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鐸把案情的原由向紀天宇三人講述了一遍,便安置他們住下了。紀天宇看那樣子,並沒有把他們引薦給專案組其他成員的意思,這讓紀天宇有些不明白。


    大老遠的來到這裏,說好是進專案組的,可人家領導卻是沒有那意思。三人被安置好後,夏瑩被劉鐸帶走,去會見一幹大大小小的領導團去了。


    “唉,人家也沒把咱仨當迴事嘛!不上陣的夏局倒要比我們受歡迎的多。”紀天宇把自己拋向床麵,捶了捶床麵,嘀咕了一句。


    “這床還真硬!”


    敖遠和凰珊則是笑看著紀天宇。在沒有外人的時候,紀天宇還是有年輕可愛的一麵,說起來,凰珊還是覺得這樣的紀天宇很招人喜歡,畢竟顯得有人情味多了。雖然她本身並沒有“人味”,可來到這個世界後,她覺得人類還是有優點和可愛之處。


    環境改變人,看來沒錯,即使是鳳神也是一樣,與人類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久了,想法也就改變了許多。


    “天宇,聽那個人磨嘰了半天,我聽明白了,不就是一夥人,把一些身份並不引人注目的人弄走,然後把人給殺了,用得著的器官拿出來賣給有用的人嘛!”敖遠坐下後,同紀天宇閑聊著。


    “是,這是近些年新的一種犯罪模式,以前,殺了人也沒有用,畢竟那時候,器官移植並不成熟。那些殺的,偶爾遇到個敗類,把人給煮了吃了的,最後也都落網了。”


    聽到紀天宇這麽一說,敖遠和凰珊詫異了,殺了人還把人給吃了?這聽起來,讓他們這對神仙也是一驚。吃人,那是妖怪過的事情,怎麽現在,連人類都開始吃起自己人了呢?


    “天宇,你說的是真的?還有這樣的事情?”凰珊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


    “鳳姐,其實啊,人吃人早不是什麽稀罕事了,在過去的年代,戰亂,饑荒,沒有吃的時候,吃什麽?易子而食!吃大人,可能還害怕遇到比自己橫的,隻有對沒有抵抗能力的小孩下手了。可真的要吃,吃誰?自己的孩子,肯定下不去手,怎麽辦?交換!兩家餓得紅眼睛的大人把孩子一換,吃了!”


    聽紀天宇這麽一說,沒聽聞過這事的夫妻二人抖了抖身子。


    “這太可怕了,要是讓我吃球球,餓死我,我也做不到!”凰珊搖著頭。


    凰珊的話,倒是把紀天宇逗樂了,這倒是真的,讓凰珊吃球球,那肯定不行,因為凰珊已經把球球這個小馬屁精當成了自己的兒子!哪有當媽的,肯吃自己的兒子?


    “人類不是講仁,義,禮,智,信嗎?可這吃人的事,算是仁,義,禮嗎?”敖遠擰著眉問著紀天宇。


    “龍大哥,倉廩實知禮節,衣食足知榮辱。人連活下去,都成為難題的時候,還能要求他們有多高的素質嗎?荒亂之年,吃下死去同伴的事情,並不少。可對這種事,譴責其實是很沒有意義的事情,在那種情況下,也許隻有真正的聖人才能做到守禮節而身死!”


    “那倒也是,雖然可以理解一點,可聽了之後,總是讓人心裏不太舒服。天宇,像你說的那種情況,還算可以理解,剛剛你說的,把人煮了吃了的,也是餓的嗎?”


    “這都是近年來才發生的案件,在現代的這個社會,就算是乞討也不會讓人餓到需要殺人來吃的地步,這種人的心理究竟有著怎樣的扭曲,我不清楚。可這種人,卻是死之一萬次都不會讓人覺得解恨的!”紀天宇嫌惡的擺擺手,似乎是想把這些沒有人性的東西,甩出自己的腦海之中。


    “這樣的人死了也不可惜!”凰珊也附和了一聲。、


    “當文明的外衣籠罩在人們的身上時,人類某些行為是非常難理解的。這也就是人性的複雜吧!如果沒有這些人,這個社會上也不會有瑩瑩這份工作的存在了。”紀天宇豁達的說道。


    “天宇,這些人會讓我們做什麽?”敖遠岔開了話題,對這個話題談論起來,讓人感覺太沉悶。


    “如果是依循著上一次的同誌的腳步,那我們的工作也是臥底。”紀天宇想了想。從劉鐸剛才的話裏,紀天宇猜想,這份有難度的工作,若是無意外,定然是在落在他們的身上的。


    如果有合適的人選的話,他們也不會催促著夏瑩再一次派人來。夏瑩的這些同行們,對夏瑩可以說是既羨慕又妒嫉。以夏瑩的年紀,能直線越級成為市局戶長,讓很多年紀比她大,工作資曆比她久的老同誌,心裏翻騰了好一陣子。


    在官場上,想要升遷,說容易就是容易,說難也難。有些人,年紀輕輕就如坐上了神九一樣,直飛衝天,而有些躊躇不得誌的,幹了一輩子,最後還是窩在底層做個小公務員,鬱鬱不得誌,一生不得升遷的倒黴蛋也是一抓一大把。


    表現得太優秀了,就要有被人坑的自覺。想要不被人坑,那就爬到最高點,俯瞰眾生,那樣才有可能不被人暗算。


    紀天宇明白,夏瑩已經走入了這個圈子。本是西北幾省聯合破案,可在久未見成效的時候,提出了外省協調配合共同破案。這樣一來,外省各自派出了人手前來幫忙。


    可在這麽多的外來人群中,為什麽死磕住濱海市的人呢?這說起來,就顯得有點意思了。


    夏瑩鋒芒畢露,把一幹相識的不相識的同仁都顯得過於庸碌,不讓你夏局長吃點虧,掃了麵子,也枉費這些人混了這麽年的官場生活。


    在這件案子裏,對犯罪團夥的信息掌握得實在是太少了,僅有的那一點,完全不足以把這個團夥連根鏟除。這也是專案組遲遲沒有收網行動的原因。


    明知對方是個大鯊魚,抓到自己網裏的,卻是一隻小泥鰍,這樣的差距,讓一幹大小領導下不了決心。因為草草的結束了本案,對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倒是小事,輿論的追擊,就是他們躲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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