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佰樂這麽一說,林員外問道:“敢情蘇老板還是個大夫?”


    蘇佰樂抿嘴淺笑:“大夫不敢當,隻是略懂皮毛而已。不過,事實證明,我這些藥酒,都是有用的。”說完,她又勸道:“員外爺,這酒你隻是喝了一次,自然是見識不到它有什麽功效,喝多了以後,你就明白了。”


    蘇佰樂說這話時,臉上真誠的笑就沒有斷過。


    喝吧,是藥三分毒,這酒裏邊,我還給你加了好幾味好東西。


    不怕你不喝,就怕你不喝。


    末了,她又替他斟滿了酒,順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意有所指地說道:“來,員外爺,小妹祝你寶刀未老。”


    林員外一愣,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


    他咽了咽唾沫,“好,好!哥哥我就承妹妹吉言了。”


    話音一落,他一口就喝幹了杯中的酒。


    見他喝了,蘇佰樂的臉上笑意更盛,“來,員外爺,吃菜,吃菜。”


    酒過三巡,林員外臉上已經緋紅一片,神誌也有些不清不楚了起來,舌頭也開始打結了。


    見狀,蘇佰樂又勸了他多喝了一杯,這才喚了他的跟班過來,將他送走了事。


    是夜,佘沁巴巴地看著在櫃台上謄寫賬簿的蘇佰樂:“我說蘇姐姐,你這又是何苦呢,要報仇,直接殺了他不更好,幹嘛非得作踐自己?”


    “你還小,不懂。”蘇佰樂頭也不抬,“我要殺他,自然有好幾百種方法。可是,他在香河鎮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不能因為要報仇就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可是你這麽做,將來要是被人發現了,你還不是一樣逃不掉?”


    蘇佰樂揉了揉太陽穴:“我自然有辦法脫身,咦,你今天不累?”


    “累啊,但是我又有什麽辦法?”佘沁歎了一口氣,有些哀怨地說道:“你上午被那個劉千總拉走,這店裏總要有個人來守著。”


    “不是有古掌櫃的在嗎?”


    “一提起他我就來氣,這個古掌櫃的根本就不敢得罪客人,不管什麽人,他都笑臉迎人,哪怕那個人扇了他一個耳光,他都不敢聲張。”


    蘇佰樂看著她:“你是說今天有人來店裏鬧事?”


    佘沁趴在桌子上,甕聲甕氣地說道:“不就是幾個地痞流氓咯,放心吧,有我坐鎮,不會讓你有什麽損失的。”


    這一點,蘇佰樂倒是深信不疑,隻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


    她也不是沒做過生意,早在北疆的時候,她出攤的時候就遇到過搶食的流民。


    這邊的流氓比起那邊的流民來,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除了吃的,人家可是連桌椅碗筷都不帶給你留下的。


    蘇佰樂納悶的是,該燒的香自己也都燒過了,該拜的佛自己也沒少打點,怎麽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呢?


    “你就沒問問他們是哪一路的?”


    “問什麽問,直接一巴掌就解決了。”佘沁懶洋洋地說道,“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我盡量不動嘴。”


    理倒是這麽個理,可是……


    “不行,明天我得再去找找季大哥。”蘇佰樂謄好賬簿,眉頭一直都沒有舒展開來過。


    季大哥是這邊的叫化子頭兒。


    他手底下掌握著香河鎮數十個叫化子,這些叫化子平時也遍布在香河鎮的每一個角落裏,信息來源比起頂尖的探子也隻強不弱。


    通個季大哥,應該可以查到這些人的底細。


    佘沁還是一幅懶洋洋地樣子,“姐,我累了。”


    “那你就早點休息吧。”


    蘇佰樂對這件也沒怎麽在意,她現在就想著要怎麽收拾林員外。


    既然已經對他開始下手了,那就絕對沒有迴頭路可言了。


    還有一個就是鋪子的效益。


    剛開始那幾天,每天的收入還是不錯的。但是就現在的營業額來看,成績實在是不理想。


    看來,自己得出些手段來提高知名度了。


    至少要讓來香河鎮的人都知道有自己的這麽一個鋪子才行。


    可是很明顯,若是再叫上什麽舞龍舞獅隊出馬,效果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蘇佰樂第一個就想到了開業當天的試吃活動。


    那一天,香河鎮的鎮民們為了吃上那麽一小塊肉,寧可在她鋪子門口站上一兩個時辰都不肯走,蘇佰樂抿著唇,應該是可以從這個方麵著手。


    但這麽做也有個弊端。


    那就是來吃免費的,那都是些貧窮的老百姓。


    他們素日裏都是很少吃肉,或者是舍不得吃肉的,想在這麽一群有可能連飯都吃不飽的人們身上榨出他們的血汗錢,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看來想提高自己這個飯館的檔次,顧客方麵就要著重篩選。


    蘇佰樂又將目光放到了林員外的身上,自己在香河鎮‘認識’的鄉紳,也隻有他一個,看來和他‘打好’關係,迫在眉睫。


    但是這事情也急不得,隻能是一步一步的來,就像她報仇一樣,她要慢慢的玩,好好的享受這個過程。


    還有一個遭心的事情就是店裏的那幾個小二。


    店裏的夥計們並不住在店裏,但她也要管他們的一天三餐。她雖然是省去了為他們租房子費用,不過這也顯露出了一個弊端。


    那就是不方便她管理,也不方便她做早餐出售。


    夥計們都是本地的,很多時候他們都有點欺生,不怎麽肯服從她的話。但是令她奇怪的是,隻要古掌櫃的說什麽,他們就會去做什麽,從來就不會拖延。


    看來,自己還要在這個上麵多多加一把勁才行。


    一直到了後半夜,蘇佰樂才滅了燈,鋪子裏才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二天一早,蘇佰樂早早的就醒了過來,開了店門,放那些夥計們進屋後,她才到後廚去刷牙洗臉。


    而古掌櫃的兒媳季氏一早就幫她把菜也買了過來,進到後廚的時候看到了她,她衝蘇佰樂點頭笑了笑,便開始打水清洗這些蔬菜了起來。


    蘇佰樂洗漱完畢了,到了大廳,外麵就開始熱鬧了起來。


    蘇佰樂也早就習以為常了,沒當一迴事,可是沒曾想到,當日上三竿時,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走進來的時候,她當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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