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鴻年怎麽一如既往的怪罪遷怒,都影響不到奚安。


    奚安對這個父親不抱有任何期待,也沒有任何感情。


    她聽不到簡鴻年的話,當然不會為了這些毫無理由的怨責而生氣。


    即使真的聽到了,當著她麵說出來,她也依舊不會有所觸動。


    無關緊要的人,她從不會太放在心上影響自己的心情。


    在奚安的心中,簡鴻年早就歸類於那種不相關無關緊要的那一列了。


    奚安不知道海市此時正在發生的事情,她連自己的事情都快要管不了了。


    她蹲坐在來來往往很多車輛行人的路邊,守著她最後和她的阿夙有所關聯的曇花。


    她在想,如果這株曇花死了,他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麽呢?


    她又該抓住什麽?


    “你之前也說過了,這株曇花好些年都沒有開花了,問題一早就應該存在了,這樣子,就看能不能活了,大約是活不了的。”


    “我看這曇花從根上就壞了,沒有再搶救的必要了,也是浪費時間。”


    “有些曇花的確可以活的很久,但有些可能幾年幾個月都活不了,對歡迎啊土壤啊都是有要求的,有時候就是難養活了,你要是實在喜歡的話,可以換一盆曇花。你這一盆本身就好些年不開花了,說明早在之前就出了問題了……”


    奚安仰望著天空,她依稀記得,之前聽到傅師兄說了一嘴,有提起過這幾天都有雨。


    說不定會下雨呢!


    奚安諮詢了好些人,沒有人說她的曇花還能活,每個人都給它判了死刑。


    周遭的行人腳步匆匆,天黑了,大部分的人都急匆匆的要迴去了。


    “起風了,天氣預報說有雨呢,我們還是趕緊迴去吧,再不行打個車也行,不然淋濕了可得感冒了。”


    “我有帶傘,夠我們兩個用了,再不行打輛車唄,穿著高跟鞋跑那麽快真不方便啊。”


    “媽媽,我想去看‘熊寶樂園’。”


    “好好好,你爸爸在那邊等著我們呢,都買好票了,還有你愛吃的爆米花,開不開心?”


    “呀,下雨了……”


    周圍走過的人的對話傳到了奚安的耳中,她目光有些呆滯,半晌才緩過神來,她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確能感覺到些許的涼意落下來。


    好像真的有雨珠落下。


    她低下頭,望著曇花,半晌還是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暗中保護的人和人聯絡了一下後,一人拿著傘快步的走近。


    “奚博士,下雨了,您看我送您迴去吧?”他撐開傘將傘擋在了奚安的頭頂上提議道。


    奚安望著對方外套被雨水浸濕的痕跡,眸光微閃。


    “啊,我的確該迴去了,你也淋濕了,也迴去吧。”


    奚安看出來因為她的緣故牽連了對方,她動了下準備站起來。


    隻是蹲的時間太長了,雙腿發麻,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對方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在她站穩了之後又立刻的鬆開了,跟著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不至於太靠近讓奚安感到不舒服。


    “謝謝。”


    奚安說著就要彎腰將曇花的花盆抱起來。


    說實話,這株曇花長得有些高,花盆加起來也得有一二十斤的重量。


    拒絕了對方的幫忙,奚安搖搖頭,很平靜的說道:“它於我來說很重要,我不希望假借他人之手。”


    奚安沒說的是,如果真的活不了的話,至少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奚安抱著花盆,視線有些被擋住了,但身邊有個人,她不至於連路都不知道怎麽走。


    他們有安排車,隻要奚安上了車自然就輕鬆了。


    隻是還沒等他們走到路邊,一輛黑色的豪車在路邊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濺起了些許的水花。


    車子都還沒挺穩,後座的車門就打開了,一人從車中急匆匆的跑下來,大步的朝奚安這邊走了過來。


    撐傘的安保人員,原本已經抬手要擋,但下一秒在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後,又放下手,往1邊上讓了一步,但依舊還是非常堅持的將傘撐在奚安的頭頂上,確保她不至於淋到雨。


    曇花擋住了奚安的視線,她也沒有注意身旁,直到一隻手伸過來,意圖接過她手中抱著的花盆。


    奚安猛地一驚,下意識的收緊抬眼看過去。


    奚安看到了蔣延,他眸色沉鬱一言不發的盯著她,而他的手非常堅持的要將曇花抱過去。


    奚安愣了兩秒,她沒有詢問蔣延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她皺著眉說道:“鬆手。”


    蔣延可沒有奚安的待遇,頭頂上還有人撐著傘,他身後倒是跟上來一個女人,她從駕駛座上下來,急匆匆的小跑過來,在雨中匆忙的撐開傘,站在了蔣延的身後,踮著腳給他撐傘。


    蔣延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隻是一味的注視著奚安。


    “我想,你需要一個專業的經驗豐富的花匠。”蔣延聲音低沉喑啞,“它本身就出了問題要死了,再這麽淋雨淋下去,誰知道會不會問題加重?它不是人能開口,告訴不了你它的情況,你該聽聽專業人的迴答。”


    奚安被蔣延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


    突然,她察覺到了蔣延話中透露的意思,倏地睜大眼睛,急切的問道:“你是說你有辦法救活它?”


    奚安沒有去深想,她的事情為什麽蔣延知道的那麽清楚,現在對她來說,沒有什麽比曇花能活下來更加的重要。


    而趁著奚安放鬆了的空隙,蔣延一把將曇花奪了過去,他瞥了眼曇花,又看向奚安說道:“我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但我家聘請的花匠是個老花匠,做這一行幾十年了,比你之前找的那些人要有經驗的多,我帶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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