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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灰蒙蒙的,無盡的風雪肆虐著玄天大陸,像是一隻野獸張牙舞爪要將它吞並一般。


    這時,空中猛然亮起一點精光,隨後,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隻見其一身輕紗羅裙,清麗俊美,端是一個妙色佳人,隻不過其懷中的繈褓顯得格外紮眼。


    女子懸在半空眉宇緊鎖,滿麵慌張之色。


    空中突然又是一團亮光閃過,比之先前不知強大多少倍。


    女子見狀暗叫:“不好!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追來了。”她深情的看了看懷中繈褓,兩難之下猛然銀牙一咬,似乎下定無比決心,隨後運起一團柔光將繈褓包裹著用力甩出,而她本人則向著相反的方向飛馳而去。


    空中黑影落定身形後,看到女子慌張遠去的身形,冷笑一聲:“嘿嘿!我看你還能撐多久!”說完振翅追去。


    繈褓被柔和的金光包裹著輕輕的落向遠處一座古樸的小鎮。


    “哇……哇……”嘹亮的哭聲驚醒了沉睡中的張老漢一家……


    十五年後……


    夕陽斜照,餘暉別樣紅。天玄大陸披上了層霓衫,魯族小鎮外的村道上,一名少年扛著捆柴火,從村民那裏換來幾張大餅。


    途徑一處草棚時,少年從懷中取出一塊餅遞給棚下蜷縮著的老乞丐道:“麻婆婆,餓了吧!快趁熱吃吧!”


    聽到喚聲,乞丐婆子緩慢地抬起頭,用渾濁的目光看了少年一眼,然後伸出形同枯篙的雙手,接過大餅扭身到一邊獨自咀嚼起來。因為她又啞又醜、且滿臉麻子,所以村民都叫她麻婆。


    “麻婆婆我先迴去了明天再來看你。”少年說完轉身離去。


    推開柴扉少年開心的道:“爹、娘我迴來了!今天吃大餅,還是熱的那!”


    聽到喊聲,老漢放下手中擦拭的鋥亮的梭槍走出來,笑嗬嗬的上前摸著他的頭道:“兒啊!這餅好香啊!一定是你李嬸做的吧!”


    “嗯!”少年點點頭。


    “給你麻婆婆送去了嗎?”老漢接著問道。


    “送過了!”少年笑著道。


    老漢聽後,笑嗬嗬地接過熱騰騰的大餅咬了一口。剛想稱讚餅的味道不錯,在裏屋做針線活的婆子聽到爺倆的談話走出來道:“哼!死老頭子話說的像是和她有一腿似得。”


    老漢聽了這話差點被咽死,婆子急忙給他拍拍後背道:“怎麽?被我說中心事啦?”


    此話一出,老漢被氣的咳嗽更加厲害。


    婆子見狀開心的笑著對少年道:“小天!我給你爹打趣那!你爹說的對,咱們苦命人就得互相幫襯一把!當年咱們家最難的時候,要不是鹿神用自己的乳汁喂養你幾個月,說不定……”


    “嗨!婆子別說傷心事了!”老漢說著看向桌子上鹿神的長生牌位。


    “乖孩子!記得每天早上給鹿神磕幾個頭,感謝它的養育之恩。”老兩口說著,疼愛的把他摟入懷中。


    “放心吧!忘不了!”小天乖巧的道。


    晚上,小天如往常一樣偷偷摸摸的跑出家門,向著附近的小鎮而去。鎮上居住的都是魯家族人,而外姓人則住在小鎮外的村落中。


    他躡手躡腳來到小鎮的中央,輕車熟路的爬上一棵歪脖樹向院裏麵看去,隻見院中亭台水榭精致玲瓏。水榭邊有塊空地,空地上一名錦衣少年正練的虎虎生風,出拳間隱隱有雷鳴之聲。


    一個時辰後少年停歇下來,然後自言自語道:“馬上就是靈源秘境開啟的時候了!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心儀的靈獸作為身外化身。”


    “靈源秘境?身外化身?”小天聽後喃喃自語的低聲念叨了一遍。


    “誰?”對方早已是密宗境中階的高手,聽聞動靜,大叫一聲向那邊看去。


    小天嚇得急忙蟄伏,並學了兩聲夜鷹啼鳴,才騙過對方。好在他從小與鳥獸為伴,學了一口惟妙惟肖的口技,不然今日定當血濺當場。要知道在這天玄大陸上,外姓的賤民是沒有資格學武的,一旦被發現定會落得神魂俱滅的下場。


    待少年離開後,他滑下樹幹轉身就跑,一頭紮進深山裏才氣喘籲籲的停下。


    來到自己開墾出的曠地,他迴憶著少年剛才的一招一式摸索起來,直到下半夜才返迴家中。


    第二天,小天象往常一樣給鹿神的長生牌位磕完頭後準備出門打柴,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他來到院外舉目看去,隻見一隊人馬行近而來,為首一名華服少年身材修長麵如冠玉風度翩翩,隻是雙眸中陰光閃爍,一看就是心術不正之人。


    “咦?這不是那魯家習武的少年嗎?”小天好奇的道,他每晚都去偷看對方練功,對其相貌再熟悉不過。


    少年身邊是一名女子,鵝黃長裙身姿搖曳,麵上遮著一層薄紗,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是從那柔荑般的纖指便能猜測出對方絕對是一傾城仙子。


    一行人途徑麻婆身邊時,少年厭惡的看了一眼,輕蔑的冷哼道:“我魯鎮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混亂了?連這樣的賤民都可以隨意出入?”


