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憲的哥哥,就是完顏宗望。


    本就在給父親完顏撒改的守孝期,知道哥哥戰死,內心其實是相當崩潰的。


    他並不擅長作戰,而是鍾情於詩詞歌賦,此刻看向俺巴孩的目光,也不免有些兇厲。


    想要速斬祭旗的想法也打消,索性便按照完顏晟的意思,釘木驢遊街泄憤。


    “你們金人注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俺巴孩終於忍不住怒喝起來。


    這對男人可謂是最大的羞辱。


    畢竟俺巴孩不是成都府的。


    曆史上,俺巴孩死於金國的木驢。


    而當南宋聯蒙滅金之後,漠北漢子對金國做出了同樣的報複。


    摧殘了整個金國皇室,其慘烈程度遠遠超過了靖康之恥。


    即便是金國最後的皇帝金哀宗自縊於幽蘭軒,也被報複性地豎著切開。


    南宋一半,蒙古一半。


    強橫一時的金國,就此落下帷幕。


    要知道金國從起事建國,到滅遼後攻下北宋,前後隻花了13年。


    當然,金哀宗為避免遭到羞辱,自縊前傳位給金末帝完顏承麟,結果此人在任不到2小時便被殺,並不被史家承認為真正的皇帝。


    終於,俺巴孩被木驢活活折磨致死,也為金蒙的仇恨定下了基調。


    完顏晟對完顏希尹沒能攻進汴梁而感到不滿。


    但對完顏希尹拿迴來的一千大車財物,感到十分滿意。


    並全部收進了皇城府庫。


    “奚人和渤海人叛亂,殺死了金兀術,此仇不共戴天,爾等休整幾日,便前去平叛。”


    完顏晟給完顏希尹下達了作戰指令。


    完顏希尹帶兵平叛的同時,完顏宗望也穿過山海關,迴到了上京。


    他帶迴來的兩千大車財物,讓完顏晟雙眼放光,尤其是還有宋朝皇帝趙桓。


    這一下,完顏希尹綁迴俺巴孩的光芒瞬間被掩蓋。


    “封為重昏侯,賜草房三間,羊五隻。”


    完顏晟大笑著封賞了趙桓。


    “謝陛下。”


    趙桓唯唯諾諾,膽氣比起俺巴孩差出了天際。


    “以後你就是我的臣民了,客氣啥。”


    完顏晟掩蓋不住內心的歡喜,一轉頭,看到宮中健仆們個個眼睛放光。


    這些健仆其實主要從事相撲表演。


    這個玩法還是來源於宋朝。


    不止是官方有相撲比賽,民間也相當盛行。


    而其中最惹人注目的還是女子相撲比賽。


    無論是茶樓還是酒樓,但凡有女子相撲比賽的日子,都是座無虛席,還有站票的也不舍得走。


    前文提到過,宋朝時期的褲子,其實就是兩條褲腿,以係帶綁在腰間而已。


    有條件的會用一條兜襠布。


    沒條件的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早先最吸引眼球的是無上裝女子相撲比賽。


    但流行了不到一百年,就被各州郡最高長官以有傷風化勒令禁止了。


    此後隻有各州郡最高長官的府中才能看到了。


    但民間仍舊可以露雙臂。


    沒想到卻因此更加火爆。


    因為打著打著,衣裝便會扯開一些,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朦朧美,以及‘什麽時候能全都扯開’的強烈期待。


    而最大的賣點,還是男子相撲,最是吸引女性觀眾,不少大戶人家的丫鬟奴婢也紛紛前來觀看。


    這裏順帶一提,宋朝丫鬟和奴婢的地位,是在曆史中最高的時期。


    因為相撲者赤著上身,幾乎都會紋繡,尤其是相撲之際血氣爆發,更加威武生動,常常引來尖叫。


    這裏再次額外一提,前麵說的浪子宰相李邦彥,就有渾身紋繡,每當喝酒開心了,便會脫掉上衣給人展示。


    而男子相撲不但更暴力,還會扯掉兜襠布。


    丫鬟奴婢們往往會當做閨房笑料。


    而男子或者女子相撲行當,如今隻有小日子那般還保持著從宋朝學習到的傳承。


    此刻,完顏晟看到健仆們的模樣,心頭一笑,一擺手:“你們隨身伺候重昏侯吧,務必要好好地深深地伺候,不得有誤。”


    “多謝陛下。”


    六個健仆連忙施禮道謝。


    隨即一臉興奮地拖著趙桓往外走,時不時地聞上一口,甚至還有抱著腦袋就開始親的。


    趙桓唯唯諾諾,不敢反抗。


    “這就是龍肉了吧?”


    “哇,想不到有一天,咱們也能嚐到中原皇帝的味道。”


    “別急著下口,等到了封地,仔細炮製,說不定能多吃二兩肉呢。”


    “哈哈哈……”


    六個健仆個個一百五六十斤起步,把個一百多斤的趙桓嚇得像是縮著脖子的鵪鶉。


    尤其是這些人爽朗大笑,其中還夾雜著一抹得意的奸笑,那大嘴張的,要說她們真吃人,趙桓也是相信的。


    其實所謂封地,不過就是城外的一個小草房,還有一間羊圈,好在完顏晟下了命令,其他人不得靠近。


    所以他整個就要跟六個健仆打交道了。


    而且個個擅長相撲。


    一想到自己隨時會被六人蹂躪,趙桓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哭?”


    為首的健仆眼珠子一愣。


    趙桓嚇得渾身一抖。


    “不哭不哭……”


    另一個健仆上前攬住趙桓的肩膀,“別怕別怕,來吃紮……”


    此時此刻,金國皇宮裏,完顏宗望拱了拱手:“陛下,臣在外,諸多消息不便,宋朝局勢十分複雜,並且分別成了北宋和南宋,但並非是東漢和西漢那般,而是共同存在。


    臣以為眼下我金國應當養精蓄銳,待兵強馬壯之際,眼睛可以睜大一點,向外看看。”


    “養精蓄銳是對的,而且要多生孩子,尤其是你們這些將領,畢竟能者多勞嘛。”


    完顏晟笑著點點頭:“你是我侄子,我看你其實就像看兒子一樣,我老了,以後你們要多多操心國家大事才對。”


    完顏宗望一抱拳:“是,陛下,臣有個不情之請。”


    “沒什麽情不情的,咱們是一家人,我能不知道你的想法嗎?”


    完顏晟擺擺手:“我大哥中風之後,便將皇位傳給了我,最擔心的就是粘罕你們鬧別扭,現在好了,鬧不起來了。”


    說著,這位金國皇帝也不禁歎息一聲,粘罕人是混了點,但也真的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


    且遺傳了完顏撒改識人善用的一麵。


    “去吧,去看看你父皇吧。”


    完顏晟拍了拍侄子的肩膀。


    “謝陛下。”


    完顏宗望再次拱手,去後宮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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