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什麽?”鬆平竹千代問道。


    服部保長迴答:“我們損失了一位中忍和幾名下忍……”


    “你胡說什麽!老子還沒死呢!”一個麵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很是虛弱的忍者說道。


    “大鼠,家主麵前,注意儀態!”服部保長提醒道,然後向鬆平竹千代說道:“家主,這是就是我說的損失的中忍,別看他還能失禮,但是他之前被竹中家的武士再暗處偷襲,其實是勉力才活著迴來的,家主大人,請原諒他的失禮……”


    “沒有,沒有,我失禮了……請主公大人正常懲罰我吧……竹中重元那個混蛋……我會親自報仇的……”那個被稱作大鼠的中忍強撐一口氣叫囂……


    “好了好了,我答應讓我兒子娶你女兒還不行嗎?消停點!”服部保長流著淚勸道。


    “咻~咻!”鬆平竹千代之前就隱約感覺有股不太好聞的味道,那個大鼠的“叫囂”,讓竹千代終於鎖定了奇怪味道的來源……


    鬆平竹千代不是一個簡單的8歲孩子,雖然日後他可能被甲斐之虎嚇得在戰場上當眾製作味增大醬,但是現在,截殺也好、圍獵也好、逃亡也罷,順便再把吉法師哥哥帶他玩的打仗遊戲也算上,他的戰場經曆比他義兄要多的多,這種明顯的重傷腐肉味道,他還是聞得出來的……


    鬆平竹千代不免想起了幾天前:


    【“龍王丸哥哥,這是什麽東西?聞起來很奇怪,像酒,但一點糧食的香味都沒有……”鬆平竹千代問手裏拿著一個小瓷瓶聞味兒的今川義真。


    “你說的沒錯,這就是酒精,酒的精華,別看這東西聞起來像酒、也的確是酒裏提煉出來的,這東西可千萬別被太原雪齋那個老和尚拿走啊,除非你想殺師證道……”今川義真說道。


    鬆平竹千代吃了一驚:“這是毒藥?”


    “竹千代,你跟著太原雪齋大師也是學過一點佛理的,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你聽說過吧?”今川義真先問了竹千代一個問題。


    “聽說過。”


    “那你就應該不難理解了,我們居住的這片天地,除了我們人眼睛能看到生物以外,還有很多要將一粒沙子視作自己地世界的微小生物,這些微小生物中,就有可能附著在人傷口上的雷車,這些微小生物就會吞噬人的血肉,變成流膿、讓人發燒……”


    竹千代聽著大哥的講述,頭皮發麻,想到那種畫麵,就想好好搓幹淨自己……


    見弟弟被嚇成這樣,今川義真介紹道:“安心,平時皮膚沒有傷口時,就是阻攔這些東西的城牆,但是如果有了傷口,特別是流出血的暴露傷口,那就像是城牆被開了個洞。這種時候,就需要這種酒精來清洗,它會殺死那些微小生物,然後再用明國來的金瘡藥敷在傷口上,就不用太害怕了。”


    竹千代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如果已經流膿了呢?”


    “那就拿出一把鋒利的脅差,用火烤過,然後把膿和腐肉都給刮掉隻剩好肉,再用這東西清洗,再敷上金瘡藥……隻要被刮掉的部分不是很大導致傷了元氣,這樣能救迴來的機會還是很大的。給,這瓶給你,平時把蓋子蓋緊,千萬別漏了。還有,千萬別讓你師父聞到!”


    “給我?”


    “平時磕著碰著出了血,用煮開放涼的水洗過以後再用這個洗一遍,就不用擔心後麵會發燒了。快用完了時記得找我,多備幾瓶清酒,清酒是原材料。”


    “多謝龍王丸哥哥!”】


    記憶百轉千迴,現實隻是一瞬……


    “這位大鼠……”竹千代感覺這名字莫名其妙,“大鼠君,麻煩把傷口露出來……”


    服部保長:“家主大人,這……”


    “聽我的!”


    “嗨!”


    大鼠露出了他肩膀上的爛肉,一陣惡臭彌漫在評議廳中。


    見腐爛部分並不算大,竹千代說道:“有一個能救命的法子,但我也不確定一定能成功,隻能說有些把握,大鼠君,是否願意一試?”


