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突然說到這個?”木鈺正閉著眼睛,打算好好享受一下這點休息時間,因為馬上就要再次上戰場去衝鋒陷陣了。


    “打仗這種事嘛,難免會死,我這隻是做好後路罷了,萬一哪天突然死了呢對吧。”離林笑了笑,望著血紅色的天空,開口笑道。


    “好吧。”木鈺愣了一下,冷冷地迴答道。


    離林和木鈺這兩人也不知道是怎樣成為好兄弟的,離林生性活潑開朗,很是招人喜歡,而木鈺則是隨時都很冷酷的樣子,很不愛說話,這兩人的性格就像八竿子打不著一般,竟然還能湊仔一塊。


    這天離林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到自己可能活不久了,才會好端端的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他們的孩子都已經一歲多了,他們原本打算這場戰鬥打完之後,一起迴到家鄉帶孩子的。


    可惜造化弄人,偏偏天公不作美,接下來的租場戰鬥中,果真和之前離林所預想的一樣,離林戰死了。


    木鈺活了下來,戰鬥勝利,因為受傷丟掉了一隻左眼,木鈺迴到了家鄉,按照離林生前的囑托,將離林的孩子帶迴家中一起收養。


    村子裏的女人都被敵軍抓走當戰俘了,這也正是離林和木鈺前往沙場的原因,可惜沒能待會妻子和嫂子,隻留下木鈺獨自一個人以及這倆孩子,一個叫離火,一個腳木憐。


    木憐比離火大幾個月,兩人便以兄弟的名義活了下去,木鈺並沒有告訴他們他們並不是親兄弟,隻想安安心心地把他倆養大,讓她們如同親兄弟一般互相幫助。


    就這樣,離火和木憐兩人在木鈺的養育下,倒是都活得不錯,雖然從小沒有感受過母愛,但是父親木鈺畢竟曾經是軍人,對孩子管教還是很有方的。


    不過兩人雖然說互相扶持,但是到了七八歲,有一災難再次發生了,國家再次爆發了戰爭,木鈺作為老兵,再次被要求前往戰場。


    木鈺沒有辦法,傳信人說要是木鈺不去的話,就讓他的兩個人孩子去,所以雖然曾經經曆過一次失去兄弟的痛之後,木鈺原本再不想上戰場了,可是總不能讓他們兩個孩子去吧。


    自己要上戰場的話,這兩個孩子的生活起居就成了很大的問題,他們還太小,完全沒有自己照顧自己的能力,自己這一走又不知道是多少年,木鈺想了一晚上,決定把兩個孩子送到自己已逝的妻子的娘那裏去。


    第二天一大早,木鈺就帶著木憐和離火兩個孩子踏上了前往外婆家的路,此行甚是遙遠。


    這七八年來,木鈺對待兩個孩子都很好,顯然這兩個孩子也很喜歡木鈺,得知木鈺馬上要走很長一段時間了,兩人還那麽小,自然會十分的舍不得。


    不過木鈺告訴他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還允諾他們自己一定會迴來的,不過並沒有說明時間,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場戰鬥會持續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活著迴來。


    一直走了兩天,單人才總算抵達了離火外婆的家,外婆看上去很是兇狠,兩孩子一看到就不禁有些害怕,很顯然,外婆也很不待見這兩個孩子,大概是因為自己的女兒死去的原因吧。


    “我不想留在這裏,爹,帶我們迴去吧。”從小性格較為懦弱的木憐直接被外婆這副模樣嚇哭了,抓住木鈺的褲腳哭著說道,聽上去很是心痛。


    木鈺也知道妻子這個娘的脾氣,確實很不好,想必會對這兩個孩子很不好,這個事自己和妻子那麽多年沒迴來看完過這個母親的原因。


    想到這裏,木鈺不禁一陣心痛,不過也隻能這樣了,總比讓她們在外流浪好,留在外婆家裏,至少安全,還能保證基本的溫暖,等到戰爭結束後,自己也方便找到他們。


    於是木鈺一狠心,直接離開了,也隻能這樣了,再這樣下去孩子們會更舍不得自己,自己也舍不得和他們分開,也不願意讓她們受苦,但是誰能明白自己那種別無他法的心思呢。


    木鈺離開了妻子母親的家,前往了戰場。


    第一天晚上,外婆給兩個孩子吃的就一碗稀粥,一點油水都沒有。


    木鈺迴到家鄉後,每日勤勞農作,再加上軍中的補貼,雖然不上富裕,但是也足夠讓兩個孩子吃好喝好,現在如此大的反差,兩個孩子還真有些接受不了。


    兩個孩子看著麵前的稀粥,完全沒有胃口,外婆自己則大口吃著雞腿,一點也不管不顧兩個孩子的感受。


    外婆吃完了,終於發現兩個孩子還筷子都沒動一下,這才發問。


    兩個孩子如實迴答,這樣的吃不下去,也吃不飽,外婆聽了就是一肚子火,直接打了兩個孩子。


    “你們愛吃不吃,半夜餓了可別怪我!”外婆打完後,期兇兇的就離開了。


    外婆沒給兩個孩子安排房間,就讓他們在地窖裏睡了,兩個孩子躺在地上,蓋著那層單薄的棉被,望著頭頂上的牆壁,久久無法入睡。


    “我想父親了。”木鈺想著想著,再一次流出了眼淚開口道。


    “我也是,可是…哎,別想那麽多了,睡覺吧。”比木憐大了幾個月的離火心智要成熟得多,於是這樣安慰道。


    第二天清晨,太陽都還沒出,兩人便被外婆叫醒了。


    “從今天開始,你們吃的住的必須靠自己去掙,也就是說你們現在開始每天都要劈材那些的。”外婆開口說道,好像忘記了昨晚的事情一樣,這會兒說話看上去倒是比較和善。


    兩人孩子畢竟還小,也沒辦法反抗,隻好照做了否則連吃的都沒有。


    就這樣,兩個僅僅八歲的孩子,每天都要進行各種農活,瘦小的身軀完全扛不住的活,外婆也不會幫忙,隻是在一邊曬太陽喝著茶叫他們努力,否則別想吃飯。


    這麽小的孩子,吃飯已經算得上一件大事了,隻好任由外婆發落,隻有這樣才能吃到一點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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