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鹹魚拿了亡國暴君劇本後 作者:極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譚師傅原本就是清流一派的官員,接替梁太傅成為禮部尚書後, 自然也就成了新一任清流代表。日後,等江泠姝登基, 可以進一步把譚師傅的少師頭銜提升至太師, 如此也算是新君對清流的恩撫。至於太傅的頭銜,江存度給了夏清嵐。火藥、水泥和玻璃都已經問世, 接下來大堇必然要逐步走上改革之路, 而在改革方向上,熟知曆史進程、擁有現代人視角的夏清嵐更適合擔任太傅一職。江存度如此安排,也是為了平衡朝中勢力, 江泠姝以儲君身份入朝,而夏清嵐和江泠姝走得近,兩人立場也一致,自然而然便成了新的一派。除了夏清嵐, 還有與之綁定的謝行玨,江存度把江承奕暫代的吏部尚書之職分給了謝行玨。至此朝中形成了新的三派, 一派是以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為代表的帝王黨,一派是以禮部尚書和戶部尚書為首的清流眾官員,還有一派是以安來王和鎮安王為代表的儲君勢力。與淮國公在時的明爭暗鬥不同,如今朝中雖然偶爾有些爭端,但大體上還算和平。兵部尚書等帝王黨向陛下看齊,而江存度一心全在培養儲君上,所以和另兩派沒有衝突。剩下的清流官員和儲君勢力,處於微妙的相互製衡,相互促進的狀態,具體表現為江泠姝和夏清嵐想要改革,保守的清流官員覺得跨步太大,無法接受的時候,便會站出來發表反對意見。有清流官員牽製,江泠姝和夏清嵐的改革不得不放慢腳步,而改革進度雖然慢了,但也更穩妥了。比如開辦女學一事,江泠姝和夏清嵐原本的打算是直接在全國推廣,保守的清流官員覺得若是讓後宅女子都去學堂上學,那民間秩序恐怕要亂了套。兩派在朝堂上爭論,最終請江存度裁決。江存度讓兩派各退了一步,開辦女學不是不可行,這就像當初的更改早朝時間,需要慢慢來。如果一下子在全國推廣,民間的觀念轉換不過來,學堂開了,也要麵對沒有生源的問題。所以開辦女學可以先在京中,以及一些較為開放的州郡試行,同時開放女子科考名額。當百姓發現,女子也可以參加科舉,入朝為官,乃至光宗耀祖的時候,便會轉變觀念,女子學堂也可以順勢推廣到全國。隻是開放女子科考名額之事,在一些古板的清流官員看來同樣是不成體統:“女子應以相夫教子為主,若是人人都出來參加科考,這成何體統啊!”“眾位大人如此說,是覺得孤也不該站在這朝堂之上嗎?”江泠姝第一個站出來進行反駁。“還是說,眾位大人是怕被考中科舉的女子比下去,因此才出言反對?”夏清嵐緊跟著站出來發表意見。朝堂如戰場,唇槍舌劍就是武器,這次雙方交鋒,明顯是意在革新的儲君派言詞更犀利,古板的清流官員不敵,最終敗下了陣。開放女子科考名額之事就此定下,正好和科舉改革的差事一起交給謝行玨處理。除了開辦女學一事,儲君派還提出了廢除賤籍和取締青樓之事,兩派再次在朝堂上爭論了起來。爭論到最後,再次請江存度裁決。廢除賤籍和取締青樓確實是好事,隻是在落實此事之前,需要考慮好就業問題。廢除賤籍和取締青樓後,必然會出現大量失業人員,失業人員如果得不到妥善安置,必定會成為社會隱患。所以這件事的關鍵在於如何解決就業問題。江存度考慮過後,決定正式在朝中成立一個商部,商部尚書由夏清嵐這個新太傅兼任,景華郡主擔任商部侍郎,其餘商部官員,等恩科考試過後,可以逐步補齊。等商部運轉起來,開辦國營企業在民間招工,就業問題得到解決,廢除賤籍和取締青樓之事也可以逐步落實下去。