    服部保長還在懷疑,大鼠卻說道:“主上是三河國主,許是有些旁人不知道的法子,就是老子不用死了以後,半藏大人不要賴賬!我女兒是一定要嫁給你兒子的!”


    “行了,主上大人在這,我請他作保還不行嗎?”服部保長無奈說道。


    他們按照竹千代的說法,先砸暈了了中忍大鼠,替他處理了傷口,再用竹千代給的酒精好好清洗了一番,最後抹上金瘡藥。


    見一切都處理得差不多了,竹千代還給了一個銀錁子,“等他醒來後多吃一點好的。”


    “多謝主公。”服部保長替大鼠迴道。


    那個大鼠比今川義真強得多,刮到好肉時又疼醒了,看見竹千代給錢的一幕,還在強撐:“主上,如果我撐不住死了,這錢能給我女兒當嫁妝不?”


    “啪”,竹千代又從大鼠脖子那給他來了一下,讓他重新昏迷:“你在質疑我大哥給的好東西是吧?”


    這一切都被看押在角落裏的幾名鐵炮匠人看在眼裏。


    “那這是師父希望留下來的人吧?帶他們下去吧,好好聊聊,我不希望聽見他們中有人逃跑的消息。”竹千代看著角落裏的幾個被五花大綁的人,吩咐道。


    “嗨!”


    …………


    “你是服部半藏?難怪逃進伊賀國森林的時候,美濃明智家和竹中家的人手都找不到你們,原來是伊賀三大上忍的千賀地家。


    你們現在是今川家的忍者?別否認,我剛才都看見二引兩紋和赤鳥紋了……誒,剛才那個你們叫主上的娃娃,是今川家的公子?


    如果你們真是今川家的忍者,隻要給我們每個人30石安堵,讓我們做今川家公子的直臣,我們幾個就加入今川家了,隻要給夠原材料,你們想讓我們幫忙造多少鐵炮,我們就可以造多少……”


    在今川館的監獄中,準備和幾個抓來的鐵炮工匠好好聊聊的服部保長剛取下一個年輕工匠嘴巴裏的破布,就聽見對方像倒豆子一樣說話。


    “那位不是今川家的公子。”雖然對方後麵的話很讓服部保長滿意,這都沒到他可以拿出來條件的底線,有必要的話,太原雪齋出麵還會拿出更好的代價,但是“今川家的公子”,這個稱唿,在他看來必須糾正,他認為有鬆平竹千代首先是鬆平清康的孫子,未來應當繼承老主公的家名,而不是繼續帶著鬆平舊臣在今川家“打工”……


    “怎麽可能?能在今川館裏,在那麽大的殿宇見忍者,還是你們這種執行對我們這種人進行綁架任務的精英忍眾,肯定是今川家一門眾的子侄輩……我想想,瀨名家?關口家?總不會是當年支持小鹿範滿的堀越家吧?”


    “你對今川家很了解啊?”


    “我們怎麽說也是給傭兵做鐵炮的,其實也算傭兵,多熟悉些武家的高門大戶,免得戰場上遇見來不及躲,或者其他時候遇見來不及拉生意……


    多了解武家自己公布出來的信息,對我們沒壞處,也不至於知道太多死太快……”年輕的鐵炮匠人繼續侃侃而談:


    “那個武家小少爺對你們不錯嘛,一般武家對你們忍者就像夜壺,用的時候恨不得你們就在他身邊,不用的時候,恨不得不僅見不到,還聞不到……


    而這位,要錢給錢,要藥給藥,這麽好的主君別的地方去哪找?有沒有路子替我們介紹介紹?我們鐵炮匠人,處境和你們忍者差不多,大名們一般時候不怎麽重視咱們,打仗的時候又恨不得我們能變出鐵炮來。”


