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招安。”


    唐恪雙手托住聖旨,神色傲然。


    “招安?果然是招安!”


    “朝堂安得是什麽心?是不是想把聖公騙過去鴆殺?”


    “好你個蒼髯老賊,皓首匹夫,竟敢在此大言不慚?”


    “殺了他!”


    包道乙藏在人群中,低喝一聲,頓時引起一片殺聲。


    “住口!亂亂糟糟,成何體統!”


    王寅低喝一聲,他沒戴武器點鋼槍和丈八蛇矛,隻是背負一把劍,但自有威嚴。


    包道乙最不喜歡王寅的古板,嘴角一勾,便朗聲道:“那使者,既然要招安,總有個條件吧?還不說與我家聖公聽聽?”


    “那是自然。”


    唐恪拉開聖旨,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刻起,任命方臘為江南宣撫使,一眾手下可自行任命,領兵攻打橫海郡,事成之日,朕在汴京皇宮為諸位愛卿親自加官進爵,欽此。”


    聞言,方臘微微皺眉。


    一個宣撫使,也不過是統領江南兵力罷了。


    何況那些本身就是他自己的兵。


    但……


    畢竟名正言順啊。


    方臘這一猶豫,石寶當即怒了,低喝一聲:“招安招安,兄弟們是跟隨聖公打天下的,你這老廝鳥胡言亂語,想要寒了兄弟的心!”


    “不錯!”


    方臘也借坡下驢,他怎麽能聽不出來石寶話中的意思?


    當即冷笑一聲:“朝廷莫非小看了方臘,區區一個宣撫使,又能如何?”


    唐恪傲然一笑,道:“朝廷誠意十足,隻是方首領還沒做到罷了。”


    “我若拿下橫海郡,當如何?”


    方臘追問。


    “加官進爵,甚至一字並肩王也不是沒可能。”


    唐恪看了方臘一眼,淡淡道:“就是不知道方首領能不能打得過橫海郡的叛軍罷了。”


    他這一手激將法,雖然低劣,但卻起到了效果。


    畢竟無論是石寶,還是包道乙,亦或是厲天閏,最煩的就是別人質疑他們的戰鬥力。


    王寅朝方臘一拱手,道:“聖公,微臣聽說,橫海郡割讓給了金國,大宋朝廷招安我等攻打橫海郡,這似乎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確實,尚書言之有理。”


    方臘看了眼唐恪:“大宋勢弱,割了三個重鎮給金國,為何還要我等去攻打橫海郡?難不成隻是想用我等的命,換取可以將橫海郡平安地移交給金國?”


    “割讓隻是暫時的!”


    提起這個唐恪就生氣,當時提議割讓三鎮,朝中大臣無一反對。


    結果等金兵撤了,他們居然群起而攻之。


    一群沒骨氣的家夥。


    他擲地有聲道:“打下橫海郡,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金人已經被朝廷打退了,自然不敢去接手戰爭狀態的郡城,隻要朝廷徐徐圖之,壯大起來,反攻金國不在話下。”


    “可我怎麽覺得……是一盤好棋,被你們下臭了呢?”


    包道乙滿臉譏笑。


    與唐恪隨行的小太監立刻激動地說道:“我感覺你在無中生有、暗度陳倉,你在憑空想象、憑空捏造,你在無言無語、無可救藥,你逝者安息,你一路…….”


    “……”


    唐恪滿臉通紅,這司禮監的小太監也沒什麽學識,簡直胡說八道。


    “朝廷乃是奉天承運,天下正統,子民萬萬,考慮甚多。”


    他找補顏麵,道:“方首領若接納招安,必將造福子孫,未來即便沒有成為朝中大員,也可做一個閑散王侯,豈不快哉?


    爾等造反,便是連考取功名的機會都失去,如何能做到信服天下?”


    “我等居於江南,你說的那些,自然有了,而且我們馬上就要準備科舉,吸納江南學子!”


    包道乙繼續譏笑道:“自古以來,江南才是富庶之地,文人騷客遍地走,商賈海運滿天下。”


    “但終究不是正統之名,便是史書也隻會記錄爾等造反的叛逆罷了。”


    唐恪一揮手:“言盡於此,若方首領有心,便可書信一封,官印和詔書會盡快送達,告辭。”


    他知道跟這些造反賊子胡攪蠻纏三天三夜也分不出什麽。


    讓他們自己研究去吧。


    他相信沒人能夠拒絕朝廷的善意。


    一個名正言順就足以壓倒太多反對的聲音了。


    更何況他代表朝廷,婆婆媽媽的像什麽話?


    唐恪怕死。


    沒人不怕死。


    但他不怕被這些人偷襲而死。


    那樣他就可以載入史冊了。


    身為保守派的唐恪,內心裏還是有自己的執著的。


    果然,始終沒怎麽說話的鄧元覺送唐恪離開,偽皇宮裏頓時熱鬧起來。


    有要拒絕的,有決定再想想的,還有幹脆追上使者,將其祭旗的。


    “唰!”


    王寅一揚手,他過人的手臂便將寶劍拔出,“誰敢在聖公麵前造次,要問問我手中開屏劍。”


    “不是,王寅,你敢對我拔劍?”


    包道乙眉頭一挑,豎起劍指,背後的寶劍蠢蠢欲動。


    “不要打啦,你們不要再打啦……”


    石寶雙手聚在嘴邊,嗷嗷大叫。


    方臘以手掩麵。


    太陽穴直蹦。


    這踏馬哪有個皇宮大內的樣?


    這不還是土匪窩嗎?


    方傑手持方天畫戟,站在了王寅身旁。


    他是方臘的侄子。


    王寅是方臘的兵部尚書。


    二人聯手,瞬間令偽保和殿靜了下來。


    這時,鄧元覺也返迴。


    唱了聲佛號,道:“招安有利有弊,一方麵是有了朝廷規矩,一方麵是為子孫後代著想,貧僧追隨聖公,隻聽聖公定奪。”


    他這等於是定了調子。


    但凡有異議的,那就是不想繼續追隨方臘。


    “沒關係,沒關係,諸位兄弟一起打天下到現在,自是可以暢所欲言。”


    方臘擺擺手,略微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包道乙等剛才叫的最歡的人。


    隨即一指石寶:“石寶兄弟,你先表個態,給大家打個樣。”


    石寶剛才拱火得歡,讓他說話,倒也不含糊。


    “既然大和尚都說了,那我也說說,我不喜歡規矩,但聖公的規矩我聽。”


    石寶說完,便不再言語。


    態度已經表明。


    “好,好兄弟。”


    方臘心下是有些滿意的。


    石寶雖然不著調,但總算開了個好頭。


    “石寶既然說完了,那我再挑一個。”


    方臘在包道乙幾人臉上看了看,手指一轉:“百花,你也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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