    左右侍從看到少年不悅頓時大驚,急忙上前驅趕:“快滾出城去,髒了魯家的地方小心要你的狗命!”


    不遠處的小天見狀跑上去相攔:“你們幹什麽?她孤苦伶仃以乞討為生,又沒有驚擾你們,何必要為難她。”


    這些侍從雖說是魯家家丁,但也都是旁係子弟方可擔當,一個個自然學了一身武藝,平日裏橫行霸道慣了,什麽時候有村民敢質疑他們?威嚴受到挑釁,當下勃然大怒揮手對著小天拍去。


    不料華服少年搶先一步,揮動手中的軟鞭如同靈蛇般抽打在小天臉上。在這魯鎮何時有人敢在自己麵前如此放肆。


    張老漢和婆子剛巧出來看熱鬧,見到這一幕嚇得半死,急忙跑過去:“二公子使不得啊!二公子手下留情!小兒如有得罪的地方,小老兒在這給您賠禮了!”說著就要跪下去。


    “爹!我又沒錯你為什麽給他賠禮!”小天急忙攙住張老漢,憤怒的盯著少年。


    少年剛剛緩和下來的臉色頓時又蒙上一層寒霜,瞪著小天張嘴怒罵道:“小雜種你這是找死!”話音未落抬手又是一鞭直指咽喉,眼看小天就要命喪當場。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草棚下原本蜷縮著的麻婆睜開渾濁的雙眼,一道精光蹦射而出,枯若秋槁的手緩緩抬起……


    華服公子頓時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天而降。


    “算了!難得出來走動一次,不要在此耽擱時間了!”就在小天命懸一線時,一個天籟般的聲音突然響起,少年聽到那美妙的聲音,揮出的鞭子在小天咽喉處戛然而止。


    說話者正是那傾城女子,少年扭頭對少女笑著道:“是我的不對!差點掃了冰兒姑娘的雅興,我們先去狩獵吧!迴頭再找這小子算賬。”說著收迴鞭子,對少女做了個“請”的姿勢。


    女子點點頭,臨行時將一塊錦帕丟給小天道:“把臉上的傷口擦擦吧!”


    接過帶有少女體香和餘溫的錦帕,小天癡癡的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


    少年見狀麵色更加陰沉,狠狠的剜了小天一眼,將他的相貌深深記在心中。


    途中華服少年暗自揣摩剛才的那股威壓是來自何方?其實在少女出聲製止時,他手中的鞭子便早已被那無形的壓力束縛住,哪裏還能向前半分?他隻不過是借機下台而已。


    麻婆見其走遠,瞳孔中的精光散去,重新變得渾濁不堪。


    此刻小天的娘擔憂的上前問道:“兒啊!你怎麽得罪二公子的啊!”


    “他是魯家二公子魯子樓?”小天問道,這魯家二公子的名頭他早就聽說過,傳聞其是魯家一代天才,小小年紀就將魯家絕學撼甲神功練到了密宗境中階,令那些支係弟子望塵莫及。


    “正是他!”婆子摸著小天臉上的傷口心疼的道。


    “我沒有得罪他,是他要欺負麻婆,我和他理論了幾句而已。”小天倔強的道。隨後來到麻婆身旁道:“麻婆婆,沒嚇著你吧?”


    麻婆像是驚魂未定般避開小天的目光,瑟瑟的蜷縮道一旁。


    小天安慰道:“麻婆婆,不用怕,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你在這兒歇著,我去給你打些野味來壓驚!”說著站起身來。


    婆子還想再說什麽,張老漢阻止道:“唉!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隻要我們娃兒問心無愧就好!”


    婆子聽後也隻能無奈的點點頭。


    “爹、娘你們迴屋歇著吧,我去打謝野味!”說著將錦帕小心翼翼的塞進懷中,心中暗道:“等我武藝大成,絕不允許任何人再欺負爹娘。”隨即毅然向山上走去。


    婆子看到他這個細微的動作後,歎口氣對老漢道:“天兒今年十五了吧!也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了!我看還是盡快給他張羅個媳婦,也讓他斷了那念想。”


    張獵戶聽後也點點頭,老兩口開始坐在一起合計哪家的姑娘合適。


    “哎?小玉怎麽樣?濃眉大眼的挺水靈。”婆子問道。


    “不行,那丫頭是個桃花相,過日子不安穩。”張老漢搖搖頭。


    “嗯!”婆子聽後感覺很有道理。


    “那個二丫我看行,腚大腰圓的是個持家過日子的料。”張老漢道。


    “嗯!不錯!”婆子細琢磨了一下後點點頭,隨後開心的道:“哎!你快去把天兒叫迴來看他同意啵?我這就去李嬸家跟她說說。”


    “好!”張老漢笑嗬嗬的向外走去。


    小天自五歲便隨著張老漢進山打獵,現在自然學了一些竅門,很快便抓來三隻獐子。


    看著手中的獐子他嗬嗬一笑道:“這兩天的生計不用犯愁了!”隨即開心的將獐子放到一旁,又開始模仿魯二公子的招式摸索起來。


    隻見其揮掌間,一縷微弱的氣流緩緩升起附著在其雙掌之上,隨後他猛然拍出,麵前碗口粗的小樹應聲而倒。接著他又是一掌拍向身側的岩石,岩石上出現了絲絲龜紋,卻沒有碎裂,手掌上的氣流也隨之消失。


    小天甩了甩隱隱作痛的雙手搖搖頭道:“撼甲神功初級入門要練就銅頭鐵臂,這一點想必我已經達到了。可是這第二步淩空碎石我怎麽總是無法達到?這樣下去何時才能密宗境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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