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磊處理完莫斯科的事後就立刻又迴到了車裏雅賓斯克,他到了當地後就開始拿著剛換來的盧布掃蕩起這裏所有的東西來。


    “鋼材?要!化肥?要!廢鋼材??這個我得考慮一下!”賈磊站在巨大的飛機前,開始大手筆的買東西。


    “你們把貨馬上拉到伏爾加河港口去,到了那以後立刻會有人接貨裝船的。”賈磊對各家工廠的說。


    “老板你看我們家的化肥質量那麽好,你能不能多買點啊?”一個化肥廠的廠長問。


    “可是我手裏的現金有限,要是買的話隻能先付一部分定金,剩下的款項要等到運迴國的東西買了以後才能給。”賈磊想了想說。


    “隻要你肯買就行,無論你什麽時候付錢都可以。”化肥廠的廠長趕緊說。


    “那我就再定2千噸的化肥吧!”賈磊立刻高興的點頭說,越晚付款對他越有利。


    “我們廠也可以先發貨後收錢,隻要你肯交定金就行。”這時其他幾個廠的人也趕緊說。


    要知道這些工廠的產量原本是供應給整個前蘇聯十五個國家的,現在蘇聯解體了,好多地方的貨就不用發了,每個工廠裏現在都堆滿了貨。尤其是俄國國內對這些東西需求不大,好多工廠的貨都賣不出去的。


    “可以,凡是鋼鐵、化肥、各種金屬我都要,可以自行搞定鐵路和海陸運輸的廠子優先!咱們這就簽合同,然後我給你們付定金。我後麵的飛機裏全是盧布!”賈磊得意的指著身後的飛機說。


    像他這種開盧布兌換生意,手裏可是有著大把的客戶金的,賈磊這個錢就和支付寶備用金一樣!


    在客戶取錢的一個月內,這筆龐大數額的錢,賈磊都可以隨意使用還不用付利息,他等於用僅有的幾個億的現金流換來了十幾個億的資金。


    “賈磊你把錢都花了,以後要怎麽辦啊?”大傻擔心的問。


    “沒事!咱們不是還有東西呢嗎,你別看這些鋼鐵、化肥的在俄羅斯沒人要到了國內可都是搶手貨。這些貨在半路上就有人願意給錢,他們恨不得把貨款全都交上來提前預定貨呢。”賈磊得意的說。


    這年頭全球正在鬧糧食危機,化肥這個能提高產量的大殺器簡直是有價無市!


    “你不知道國際市場上的尿素要125到130美元一噸,可在蘇聯隻要20到30美元就能買到一噸,這進價就要便宜四分之三!咱們國內一噸化肥賣660元,大概是120美元一噸。一噸化肥咱們就能掙一百美元,還是美元外匯啊!”賈磊特別激動的說。


    這種稀缺資源賈磊是可以要求用美元結帳的,所以哪怕在國內賣的市場價要比國際市場價低,賈磊也認了。


    現在國內所有的化肥廠都是能拿補貼的,所以進口化肥的價格才會比市場價低。


    “賈磊你是怎麽知道化肥緊缺這件事的?”洪晨好奇的問。


    “你忘了開春的時候蘇超他們兩個來找我的事了,就是因為這邊的化肥便宜,老鄉才湊錢托我買的。”賈磊說。


    賈磊在這邊忙著簽合同付定金,洪晨則站在飛機附近看著人把一捆一捆的盧布搬出來。因為夏胖子偷懶想去盧布兌換點工作,賈磊覺得他在莫斯科人頭熟就讓洪晨把那個活讓給他。


    反正有人盯著,賈磊一點不擔心夏胖子耍花招!


    “一噸化肥一轉手就賺100美元,賈磊你夠黑的呀!”大傻咧著嘴笑著說。


    “我這哪裏算黑呀,我這也是跟著國家學的。前兩年黑河有人用200多噸西瓜跟蘇聯換了300噸化肥呢,你覺誰更黑?現在的西瓜沒上化肥個頭小,一個也就七八斤左右。”賈磊酸溜溜的說,這事當年還上了報紙呢。


    當年西瓜換化肥的事誰不知道啊!


    ****


    賈磊在這邊大買特買,蓋爾達斯基廠長可坐不住了,他派人把賈磊找了過去。


    “我們的行動什麽時候開始?你既然迴來了為什麽還不動手?”蓋爾達斯基廠長著急的問。


    “你急什麽?我是坐飛機迴來的,可我的貨卻是坐火車迴來的,它們應該就快到了。”賈磊說。


    “那就好!最近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打鋼鐵廠的主意了,咱們的動作要快點。”蓋爾達斯基廠長著急的說。


