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佰樂撇了他一眼:“梅掌櫃的這話是什麽意思?”


    梅掌櫃的訕訕地笑著:“蘇老板,您就看在您是大楊梅村的人,就迴去看一眼,再幫幫那群受了傷的村民們治下傷口吧。”


    蘇佰樂一聽就火了,瑪蛋,這叫什麽事?!


    一到了他們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了就來找她,把她當成什麽人了?


    她瞪了梅掌櫃的一眼:“瞧梅掌櫃說的,我這店,現在還有這麽多‘客人’在,你要我去治傷口?我這開的又不是醫廬,梅掌櫃的,你是不是請錯人了?”


    “怎麽會呢,當年要不是多虧你,我們大楊梅村的那些受了傷的村民們還不知道要遭什麽罪呢……”


    蘇佰樂打斷了他,說道:“今時不同往日,我早就不當自己是大楊梅村的人了,所以,大楊梅村別說是被飛玉寨的人搶了隻有那麽十幾個人受了傷,現在哪怕你們大楊梅村的人都被他們殺盡了,我也不會迴去看一眼。”


    更重要的,今天都這麽晚了,她店裏還坐了這麽多人,那完全就是拜你們大楊梅村的人所賜,還妄想要她迴去治傷?


    先把錢還迴來再說!


    ——就算你們大楊梅村的人吐出了那些錢,她去不去給你們治傷,那也是兩說的事情。


    梅掌櫃的一聽就急了:“蘇老板,你就大人有大量,再行一次好吧?那苗誌城前些日子被瞎子弄傷了,還不是多虧了你才……”


    有句話叫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梅掌櫃的今天算是做對了。


    “你少給我扯姓苗的,”蘇佰樂柳眉一豎,厲聲道:“今天要不是拜那姓苗的所賜,我能有今天這種麻煩?”


    梅掌櫃在早上的時候就收到了消息。


    可沒等他過來,就看到了這群債主上門。


    他憋了一個下午也沒等到這群人離開,後來一直看到佘記的夥計們朝住處走去了,他才坐不住了。


    梅掌櫃的老臉一紅,說道:“蘇老板,一碼歸一碼,這兩件事情不能混為一談,你說是吧?”


    “跟我有關係嗎?”蘇佰樂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喝了一小口,問道。


    梅掌櫃的眨巴著眼:“可是,香河鎮上上下下,除了你以外,就沒一個人會用你的辦法來治刀傷……”


    “行了,別說了。”蘇佰樂再次打斷了他,她從櫃台裏拿出了一吊錢扔到櫃台上:“你也別說我心狠,也別說我忘恩負義,既然你是為了大楊梅村遭了強盜的事情而來,那我就大度一些,這一吊銅板就當是我蘇某人的心意。梅掌櫃的,請迴吧。”


    蘇佰樂哪裏不知道這姓梅的打的是什麽算盤。


    除了他以外,大楊梅村的人幾乎就沒什麽人知道她在香河鎮,可是,自從他一說自己是大楊梅村的,那謝氏第二天就上門來了。


    謝氏上門也就算了,還順帶著給她整了這麽多的麻煩。


    一看見了錢,那群討債的兩眼直冒光:“姓蘇的,你既然有錢,為什麽不肯還我們的錢?”


    蘇佰樂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我從來沒說過我沒錢,你們的錢是誰借的,你們就找誰去,跟我沒關係!若是要再這麽鬧下去,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用毒她是不敢了,至少林家的那五個人都自稱是在她店裏中的毒,她也沒傻到那個程度,再一次留把柄給姓林的去抓。


    “怎麽,你還有理了是吧?”


    “我向來都站在理字這邊,我能讓你們在我店裏呆這麽久的時間,那是我看外麵天氣寒冷,怕你們受不住凍,可憐你們才讓你們呆在這裏的,你們若是還要鬧下去,我不介意把你們都丟出去!”


    蘇佰樂眸子微眯,她警告他們:“你們也別看我是一個弱女子,要是真的動起手來,你們這十幾個大老爺們也不夠我一個扔的,不信,盡管上來試一試!”


    “我還就不信了!”


    剛才說話的那人噌地竄了到了櫃台麵前,他拍著櫃台大喊大叫道:“姓蘇的,今天你要是不還錢,我就砸了你這個店!”


    蘇佰樂啪地就算盤也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毫不示弱地吼了迴去:“你砸!我不怕你不砸,我就怕你不敢砸!”


    那人被她一激,抓起蘇佰樂擺到他眼皮子底下的算盤就狠狠地丟在地上,“你看我敢不敢砸!”


    音落,算盤砰地落地,算珠就散落了一地。


    蘇佰樂手一伸,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一扯,就將他扯到了自己跟前,二話不說揚起手就甩了他一個大嘴巴:“你是個什麽東西,竟敢到老娘的地盤上砸東西?”


    話落,又反手甩了他一個大嘴巴。


    兩個嘴巴打下來,直將那人打懵了。


    也將屋子裏的那一眾‘債主’們嚇住了。


    “我告訴你,這個算盤跟了我五年,五年前我花了二十四個銅板買來的,今兒個你說砸就砸,不賠我二百四十個銅板,我就扒了你這身皮!”


    那人一聽,愈發狂暴了起來,他瞪著蘇佰樂:“你說什麽?”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那個算盤,“這個算盤你要我二百四十個銅板?你這鑲金了還是鑲銀了?”


    蘇佰樂冷笑道:“我這個算盤根本就不是能用金銀來衡量了,我早就把它當成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沒要你兩千四百個銅板,就已經是開恩了。”


    “好!”


    那人怒極反笑,伸手又將櫃台上的一個青花花瓶擺設砸在地上,他指著地上的花瓶碎片問道:“這個破花瓶又值多少錢?”


    蘇佰樂沒的迴應他。


    她的臉早就黑到底了。


    那個花瓶擺設不是她買的,但是她清楚的記得,那時候買下它是花了七十個銅板。


    她眼睛一眯,眼中迸出一道寒芒:“這個花瓶已經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了,這是我的一位已故好友送與我的。”她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靜靜地看著他,緩緩地說道:“它早就不是一個花瓶那麽簡單了。”


    “你說這麽多有什麽用?今兒個還不是被我打碎了?你倒是估價啊!”


    “友情無價!”蘇佰樂一字一頓地說道,“今天是你褻瀆了我的友情,我不把你揍成一個豬頭,我就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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