餘位黃金氏族天才,湧入盆地。


    有極境翱翔在高空。


    有極境跳躍在大地。


    大半日後。


    幽暗中。


    熒光點點。


    杜休與薑漁晚落在一顆巨型菌類熒光植物上,雙翼收攏,兩人各自分開,不再“相擁”。


    此地是盆地盡頭,前方並未出現新的景色。


    而是一片扭曲與光怪陸離。


    杜休將一具屍體丟進扭曲空間中,頃刻間,屍體化為血霧。


    薑漁晚道:“這裏已是盡頭,沒路了。”


    杜休問道:“各個區域不是相通的嗎?”


    “根據記載,秘境由百十個小空間拚湊而成,所謂相通,隻是某幾個特別的險地,可以通過,其餘地方,並不相通。這裏是死路,再往前必死無疑。”


    “如此說來,已是逃無可逃了?”


    “嗯。”


    聞言,杜休抬頭看著天穹。


    萬丈高的黑色天幕上,極光絢麗,景色壯麗。


    “那便不逃了。”


    男孩背著女孩,轉身離去,穿梭跳躍在熒光植物間。


    女孩兒雙臂環繞男孩脖頸處,氣若幽蘭,輕聲問道:“我們,會死在此地嗎?”


    “不會。”


    “真的?”


    “嗯,實在不行就投降......嗬嗬,把原力炸彈放下,開個玩笑而已。”


    當天。


    盆地內,刮起一片腥風血雨。


    原力激蕩,火焰滔天,廝殺聲迴蕩。


    一幹黃金氏族苦不堪言。


    盆地麵積極大,且光線昏暗,地形崎嶇,奇特植物林立。


    加上無麵人與銀麵女,都有斂息秘術,靠著原力感應搜尋,難以奏效。


    一同搜尋效率太低,氏族戰士隻得分為數隊,每隊十餘人,四散開來,搜尋二人蹤影。


    這給予了杜休一些操作的空間。


    遇見黃金氏族戰士,便使用雷霆手段,迅速斬殺一到兩人,震懾氏族戰士,打亂其陣型,隨後立即遁走,絕不糾纏。


    靠著手中的藥劑與珍果,得以苟延殘喘。


    數次生死危機下,杜休操控雷影雙翼,越發得心應手。


    一日後。


    杜休赤著上身,盤膝坐在傘狀菌類巨植下,胸膛與背後,傷痕交錯,鮮血淋漓。


    薑漁晚手持外敷藥劑與繃帶,幫其處理傷口。


    半個小時後。


    杜休睜開眼睛。


    “奇怪,怎麽還沒有人追上來?”


    這一日來,他與氏族小隊,廝殺數次,每次逃走,不出半個小時,便有追兵趕來。


    “盆地與海域連接,有些黃金氏族過不來。目前,此地都是擁有飛行能力的黃金氏族,他們見久攻不下,應是接人去了。”


    薑漁晚將秀發別到耳後,清理完血跡後,手指沾滿藥劑,一點點塗抹到杜休胸膛之上。


    藥劑灼燒感傳來的瞬間,杜休便將痛苦感轉移到古瞳身上。


    痛苦散去,他低頭思索。


    薑漁晚的猜測應是對的,羽族等飛行氏族,立功心切,自不會將功勞讓與其他種族。


    這一日廝殺下,對方意識到,單憑目前的人手,無法抓住他們二人。


    應是搖人去了。


    薑漁晚道:“此時或許是突圍的最佳時機。”


    杜休搖搖頭:“對方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數次纏鬥中,對方應該摸清了我的實力,肯定會留有足夠的人手,守著此地。”


    “我認為可以嚐試一番,萬一真逃出去了呢?”


    聞言,杜休低頭看了看身上猙獰的傷口,認真道:“嚐試?我這一身傷勢,你看不到?能不能把我當個人?”


    薑漁晚冷笑連連:“你拿我當盾牌時,也沒把我當人看。”


    幾次纏鬥,杜休都是以她為盾牌,進行廝殺。


    有些攻擊,明明能躲過,仍然讓她硬抗。


    得虧銀甲防禦力夠高,否則早成了肉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杜休不僅把她當成盾牌,還有當成暗器的意思。


    感覺真遭不測,杜休肯定會把她祭出去,用來分散追兵注意力。


    杜休雲淡風輕道:“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天生純樸,豈是那種人?以你為盾,隻是權宜之計。”


    他又嘖嘖稱奇道:“不愧是名滿帝國的大天才,這一身寶貝可真不錯。也不知你這銀甲,與我合不合身。”


    “銀甲是女性器具,你穿不上。”


    說罷,薑漁晚狠狠的按了一下杜休的傷口。


    她一向理智,鮮有情緒波動,但與杜休相處時,總是沒由來的生氣。


    尤其是對方坑她的時候。


    更是氣的肝顫。


    雖然這股負麵情緒波動,轉瞬即逝,但真的很強烈。


    對於薑漁晚的小動作,杜休並未在意。


    你盡管按,自有人替我負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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