接連幾項改革開始推行,整個朝堂上下都忙碌了起來。……東宮書房。雲藜倒了一杯茶,放到桌案上,她道:“殿下,這些奏折也不急於一時,先歇歇吧。”江泠姝入朝已經有一段時間,如今已經開始幫江存度分擔部分奏折。江泠姝把手中的奏折批閱完,她看向雲藜道:“孤想早些處理完,稍後,孤還要與夏太傅商議商部之事。”“之前孤看了商部的生意類別,目前來看還是有些太少了,如果隻靠朝廷的商部提供做工名額,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滿足廢除賤籍和取締青樓的需求。”江泠姝解釋道。“殿下的意思是?”雲藜追問道。“咱們去錦繡坊時也看到了,街上有許多商鋪,民間的商賈才是大多數,孤在考慮可以動員一些民間商賈,如果民間商賈願意提供做工名額,朝廷可以適當給予一些優惠政策,孤想與夏太傅商議此事,如果可行的話,還要盡早上報給父皇。”江泠姝說著,視線又落迴桌案上的奏折上,她道:“所以孤想快些把這些奏折批閱完。”聽江泠姝如此說,雲藜也不再勸,她端起茶碗遞到江泠姝手邊道:“那殿下先喝杯茶,醒醒神吧。”江泠姝接過了茶碗,一杯茶過後,她又拿起了一本待批複的奏折。打開奏折,看到裏麵的內容,江泠姝神色微怔了一下。雲藜也好奇掃了一眼,當看清這封奏折的內容,她的臉色也忍不住變換。江泠姝已經迴神,她拿起了筆,如常地在奏折上麵批複了起來。眼見江泠姝就這樣批複了這封奏折,雲藜下意識開口道:“殿下……”雲藜的話還未說完,江泠姝便沒有絲毫猶豫地勾選了奏折上淮國公的名字。每年這個時候,刑部都會把秋後問斬名單遞上來,交由陛下複核,隻有陛下批準打了勾的人名,才會真正被斬首。通常為了表示皇恩浩蕩,名單上會留一部分不勾選,而有幸沒被勾選的犯人便能多活過一年。今年刑部遞交上來的奏折,就有淮國公和鴻臚寺卿的名字。雲藜一直跟在江泠姝身邊,她能感覺出來,江泠姝和沈拾之之間是有情意在的,而淮國公是沈拾之生父,如今由江泠姝親手勾選了這份名單,日後兩人怕是要緣盡於此了。江泠姝好似知道雲藜想要說什麽,她把已經批複完的秋決奏折放到一邊,開口對著雲藜說道:“這裏本就不存在選擇,孤不能替邊城枉死的軍民原諒。”雲藜也知道,她隻是替江泠姝遺憾,所以她剛才是想建議,這封奏折不如交給陛下處理。然而江泠姝卻道:“這封奏折孤都批複不了,日後,孤又如何走出更遠。”雲藜默然,她看著江泠姝,這一刻,她突然有些理解了,為何都說帝王是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了。江泠姝繼續批複剩下的奏折,批閱到最後一封的時候,她手中的筆懸停在奏折上方。這最後一封奏折是沈拾之上的辭官奏折。淮國公通敵案中,國公府不知情的下人全部遣散了,知情的視情節輕重,分別判了刑。而沈拾之雖然是淮國公之子,可對淮國公所做所為並不知情,再加上沈拾之曾幫北疆籌集糧草,也算是平定北疆的功臣之一,所以沈拾之並未受到牽連。隻是沈拾之心裏無法赦免自己,他曾在邊城生活,了解邊城曆史,他從未想過,原來邊城曾經的苦難,是淮國公造成的。沈拾之無法原諒自己,也無顏繼續留在朝中為官,所以他上折子辭去了鴻臚寺少卿之職。江泠姝看著沈拾之的這封奏折,她沉思了片刻,最終下筆做了批複。最後一封奏折處理完,江泠姝抬眸望向窗外,深秋的天高遠遼闊,一眼望去連雲朵都少見,隻有大片大片的藍,略帶著幾分寂寥。一陣風吹過,樹上僅剩不多的葉子簌簌飄落。沈拾之踏著一層枯葉,走進曾經的國公府。因無人打理,如今的國公府內一片荒涼。沈拾之來到自己的房間,簡單收拾了幾件衣物。