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打的什麽主意?”


    武鳴才不相信鄆哥這麽好心。


    當時武大郎被毒死焚屍滅跡,武鬆找他作證都不肯,後來武鬆給他五兩銀子才答應。


    所以看似兩人天天廝混在一起,實際上這點交情不值什麽錢。


    能讓鄆哥割肉,肯定有什麽目的。


    “我……我能有什麽主意啊?”


    鄆哥麵容一僵,隨即嬉笑道:“我隻是覺得大朗今日沒賣炊餅,魚都給你,多賣些銀錢,免得嫂嫂夜裏不讓你睡覺。”


    “你真的這麽好心嗎?”


    武鳴逼視著鄆哥。


    後者一時間神色有些慌亂。


    武鳴頓時明白了。


    他看到了潘金蓮挑窗子的竹竿,砸了西門慶。


    雖然武鳴記不得水滸世界精準的時間點,但大致應該是這個時間段了。


    “是啊是啊。”


    鄆哥咧嘴幹笑,他隻覺得今天的武大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尤其是那逼視過來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三魂七魄。


    當下幹巴巴的問:“那……還去釣魚嗎?”


    “去。”


    武鳴忽然笑了起來,仿佛一切陰霾瞬間消散,刹那間露出了陽春白雪。


    這可把鄆哥閃的夠嗆。


    武鳴徑直走向城外,看也不看他。


    過去的潘金蓮心甘情願飛蛾撲火向西門慶,主要是因為武大的不解風情,同時西門慶的風流倜儻和花言巧語,擊穿了她的心房。


    現在的潘金蓮,哪怕是潘安再世也撼動不了她的內心了。


    人的心可以很大,能裝下七情六欲,甚至還覺得不夠多。


    但同時也可以很小,小到裝進一個相愛的人便已經再無空隙了。


    武鳴對此也頗為感慨。


    哪怕他再想韃伐懲戒潘金蓮,但現在畢竟是自家的,需要逐步適應。


    更何況,武鳴還有秘技。


    這個倒不是係統的獎勵,而是他對自己逐漸強悍的軀體的控製力。


    而且糖霜方麵他也不需要進貨,到時候隻是弄些本地草紙,換了包裝即可。


    另一邊,才離開王婆茶館半個時辰的西門慶,再次搖著扇子,一路盯著潘金蓮所在的窗口和房門,險些撞到了嗑瓜子的王婆。


    “大官人,你這是要撞死老身嗎?”


    王婆故作模樣的嬌嗔起來。


    “幹娘說笑了,點一杯合和湯來。”


    西門慶一收折扇,抬起一隻手擺了擺,目光隻盯著對麵的門窗。


    那眼中的期待,仿佛書友們對知識的渴望。


    “那大官人稍等片刻。”


    王婆也不說別的,扭著水桶腰去點茶。


    她哪裏不知道西門慶口中的合和湯意思是什麽。


    無非就是想要和對麵的娘子,來一場陰陽和合。


    但西門慶不吐錢出來,王婆就裝傻。


    西門慶當然知道王婆的意思,他雖然擅長槍棒,但更擅長弄錢,更愛錢。


    他雖然對潘金蓮見色起意,但卻不想因此就任憑王婆索取錢財。


    喝了合和湯,西門慶卻意猶未盡,道:“幹娘,再點兩碗薑茶來。”


    “妥嘞!”


    王婆迎和一聲,立刻繼續點茶。


    在茶室的王婆嘴角忍不住想笑。


    這兩碗薑茶實際上就是西門慶想要請對麵娘子來喝,但他不能開口,想要通過自己去邀請。


    那能行嗎?


    都還沒見到錢呢。


    端來薑茶,西門慶一推盞,說道:“這一盞請幹娘喝。”


    “大官人客氣了,老身不累的。”


    王婆還是喝了一口別人花錢請客的薑茶,道:“老身自從那死鬼沒了,便做了三姑六婆,馬婆六也幹過,藥婆也行的,所以這身子骨啊,還是能堅持的。”


    她將自己真正的本事和盤托出,西門慶也是肅然起敬。


    除了穩婆給人接生算是正常行當,就沒一個是正經活兒。


    心中安定下來,西門慶笑著摸出一兩的小銀錠,推了過去。


    “要不了這麽多。”


    王婆一拍大腿,有些嗔怪。


    但緊接著就把銀子拿去後院藏了起來。


    西門慶見對方迴來,笑著問道:“對麵幹嘛的?”


    王婆一撇嘴:“三寸丁穀樹皮,整日賣炊餅。”


    “啊這……”


    西門慶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本以為那如花似玉的美婦,不說配上個秀才什麽的,也該是個小商人之類,亦或者是某員外的外室。


    他可是知道那三寸丁的。


    常常見到。


    想到那禿毛小野豬的模樣,日夜不停地欺負潘金蓮,他的心就有種絞痛的感覺。


    “幹娘,再來盞梅湯,再酸一些!”


    西門慶簡直難以承受。


    “莫說大官人你了,這街坊四鄰的,哪個不喝梅湯?”


    王婆笑著拍著腿:“老身每日裏啊,也都是有種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


    “那……幹娘,下次我能喝上合和湯嗎?”


    西門慶笑著遞出了一錠十兩紋銀。


    王婆眼睛當即一亮,露出了驚喜的笑。


    第一時間將銀子藏進懷裏,緊接著一拍巴掌,道:“大官人隻管放心,老身早已準備了十步計劃,沒出過差錯,到時候隻叫她久旱蓬甘露。”


    西門慶笑笑,王婆沒有再去後院藏錢,這個小舉動也算是相信了自己。


    “那就全聽幹娘的消息了。”


    “絕對沒問題。”


    王婆一張老臉笑的像菊花。


    “不過,為了穩妥,大官人還須支開那武大,到時候你也露出一個要出去收購藥材的消息,最好是離開陽穀縣半日。”


    王婆繼續謀劃。


    西門慶一琢磨,武大離開就不會有人抓奸。


    自己離開,也有了不在縣城的證據。


    “妙啊!”


    西門慶激動的一拍巴掌,站起身來,“幹娘隻管放心去做,其他事情我張羅,我會跟那三寸丁一起離開陽穀縣。”


    他想了想,又留下五兩銀子,這才離開。


    王婆趕忙抓起銀子,連西門慶也沒送,當即小跑迴了後院,拿出之前藏匿的一兩銀子,三錠元寶捧在手心裏,一時間笑成了幹癟的老橘子。


    反複把玩了一陣銀錠,王婆這才小心的將銀子藏進了後門的門檻下,踩結實了。


    隨即拿起幾個布頭,裝模作樣地走到了對麵,敲響了房門。


    “娘子在家嗎,我是幹娘啊,有點事求你,快開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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