    “好吧,我盡快!不過我現在有個事兒要找你幫忙。”賈磊說。


    “什麽事?”蓋爾達斯基廠長問。


    “你們工廠這麽大,占地都快趕上一個小鎮了!我想在這裏賣東西必須要有一個好點兒的位子,你得給我想想辦法。”賈磊說。


    “可是在廠區裏直接賣東西會不會有點太明顯了?”蓋爾達斯基廠長問。


    “華夏離車裏雅賓斯克那麽遠,我運一批貨過來不容易。主要是我們華夏國內的車皮不好弄,這次是我托了人才搞到四十車節車皮的,剩下的貨還在海上漂著呢。就這點東西拿到外麵去賣,分分鍾就被其他人搶光了!到時候咱們拿什麽換股票?”賈磊問他。


    “你說的對!要不然我把廠裏的禮堂給你騰出來賣東西?”蓋爾達斯基廠長問。


    “禮堂就不用了,那裏不太合適!你給我找間倉庫吧,要通風好陽光足的那種!”賈磊說。


    “好的!”蓋爾達斯基廠長點頭說。


    *****


    蓋爾達斯基廠長在鋼鐵廠的權威不是吹的,他剛把事情吩咐下去,下午賈磊就來到了一個倉庫前麵了。


    “這個倉庫建好才幾年,當時葉利欽還來過我們這裏視察呢!他還承諾過會讓我們越過越好的。”倉庫管理員蓋夫維塔指著倉庫說。


    “那你覺得休克療法能讓你們越過越好吧?”賈磊好奇的問。


    “我不知道,以前我們有錢卻買不到東西,商店裏都是空空的。可是現在大街小巷到處是私人商店,裏麵的貨物琳琅滿目的!我們卻沒錢了……”蓋夫維塔說。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們國家改革的步子邁的太大、太急了,總要扯到蛋的!”賈磊感慨了一句說。


    “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啊?”蓋夫維塔迷茫的問。


    “我說你們國家還沒學會走就著急著跑啦,所以站到不穩!”賈磊隻能用大白話給他解釋一遍。


    “你說的對!”蓋夫維塔點點頭說。


    “這個倉庫的采光和通風都不錯,位置也好,想要改成商店隻要再添上兩排貨架就行了。”賈磊滿意的打量著倉庫說。


    “廠長說你是他的朋友,能給我們帶來比市場上更便宜的物質,所以他讓我們把最好的倉庫給您找出來。”蓋夫維塔說。


    “那我可要好好謝謝你們廠長了,對了!你知道這附近哪裏有賣貨架的嗎?我要買幾個鐵架子擺在這裏放貨。”賈磊問。


    “買鐵架子?不用!那個不用買!”蓋夫維塔搖頭說。


    “為什麽呢?不買貨架我往哪放東西呀?”賈磊不解的問。


    “噢!你跟我來,我帶你去垃圾場挑。”蓋夫維塔說,賈磊滿頭霧水的跟著他後麵。


    “天啊?這是什麽?”賈磊望著眼前足有2個足球場大的垃圾場問,隻見陽光照射下,一坐坐閃著金屬光澤的垃圾山正聳立在那裏。


    “我們鋼廠在生產時會有很多切下來的邊角料和不符合標準的產品,它們大部分都堆在這兒了!這些東西沒人管,你隨便挑。”蓋夫維塔說。


    “沒人管誰便哪?這是真的嗎?要知道在我們國內一斤廢鐵可是值兩三塊錢呢,你們就這麽放在這裏不怕有人偷嗎?”賈磊驚訝的問。


    “不怕啊!整個車裏雅賓的冶金區到處都是這東西,我們迴爐都還嫌它費事呢,誰會來偷?”蓋夫維塔滿不在乎的說。


    “天啊!我現在仿佛有種在泰國吃榴蓮的感覺,有些東西在當地便宜沒人要,可到了國內就成了天價了!”賈磊頭暈目眩的說,他的眼睛裏仿佛出現了一片金光。


    “賈磊我看那邊的管材挺合適做貨架的,我過去挑幾根。”洪晨對賈磊說。


    “嗯!你們去吧,去吧!”賈磊暈乎乎的點頭說,洪晨立刻帶著大傻走過去挑起來了。


    車裏雅賓鋼鐵廠不愧是家超級大鋼廠,賈磊在它的垃圾場裏不但找到了合適就貨架的材料,還找到了放在貨架上的鋼板。


    “這幾塊鋼板的大小正好,我待會兒把它們帶到切割車間幫你切一下就能用了。”蓋夫維塔說。


    “那就謝謝你啊!”賈磊說著給洪晨使了個眼神,洪晨立刻從兜裏掏出一盒煙遞給他。


    “這一整盒煙都給我嗎?”蓋夫維塔拿著煙盒激動的問。


    “對啊,你為什麽會問這麽奇怪的問題呢?”賈磊不解的問。


    “現在物價太高了!我們平時買煙都是一根一根的買,要不然抽不起的。”蓋夫維塔說。


    於是賈磊就看著他小心的拿出一根煙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後飛快的把煙盒揣到懷裏藏起來。


