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西涼之外,幽州境內也有暴亂沒有平息。


    幽州是邊防重地,護烏桓中郎將張懿,帶領著近兩萬士兵,駐紮在幽州之北。


    雖然大軍不能隨意調動,可幽州發生暴亂,作為烏桓中郎將的張懿,自然可以帶兵平叛。


    所以,幽州中部和南部的暴亂,隻持續了短短數天,就結束了。


    到如今還沒有平息的,就是以張純張舉兄弟二人為首的一股勢力。


    他們二人,都有烏桓血脈,如今丘力居部,帶領族人向北遷徙,遼西郡幾乎都還給了大漢。


    大漢天子早就派出官員,前往遼西郡治理。


    由於有些幽州軍的鎮壓,遼西郡內的另外兩部烏桓,也都忍住沒有暴動。


    張純和張舉兄弟,就自幼生活在遼西郡。


    前些時日,大漢境內爆發了百年難遇的暴亂,據說有超過百萬人參與。


    各地漢軍自顧不暇,就連幽州軍都出動了近萬人,前往幽州南部鎮壓暴亂。


    張純和張舉兄弟二人,就抓住了機會。


    兄弟二人憑借在烏桓中的影響力,他們聯合了兩部烏桓首領蘇仆延和烏延,聚集了超過三萬騎兵。


    張純和張舉二人,帶領烏桓騎兵,將遼西太守殘忍殺害,並占領了遼西郡全境。


    就連剛剛恢複生機的右北平,也被張純兄弟占據大半。


    當張懿帶兵返迴寧縣時,張純和張舉兄弟,已經聚集了超過五萬大軍。


    其中有三萬多名兇悍的烏桓騎兵,另外兩萬士兵,則是張純二人借機煽動的難民。


    如今,幽州軍正死守漁陽郡,由於兩軍實力相差懸殊。


    幽州軍即便是防守,都十分吃力,更別提野外作戰了。


    一旦幽州軍抵擋不住張純兄弟的攻勢,那整個幽州,都將成為張純兄弟的盤中之餐。


    ……


    另一邊,張驍並沒有離開洛陽。


    此時的他,正坐在侯府大廳中,他的身邊左右兩側,各坐著文醜和黃忠二將。


    張驍的身後,是抱著膀子,猶如鐵塔一般的典韋。


    在大廳中央,還跪著一個身體十分雄壯,麵容粗獷的壯漢。


    隻不過,此時這名壯漢,正一臉的委屈之色,麵對張驍咄咄逼人的目光,壯漢更是連頭都不敢抬。


    一旁的文醜見狀,臉上的苦笑之色也更濃了。


    文醜歎了一口氣,隨即看著壯漢,一臉無語的開口問道。


    “兄長,早在一年之前,愚弟就給你寫了書信,而你不但沒有迴信,還跑去了袁家,給那個袁紹當護衛!愚弟實在想不通,兄長你是怎麽想的?難道你以為我家將軍敵不過那個狗屁袁紹?!”


    那名壯漢聞言,表情變得更加委屈了,隨即弱弱的說道。


    “為兄根本就沒有收到書信啊……別說一年前,為兄早在三年前,就離開了家鄉,前往兗州討生活,後又輾轉徐州,最後來到洛陽,就遇到主……遇到袁紹了……”


    說到此處,壯漢抬起頭,麵帶懼色的看了一眼氣息雄厚,猶如巍峨高山一般的黃忠,隨後又開口說道。


    “這不,為兄剛剛討得營生,本打算給賢弟送去書信,讓賢弟一同前來主……前來袁紹帳下,一起建功立業,沒想到,還不等為兄寫信,就被黃忠將軍給擒了……”


    文醜聞言,臉上的無語之色更濃,他這個兄長,如今他不清楚。


    以前他們二人在一起時,他兄長的武藝還要超過他文醜半籌。


    沒想到他這麽想不開,竟然投入袁紹帳下,同他主公作對,這不是找死麽?


    還好黃忠見他兄長武藝高強,是個可用之才,這才手下留情,饒了他兄長一命。


    如果黃忠不愛惜人才,全力進攻,估計此時他的兄長,早就死在黃忠的刀下了。


    他文醜,隻能在他兄長墳墓前,訴說兄弟情義了。


    “唉……”


    看著自家將軍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的樣子。


    文醜雖然心中懼怕,可他還是硬著頭皮,來到大廳中央,跪倒在地。


    “將軍,這位就是末將的兄長顏良,將軍已經關了他近十日,兄長他已經知錯了,請將軍饒過兄長一命!末將願意拿出三年俸祿,作為戰死的驍騎營弟兄的撫恤金!”


    說到此處,文醜怕張驍發怒,又趕緊補充道。


    “不止如此,顏良兄長也願意加入到將軍麾下,為將軍鞍前馬後,任勞任怨,永不背叛!並且兄長也願意拿出三年俸祿,撫恤被他殺害的驍騎營弟兄!”


    說罷,文醜便重重地低下頭,對著張驍拜了下去。


    見顏良還愣愣的跪在一旁,沒有做聲,文醜頓時沒好氣的給了顏良一拐子,疼得顏良齜牙咧嘴。


    “嘶……咳咳……將軍,文醜賢弟說的沒錯,顏良慕名將軍已久,隻因無人引薦,這才沒有投入將軍麾下,還誤入歧途,險些鑄成大錯!如今,顏良願意追隨將軍,即便是做一名馬前卒,顏良也無怨無悔!”


    說罷,顏良便一臉忐忑的低下了頭,等待著張驍對他的審判。


    “咚……咚……咚!”


    聽了顏良和文醜的話後,張驍並沒有直接開口,而是用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案。


    那一聲聲沉悶的聲響,就像敲擊在顏良的心髒上一樣,在寂靜的大廳中,顯得格外突兀。


    每發出一聲悶響,顏良額頭上的冷汗,也會多出一分。


    就在顏良即將達到忍耐的極限時,那令顏良毛骨悚然的敲擊聲,終於消失不見。


    就在顏良暗中鬆了一口氣時,張驍突然開口說道。


    “既然叔惡為你求情,那本將軍就免你一死!漢升也說你武藝高強,是個可造之材,本將軍也可以破格提拔你,任命你為漢升的副將!不過,死在你手中的三十多名驍騎營弟兄,也不能白死!”


    剛鬆一口氣的顏良聞言,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


    沒有理會顏良的緊張,張驍又淡淡的說道。


    “本將軍不會扣你二人三年俸祿,等你二人迴到並州後,要親自找到死去驍騎營弟兄的家人,給他們送上重禮!”


    顏良聞言,隻覺得身體一軟,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


    “將軍放心,顏良一定會親自找到弟兄們的家人,給他們送上重禮,並賠罪認錯,任打任罰!”


    雖然身為將領,此舉有些丟臉,可張驍如此看重麾下士兵。


    這位說明將軍他愛兵如子,並且極為護短。


    這樣的將軍,沒有人會不喜歡。


    驍騎軍士兵在戰場上,舍命衝殺,將一切都置之度外,並且逢戰必贏,也就不難理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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