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無塵他身為監院,分的清孰輕孰重,隻要這件事沒有外人知道就好。”


    掌門鄭重的點了點頭。


    季伯常卻愣了一下。


    自從見識到郝仁的能力以來,他就知道郝仁是特殊的。


    不止是能力的強弱,而是這種能力的性質似乎天生對於外神以及詭異有著克製作用。


    這種能力的外在表現看起來就像是佛的變種,如果被曝光,很有可能會被佛教針對。


    所以他下意識的隱瞞了郝仁的相關信息。


    甚至和掌門報告情況時,也隱去了關於郝仁的事。


    此刻掌門說起有沒有外人知曉,他才發現自己似乎已經下意識把郝仁當成了自己人。


    “伯常,怎麽了?”


    聽見師傅的的問候,季伯常連忙點了點頭,決定先將錯就錯,等帶著師傅過去了再解釋。


    “沒什麽,師傅,那我們盡快出發去江海市調查此事吧!”


    “不急,此事事關重大,我們還需要做一些準備!”


    “什麽準……”


    季伯常剛想問一下還要做什麽準備,卻發現有什麽東西纏住了自己。


    他下意識的拿出青銅劍,想要將其斬斷。


    低下頭卻發現纏著自己的是一把拂塵。


    那是...監院的拂塵....


    自己從小到大被這根拂塵打了這麽多下,絕對不會認錯。


    季伯常轉身順著拂塵看去,發現監院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


    隻見他滿臉疼惜的看著自己,雙眼盡是悲傷。


    “伯常...這次...是師傅們對不住你了....”


    監院的聲音有些嘶啞。


    師傅們?


    季伯常不可置信的轉向掌門,卻發現他低著頭,身體像是泄了氣一般低伏著。


    “你被我們抓住,總比被他們抓住要好的多......”


    “為什麽....”


    季伯常喃喃道。


    這短短的十秒內他的世界崩塌了。


    被從小把自己帶到大的師傅們攻擊,他連反抗的欲望都升不起來。


    如果這時候有人要拿著劍殺死他,他也隻會任由利劍刺入胸膛。


    掌門低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綁在季伯常身上的拂塵再度扭動,封閉了他除了聽覺之外的五感。


    “我也想問問,為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偏偏發現這件事的人是你呢....”


    “你們幾兄弟是我一手帶大的,你的性子師傅再清楚不過了。”


    “雖然你看似玩世不恭,但心裏卻是裝著天下蒼生,這很好,真的很好,可問題是你太正了。


    “現在的你不會接受和理解我們,如果讓你繼續調查下去,那就離真正的危險不遠了。”


    “我們把你關起來,至少可以讓你不用去麵的這些。”


    “等到我們的計劃成功那天,所有的外神都會被驅逐,我們會重新淨化這個世界,去除汙染,讓這個世界恢複成原本的樣子。”


    “.......”


    除了傾聽之外什麽都做不了的季伯常身體僵住了。


    他怎麽都想不到自己敬愛的師傅們,竟然參與了這件事。


    是了,玄君七章秘經是道教典籍,風月觀是聯盟內最大的道館,怎麽可能對這種事情不知情!


    季伯常腦海裏閃過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實在想想不明白和藹可親的師傅為什麽會參與這種毫無人性的實驗。


    用外神撰寫的書籍去研究對付外神的方法....


    所謂驅逐外神的計劃,真的會有用嗎?


    季伯常突然激動起來,他想要告訴師傅們,自己已經找到了可以克製外神的力量。


    雖然現在這股力量還不夠強大,但是他正在飛速的成長。


    他不打算把郝仁兄說出來,但是他想告訴師傅們,至少還有別的路可以走。


    可惜的是,被封閉了五感的他除了安靜的傾聽以外什麽都做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被人提了起來,緊接著,耳邊傳來獵烈風聲。


    空氣中充滿了青草的氣息。


    接著,他感覺自己落到了地麵。


    “這裏是白雲澗,師傅會經常過來給你喂辟穀丹,地闋劍為師先幫你保管,靈鶴留在你身邊陪你解悶吧。”


    監院的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季伯常耳邊響起。


    作為師傅,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徒兒十分本事有六分在劍上,三分在符上。


    至於充滿靈性的靈鶴,玩物爾。


    在已經封閉了他五感的情況下,這要把劍拿走,那麽他隻能待在這座布下了陣法的白雲澗裏徘徊。


    “伯常啊,還記得小時候你天天纏著我說,修外物的最高境界是什麽?修什麽才最厲害。”


    監院無塵子一屁股坐在季伯常身邊。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修外物最厲害的,就是煉炁,沒錯,就是以前大家戲稱的修空氣。”


    “想要練炁,前提條件之一就是封閉無感,從無中悟出有,從有中分出炁。”


    “這一次,你就當是師傅給你留了一門功課吧,白雲澗的空氣這麽好,說不定真的有機會煉成呢。”


    “掌門師兄他其實也承受了很多,我們也曾經後悔過,但是到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為了走出一條路,師兄們和我以及很多人都把其他的路全都斬掉了,我們隻剩下這一條路了。”


    “成,則拯救蒼生,敗,則我等永世沉淪。”


    “是非功過我們已經不在乎了,隻是...委屈你了!”


    無塵子解開季伯常的觸感鄭重的抱了抱他。


    緊接著,季伯常感覺自己的五感都離自己遠處。


    在一片黑暗中,他看到一團青色的光離自己越來越遠,那是青銅劍被帶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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