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沒有多問,小夥伴自己心裏清楚就好。


    「那接下來一年半豈不是見不到了?」


    「不會!我們可以手機聯繫。等我煉製出飛行法寶,我也能很方便地跑來找你玩兒了。」


    沒多久,黎家家主也出來了,該碧霄進去了。


    走進房間,就能看見言睢還是穿著那身黑色製服,帶著金絲框眼鏡,對她溫和地笑了笑,「又見麵了,淩同學。之前生意都做到我頭上了,做得不錯嘛!」


    碧霄笑了笑,也沒想到能這麽巧。


    好在言睢隻以為她售賣的靈器是和黎可合作的,並未多問,隻是提起了前幾天的事情。


    「接到你舉報那會兒,說實話,我挺震驚的。我這個職位,還擔任巡查工作。在其他城市巡查的時候不是沒有查出來過什麽不合格的地方,可是葉承安……」


    是第一起真的入魔了的。


    也曾經是他認為最不可能出事的。


    言睢臉上還殘留著震驚,悲痛,與唏噓。


    碧霄聽到這裏,臉上的笑意收斂,她輕聲問道,「言老師,您知道我為什麽之前要舉報葉老師嗎?明明那會兒還主要是同學來找麻煩。」


    言睢想了想,似乎還真沒聽碧霄說起其他找事的同學,反而是專門提出了葉承安。


    「……你的意思是,這些同學的行為,都是受他影響吧?」


    整個實驗班的氛圍,全都是葉承安一手塑造出來的。


    無論是淩白霜更加理所當然的推鍋行為,還是宋立文甫一成為第一名就來找麻煩的舉動,都是在這種強烈的「弱肉強食」、「強者至上」環境下形成的。


    靈氣復甦前大家都接受義務教育,就算淩白霜受到淩雲達荼毒多一些,變成現在這樣,葉承安也功不可沒。


    偏偏他們這些老師下來的倉促,學校也不好管理,其他老師們敢怒不敢言。


    但碧霄想說的不是這個,而是——「言老師,那葉老師又是哪裏培養出來的呢?」


    言睢渾身一震,脊背後仿佛有電流竄過,之前溫和的笑意就好似麵具一樣一塊塊龜裂,最後露出苦澀的麵容。


    「你還是第一個敢和我這麽直接說話的。」


    言睢摸摸口袋,有點想抽菸了。


    他修真時間挺久的,卻從未脫離凡俗。在靈氣復甦前,他也不過是卡在練氣後期的一個普通人,每天抽抽菸,喝喝小酒也過得挺自在。


    現在可就難了啊……


    「之前你們學校校長也隱晦地給我說過,他是個不錯的校長。」


    「但是……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恐怕碧霄都想不到,葉承安竟然是師範專業出身的。


    他曾經是孤兒,後來上可以免學費的師範專業。尚未畢業,就覺醒風靈根。


    當時,宗管局收到了一位高人的關於靈氣復甦的預言,葉承安等提前覺醒的天才仿佛就是佐證,他們立刻開始重視,把這些人帶走進行培養。


    葉承安和其他人被送入了一些老牌修真門派。


    修行一段時間後,天山魔氣異動,他們被調出來執行任務。


    葉承安在這次任務中身受重傷,感染到了魔氣,精神也受到不小的刺激。


    「上麵本來以為學校單純的環境可以讓他精神慢慢恢復……」


    「但他更嚴重了。」碧霄接口。


    言睢沉悶地點了點頭,口袋裏的煙盒被他悄然拿出來,放在手裏不斷地摩挲。


    碧霄看言老師這個樣子,搖頭道,「縱使有魔氣的原因,這也不是他可以肆無忌憚這樣做的理由。如果沒有被發現,整個實驗班都被他往這個方向帶……這不對。」


    言睢點點頭,「錯了就是錯了。」


    「同時,葉老師不記得那個救援任務了,他把之前的經歷嫁接成來教書的原因。魔氣是誘因,但是之前的經歷,才給他種下了這些想法吧?」


    言睢又是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這些老師寒假也需要接受考核培訓。你們學校下學期就會換一個老師了。我親自給你們把關。」


    「那就謝謝言老師了。」


    言睢看著淩碧霄出去,搖了搖頭。


    現在的學生啊……真是精明!


    他抽出稿紙,端坐在辦公室良久,認認真真地寫了一份報告。


    實踐才能出真知。


    下麵要改,上麵也得改啊。


    .


    學校裏的最後一點麻煩解決,就該放寒假了。


    碧霄期末考毫無意外地拿了第一名,之後就是迴家收拾行李,她要迴母親那裏過年。


    淩家的根基在鄉鎮。


    淩家村裏麵大多都是和淩家主支沾親帶故的。


    碧霄小時候也和母親一起住在淩家村,後來雜七雜八噁心人的事情發生了,母親就帶著她搬到了鎮上,再後來她考到了市裏,在這邊租房子一個人住。


    溫玉茹是淩家的寡婦,沒有淩雲達許可,不能邁出淩家勢力範圍。


    越是讀書讀出來,碧霄就越發感受到淩家的傳統,守舊,落後。


    都什麽年代了,還講究這一套規矩!


    她曾經恨不能理解,淩家怎麽做到的。


    現在想想,恐怕就是因為淩家修真,有神秘莫測的「鬼神之力」。


    自從搬出來,碧霄每次迴去過年都是和母親單獨過,一次也沒迴過鄉。她不稀罕迴去後不能上桌不能進祠堂還要受一肚子氣,淩雲達也沒有特地邀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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