    “你的話很多啊?見識不像是個普通的工匠。有苗字的武士出身?”服部保長一直聽這人嘰嘰喳喳沒完沒了,好奇對方的背景,因此問道。


    “我是津田紀長,一個在鐵炮製作上很有天賦的匠人!”那名年輕人臭屁道。


    “津田算長是你什麽人?”服部保長想起了一個名字,可不是單純無聊問的,之前太原雪齋給忍眾下達命令時,有介紹過紀伊國鐵炮製作技術的由來,是津田算長在種子島那裏學來的,津田算長也成了所謂“紀伊流”鐵炮製作技術的開山祖師,當然這麽叫也有些扯,他現在還是個中年人,所謂流派,也不過大幾十個工匠,主要給根來眾和盟友雜賀眾做鐵炮罷了,現在被服部保長綁過來6個,流派直接損失十分之一,可謂傷筋動骨……


    “那是我孫子!你不提他,我們還是好同僚!”津田紀長情緒激動。


    服部保長:【我什麽時候是你同僚了?】


    “小師弟啊,給我師父、你親爹留點麵子好不好?”這時另一個鐵炮工匠嘴裏的破布也被取了下來,說道。


    “能把他嘴巴再塞上嗎?”隻有嘴巴能動的津田紀長和服部保長打著商量。


    服部保長似笑非笑地看著津田紀長:“津田家的這位公子,你這個同僚我認了,不再多自我介紹一下?”


    “是同僚,就幫我把他嘴巴再塞上。”津田紀長用下巴指著自己師兄。


    服部保長見他不願意迴答自己,就把另一位鐵炮工匠的破布扔了,再在有忍者幫忙鉗製的情況下,解了那個答話工匠的繩子,順便再把“同僚”的嘴堵上,再盯著答話的工匠。


    那鐵炮工匠什麽都說了:“我叫虎次郎,以前就是個會打點鐵的農民,三年前我拜師津田算長大人做工匠學徒,也學會了做鐵炮……其實我們這幾個被你抓來的,都會做鐵炮,這位津田紀長大人,說是小師弟,但他其實好幾年前開始就耳濡目染,其實正經做鐵炮時,技術比咱們幾個要好一些。不過津田算長大人不希望他成為一個鐵炮工匠,希望他能出仕到武家做個武士,這次讓我們帶上他,是想讓他去美濃齋藤家或者尾張織田家出仕……”


    津田算長臉色越來越黑……【虎師兄啊,你咋這麽虎啊!】


    虎次郎繼續說道:“這位服部半藏大人,我們幾個可以留在這裏,給你們造鐵炮,但是放小師弟迴去行不行啊?小師弟在這裏,師父會很擔心的……”


    津田紀長以頭搶地:【完蛋!徹底迴不去了……逃不迴去了……罷罷罷!認了,能在在今川家做愛做的鐵炮,離那個混蛋的老爹遠點,也是個好事!】


    “呸!”津田紀長努力吐出嘴巴裏的破布團子,“把你們真能管事兒的人叫來!老子認了,我們可以隱姓埋名投靠今川家!你們要造鐵炮對吧,我們可以正經談談!”


    服部保長嘴角微微上揚,下令解開所有人的繩子,讓人送來糙米粥,讓人去延請太原雪齋後,對幾個鐵炮工匠說道:“請稍等……”


    …………


    北條早川想著之前在今川家遇到的一切,他未婚夫今川義真的確不在,但卻又無處不在,麵粉也好、西遊故事也好,這都是今川義真留下的影響,而且,從弟弟助五郎的描述中,他明顯從小就受到那個“龍王丸哥哥”的照顧,就僅從這一點來說,即使不考慮未婚夫妻的關係,作為助五郎的親姐姐,也該要做些表示。


    來到今川義真的房間,此時的今川義真還在昏迷的狀態之中,房間中彌漫著很衝的奇怪味道,像酒,卻沒有糧食或者果子的香味。卻見一個中年侍女在給今川義真用一種透明澄澈的液體清洗傷口,那些傷口明顯大部分已經結痂了,而那種奇特的味道,就應該是來自那種液體。


    在清洗之後,侍女用已經洗幹淨曬幹的白布把今川義真的傷口繼續包紮起來。


    “讓我來吧!”北條早川走進房間,對侍女說道。


    “嗯?”侍女愣了一下,見是前日借出駕籠抬今川義真的那位美麗少女,“前日多謝您了,可是您這?”


    “我是他未婚妻,自己上手照顧昏迷的他,有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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