沈拾之不知自己能做些什麽,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什麽都不做,所以他想重迴邊城,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就當是贖罪了。打包好衣物,沈拾之最後拿起了一把傘,這把傘是他第一次去北疆和親時,江泠姝所贈,如今重迴邊城,沒想到也僅剩這把傘作陪了。沈拾之盯著傘出神看了片刻,最終把傘放進了行禮中。最後沈拾之又拿出了一支鈴蘭花簪,在邊城時,他看到這個簪子,不自覺便買了下來。隻是世事無常,誰都沒想到迴京後,會發生這麽多事情,如今這個簪子,終究是沒有機會再送出了。沈拾之望著窗外的明空,最終把鈴蘭花簪放在了窗邊的桌案上。沈拾之提起行禮,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間,便頭也不迴地邁步向外走去。才剛邁出國公府的大門,沈拾之便看到了迎麵走來的聖使。眼見聖使拿著聖旨,沈拾之猜想應是陛下應允了他的辭官,隻是辭官這種事情,需要特意下一道聖旨嗎?沈拾之帶著疑惑接旨,和他猜想的一樣,聖旨中果然收迴了他的鴻臚寺少卿之職,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陛下又給了他一個新的任命。陛下任命他為浥安郡尉,而浥安也就是邊城。沈拾之心情複雜難言,他隻深深叩首謝恩:“臣謝陛下恩典。”聖使把聖旨遞給沈拾之,離開前說了一句:“咱家聽食公公說,這道聖旨是太女殿下的提議。”沈拾之神情微怔,等他迴神,聖使已經離開了。沈拾之望向皇宮方向,許久,他輕喃了一句:“多謝殿下成全。”……調查通敵真相的任務已經完成,係統再次上線了:【宿主……】自從得知宿主恢複了曾經的記憶,係統與宿主交流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的:【最後的主線是男女主大婚,宿主隻要給兩位主角賜婚,就可以完成任務了。】【朕知道了。】江存度淡淡迴了一句。如今一切都已經步入正軌,謝行玨擔心再被陛下禪位,故而還想重迴北疆,結果被江存度一個吏部尚書的職位,一個科舉改革的差事,留在了朝中。這段時間,謝行玨很是忙碌,除了辦差以外,還要提防情敵。此次跟隨幾名證人一同進京的,還有犽勒族長。犽勒族長再拜見過大堇的陛下後,並沒有立刻迴達朗,而是暫時留在了京中。在原劇情中,犽勒族長也算是一個重要配角,他除了是達朗的新首領,還是夏清嵐的追求者。留在京中期間,犽勒族長日日都去安來王府拜訪,而住在對門的謝行玨,臉色是一天比一天黑。再又一次撞見犽勒族長從安來王府出來後,謝行玨暗戳戳上了兩封奏折。其中一封奏折,謝行玨談到了北疆的情況,說犽勒族長不應長久逗留在京中,應該盡快迴達朗穩定局勢。而另一封奏折,謝行玨第二次提出了賜婚請求,意思大概是臣年紀也不小了,求陛下賜婚。第一封奏折,江存度以“來者是客”為由拒絕了。第二封奏折,江存度也拒絕了,至於理由嘛,夏清嵐是當朝安來王,想要賜婚,請兩人一起上折子。眼見宿主再次拒絕了賜婚,係統忍不住上線提醒道:【宿主,任務……】【朕沒說不賜婚。】江存度開口道,【任務要求是給兩位主角賜婚,那麽給男主和女主賜婚,和給女主和男主賜婚,不都是一樣的嗎?】係統:【……】係統怎麽也沒想到,這麽簡單得任務要求,宿主也能玩出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