    “還是你們華夏國的煙好抽,抽起來又香又帶勁!其他國家的煙都軟綿綿的,而且還都特別貴。”蓋夫維塔抽著煙說。


    “煙貴也沒辦法!你們總統剛剛給香煙、化妝品這些奢侈品都加了關稅,所以商家隻能把香煙的售價提高了。”賈磊無奈的說,他的百貨商店可是加稅的大頭。


    “我知道!有個華夏人和我說過,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對嗎?”蓋夫維塔問。


    “對!”賈磊迴答說。


    “我們總統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現在就業環境都這麽困難了,他居然還要給企業加稅!再這麽下去,好多工廠都要開不下去的。”蓋夫維塔歎了一口氣說。


    “因為現在除了你們這幾個少數地方外,e國政府在其他地方根本收不上來稅!不加稅莫斯科就要關門了……”賈磊特別無奈的說。


    因為新成立的e羅斯是一個聯邦製的國家,今年下麵的各個州、聯邦管轄區和民族自治國都在鬧獨立,這些人鬧獨立除了遊行以外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抗.稅了!


    賈磊的舅公烏韃魯所在的韃靼斯坦就是抗·稅的先鋒,據說今年他們還一分錢稅都沒交呢……


    要知道喀山可是俄羅斯三大首府城市之一,韃靼斯坦的稅收可不是個小數目。


    ****


    賈磊和蓋夫維塔帶著鋼材迴去,拿著鋼鐵廠的設備很快就搭出了兩排架子來,貨架被工人們擺進倉庫後賈磊很滿意,就給來幫忙的工人們沒人發了一盒煙,這群俄羅斯大漢拿著煙高興得都要蹦起來了。


    因為賈磊他們在倉庫這邊忙忙碌碌的,很快就吸引到了家屬區的婦女和孩子圍觀,大家都對賈磊這個外國人很好奇,好多人對著賈磊指指點點的。


    “你們說我什麽呢?”賈磊問一個孩子說,然後他塞了一個大大泡泡糖給對方。


    “我媽媽他們在猜,你們把這個倉庫收拾出來想幹什麽?”小孩迴答說。


    “當然是賣東西了,我之所以要這個倉庫就是因為它離你們家屬區近嗎。這樣你們買東西方便!”賈磊說。


    “那你是賣什麽的?大大泡泡糖嗎?”小孩聽到這裏眼睛一亮問。


    “大大泡泡糖這東西也有!但我主要是賣吃的和各種日用品,各種衣服什麽的。”賈磊迴答說。


    “天啊?你居然賣那麽多種東西嗎,難道這裏要開百貨商店嗎?”旁邊的一個婦女趕緊問。


    “對啊!”賈磊點點頭說。


    “那你賣的東西裏,有牙膏嗎?有洗發水嗎?”一個婦女著急的問。


    “有!都有!”賈磊點頭說,在場的女人們發出尖叫聲。


    “那你賣的東西裏有香煙嗎?有酒嗎?伏特加、二鍋頭?”一個男人大聲問,賈磊驚訝地發現他居然會用中文叫出二鍋頭三個字。


    可見二鍋頭在俄羅斯人心中屬於知名品牌了!


    “有,都有!”賈磊點頭說。


    “太好了!”這迴發出歡唿聲的是男人們了。


    “對了!你賣絲襪、香水……?”


    “你們店裏有皮鞋油、夾克衫……?”


    原本還在圍觀的人立刻都擠過來問問題,誰都想知道這裏是不是有自己想買的東西。


    “克爾,你快把他們攔住!攔住!”賈磊被他們購物的熱情嚇到了,趕緊退後說。


    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在不動手傷人的情況下,克爾他們可攔不住這群人,要知道鋼鐵廠的工人都是重體力勞動者,肌肉都是非常發達的。


    “哎呦!”賈磊被人群擠到倉庫裏踩到了一塊裝修的廢料摔倒了。


    “疼死我了!”賈磊拍怕屁股站起來說,倉庫好久沒用了灰還特別大。


    看著這些灰,賈磊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咳咳!你們大家都不要吵了,我現在有事情要宣布!”賈磊爬到收銀台上喊到,屋裏的人頓時安靜下來。


    “我需要雇人幫我打掃這個倉庫的衛生,你們誰要是聽話不吵了,我就雇誰!我一天給他兩百盧布的薪水。”賈磊喊到,這群人立刻都閉嘴了。


    “那我們小孩子能給你幹活嗎?”剛才和賈磊說話的小孩怯生生地問。


    “可以!如果你們給我幹活,我給你們一百盧布的薪水。”賈磊笑著說,反正像倒垃圾、掃地這種活小孩子也能幹的。


    “謝謝!”小孩笑著說,其他得到工作的人也高興地開始到謝啦。


    這一下,賈磊居然誤打誤撞的收獲了廠裏一部分的人心,這可給他的收購計劃開了個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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