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此話一出,蘇佰樂倒是無所謂。


    反正她有的是力氣,在這古代,比的就是力氣。


    不怕你有力氣,就怕你沒力氣,有力氣才能吃飽飯,沒力氣,你就餓肚子去吧。


    她這邊倒是沒什麽感覺,反倒是苗誌根急了:“娘,樂樂過門才兩天你就讓她去砍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虐待媳婦兒呢!”


    “我這是虐待她嗎?”謝氏聽了哪能不動氣,“弟弟妹妹們挖在家裏的野菜都是擺設?她做個飯就不知道要放一把野菜進去?她當我們老苗家是什麽地方?我們老苗家可不是那什麽顯赫豪門旺族,想吃這麽好的,怎麽當時沒嫁到大戶人家裏去當個夫人,偏偏跑到我們這小家小戶裏來當少奶奶?”


    蘇佰樂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娘,我要是在這家裏當起了少奶奶了,那你不就是老太太了?”


    一句話氣得謝氏瞪了她半天。


    這小蹄子,竟然三番兩次拐著彎罵自己老!


    當下,她也沒好氣地說道:“我們娘兒兩個說話,有你這外人說話的份嗎?”


    “娘,瞧你這話說的,樂樂是外人嗎?要是樂樂是外人了,那我不也成外人了?”苗誌根看蘇佰樂笑了,他的心裏也跟著舒坦。


    娘子這一笑,可真是好看呐。


    那眉眼兒彎彎的,像極了天上的月亮星子,那白裏透紅的臉蛋兒怎麽也看不夠,叫人看了還想看,親了還想親。


    隻是這媳婦兒也太瘦了,大腿都還沒他胳膊粗呢,看來,得好好養著才行。


    如此想著,手上筷子一伸,他就夾了一塊肉放進蘇佰樂的碗裏,話語裏滿滿的都是疼愛:“樂樂,快吃。吃完了,就迴房好好休息休息,你的傷還沒好呢。”


    蘇佰樂夾起苗誌根放到碗裏的肉,放進嘴裏咀嚼了幾下便咽了下去:“謝謝相公,真好吃。”末了,她也從桌上的肉碗裏夾了一塊肉遞到苗誌根的碗裏,柔柔地說道:“相公,你也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他們兩個越是這麽秀恩愛,謝氏就越發看不順眼。


    她砰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喝道:“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一個兩個都這麽大了,也不知道羞,弟弟妹妹們還在看著呢!”


    蘇佰樂秀眉一挑,又從碗裏夾了肉分別塞進苗家姐弟碗裏:“來,弟弟妹妹們,你們也吃,再不吃,這菜可就得浪費了。”


    現在可不是二十一世紀,二十一世紀天氣熱了還有個冰箱能保存食物,在這裏,保存食物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吃掉。


    罷了,她又從桌上的肉碗裏夾了塊肉放進嘴裏,細細地咀嚼。


    這一頓飯吃得謝氏如同嚼蠟,完完全全就是食不知味了。


    這個狐媚子,才進門兩天,就掇拾兒子和她一條心了,都敢反駁自己了。


    她越想越氣,最後,幹脆發話:“家裏柴夥不多了,吃完飯,媳婦兒你就帶著誌城去山裏打柴吧。臘梅春梅一會和我下地去給你哥幫把手,一起割豆子。”


    有了這麽個狐媚子媳婦,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她這麽安排,也是有私心的。


    表麵上,她是將臘梅春梅兩個都帶在身邊,以為她們兩個都是隨自己去幹活了,可是,實際上,她哪裏舍得自己兩個女兒去受這個苦?


    那塊種豆子的地兒緊挨著自家的林子,地又不大,到時候,找個借口,讓她們姐妹兩個在林子裏轉幾圈不就行了。


    太陽也曬不到,累也累不著。


    自己的女兒,自己不心疼,誰疼?


    倒是讓蘇佰樂去砍柴,卻是她真的想懲罰蘇佰樂了。


    這是七月份,那柴再幹再小,怎麽著也有些水份在裏頭。就算是幹透了,挑迴來也要曬幾天燒起來才不會有濃煙。


    之所以讓誌城跟著去,完全就是讓誌城盯著她,不讓她去偷懶。


    她算盤打得叮當響,可就沒料到苗誌根會公然和她唱反調。


    “娘,樂樂昨兒個才被蛇咬了,我看家裏的柴夥還夠今天燒的,要不這樣,上午我去和你們一起割豆子,下午我去砍柴。讓樂樂在家裏休息幾天。”


    謝氏斷然拒絕道:“家裏不養閑人,不想出去幹活也成,這飯也可以不吃。”


    “娘,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相公,我聽婆婆的。長這麽大了,我還沒進過山呢,誌城,吃完飯我們就去山上。”


    謝氏沒想到蘇佰樂這麽痛快就答應了,反倒是她自己愣住了。


    苗誌根見蘇佰樂說了這話,眉頭一擰:“樂樂,你腳上還有傷呢!”


    蘇佰樂瞥了眼謝氏,輕飄飄的說道:“我也是這家裏的一份子,我才不做閑人呢,更不想落人口實。”


    進了山,隨便找個由頭打發了這小跟班就是。


    苗誌根聽了心裏暖暖的,她承認自己是苗家的人了。也就是說,她心裏頭有自己。他伸出手在蘇佰樂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娘子,你也不急於這一時嘛。聽相公,你在家裏休息兩天。”


    蘇佰樂一撇嘴,看似滿滿的不樂意,說的有理有據:“我有手有腳的,也沒那麽嬌氣。婆婆都能下地幹活了,我為什麽不能上山?”


    苗誌根直接夾了一塊肉塞進蘇佰樂的嘴:“你身上有傷啊,要是再被什麽東西傷到了,你不疼,我都要心疼死了。”


    “不就是被一條蛇咬了嗎,屁大點事用得著你三番五次的提起嗎!”謝氏的聲音揚了起來,“行行行,都是我這老婆子的不是,你們哪,就該燒高香都給供起來,讓我這老婆子來服伺你們!”


    蘇佰樂眨著眼睛,站起身來倒了杯水給遞給謝氏:“婆婆,別生氣,生氣了臉上的皺紋就會越來越多的。來,喝杯水消消氣。咱不聽誌根的,媳婦就聽婆婆的。婆婆怎麽說,媳婦就怎麽做。”


    說完又看了眼埋頭吃飯的苗誌城,說道:“城哥兒,快吃,吃完了我們送婆婆上路了再去山裏。”


    苗誌城聽得雲裏霧裏:“哦,好。娘,一會我們送你上路再去山裏,你也別氣了。”


    苗臘梅倒是聽出蘇佰樂話裏話外的意思了,可是她也不好明著和這個大嫂對著幹,隻好拐著彎提醒謝氏:“嫂子,你這就太見外了,都是一家人,也沒什麽好送的,一會吃完飯就各幹各的吧。”


    謝氏這才反應過來,合著這小蹄子又罵了自己一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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