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什麽?”


    喬安安垂眸看向坐在黑金色輪椅上,穿著熨帖合身西裝的傅霆深,心裏不由得有些發怵。


    在頂燈投射下的黃色光暈中。


    男人淡漠的眼神驀然眯起,極具侵略性的長相帶著強烈的逼仄感,排山倒海而來。


    她不安地向後退了一步,“傅爺,我隻是來這裏談生意的。”


    “談生意需要穿成這樣?”


    “怎樣?”


    喬安安掃了眼自己的衣著,挺得體的呀!


    就是一件普通款式的黑色連衣裙,外麵還罩著一件小開衫。


    “......”


    傅霆深突然語塞,平心而論,她的穿著挑不出半點問題。


    但她今天晚上敢單人赴約,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喬安安,我最恨欺騙。”


    “對不起。”


    喬安安小聲解釋道:“傅爺,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單純是覺得沒有必要。還有就是,傅家家業龐大,我怕我做的小本買賣一旦傳出去,影響不好。”


    眾所周知,傅家是海城赫赫有名的簪纓世家。


    作為傅霆深的妻子,她的言行舉止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傅家的門麵。


    要是讓人得知她一直在販賣自己的設計創意,賺取幾千塊的酬勞。


    那群人怕是會笑話傅家摳門。


    再者就是,傅家人也未必會同意她做這樣的小生意。


    “缺錢可以跟我說,沒必要搞這些。”傅霆深淡淡地說。


    “我不想做米蟲,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喬安安覺得她和傅霆深隻是合作關係,她沒辦法向他獅子大開口。


    而且她此前也想過向他借錢。


    他用沉默的態度,委婉地拒絕了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寧可張開腿去取悅別的男人,也不肯張口求我幫忙?”


    傅霆深的語氣很冷硬。


    今晚如果來的人不是他,她真的能夠全身而退?


    答案顯而易見。


    她不僅不能全身而退,還有可能被侵犯,被淩辱。


    “傅爺,你有必要把話說得那麽難聽?我既然敢來,就證明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什麽萬全的準備?”


    傅霆深勾起唇角,倏然伸出手,拿過了將她倒扣在桌麵上的手機,“就憑一段錄音,一段視頻,或是一段現場直播,你以為就能成功脫險?”


    喬安安愣住了,她之前真是這樣以為的。


    她抿著唇,怔怔地看著他,“傅爺,你可別小看網絡直播的威力。”


    “喬安安,你以為你想得到的事情,別人想不到?”


    “要是換作別人,你在沒進門前手機就該被沒收了。”


    “還輪得到你搞這些小動作?”


    傅霆深“啪”的一聲將手機扔到桌麵上,淡淡地說:“知道錯了?”


    “......”


    喬安安低著頭,沒有說話。


    她承認確實是她天真了。


    信心滿滿地以為隻要開個直播間,就能掃除一切的後患。


    沒想到傅霆深一眼就識破了她的自保小伎倆。


    “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傅霆深的臉上掠過輕笑,隻是那笑意並不達眼底,“既然不知道,我就讓你體驗一迴商場上最真實的交易。”


    喬安安眼皮狂跳,怯生生地看著尤為陌生的他。


    她總感覺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充斥著憤怒和戾氣。


    可是她始終想不明白。


    傅霆深為什麽會這麽生氣?


    僅僅是因為她扯了謊?


    “愣著做什麽?坐下來,把合同簽了。”傅霆深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順便也給她倒了一杯。


    喬安安緩緩坐下,掃了眼合同上的條例,意外看到傅霆深推到她麵前的紅酒杯,小聲說道:“傅爺,你知道的,我不能喝酒。”


    “你認為,你在跟甲方談判的時候,有拒絕的權利?”


    “我是來談合作的,喝不喝酒又有什麽關係?難道不應該將注意力集中在我的作品上?”喬安安據理力爭。


    傅霆深覺得她到底還是太嫩了。


    一個漂亮女人大半夜出來和一個男人談生意,談合作?


    她是不是高估了對方的定力?


    又或者,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不過,他也沒想著怎麽去訓斥她。


    稍稍壓下胸腔怒火,盡可能心平氣和地說:“作品帶了?拿出來看看。”


    喬安安點了點頭。


    她感覺像傅霆深這樣精明的商人,按理說是沒有多少藝術細胞的。


    簡而言之,就是他可能看不懂她的作品。


    但不管怎麽說。


    他既然成了她的甲方,她也隻能耐著性子,拿出自己的設計稿,給他遞了過去。


    第一張設計稿,是一副雪景圖。


    圖上覆蓋了一層皚皚白雪,雪上隻有幾點紅梅,落得很有藝術氣息。


    喬安安見傅霆深擰緊了眉頭,遂小聲解釋道:“這副圖描繪的是民國時期,動蕩年代時一對情侶的故事。男人死於戰亂,在皚皚白雪中凝成點點血梅,女人抑鬱而終後讓人將她埋在了身邊的枯樹下。大雪紛飛而下,此生也算是共白頭。雪過萬物迴春,又會是一片勃勃生機。”


    “這副圖的名字叫什麽?”


    “雪夜。”


    “喬安安,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傅霆深放下了設計稿,抬起頭,鷹隼般犀銳的眼眸裏翻湧著狂怒。


    “什麽?”


    喬安安有些看不懂傅霆深的情緒,這位爺又怎麽了?


    “誰讓你畫的這副畫?”


    “我自己呀!你不是要求繪出一副柳暗花明的畫作,用以印在漢服裙裾上?”


    “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說實話。”


    “傅爺,這生意我不做了。”


    喬安安覺得傅霆深現在就像是出於狂暴狀態的猛獸,隨時隨地都有撕碎她的可能。


    她倉皇地收起設計稿紙,起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跑去。


    正打算擰開門把。


    她卻驚恐地發現,傅霆深的手死死地按住了門板。


    “你的腿...”


    喬安安詫異地說不出話。


    傅霆深居然能站起來了!


    他的身高應該在一米九左右,站在她身旁,猶如一座大山,壓迫感十足。


    “喬安安,這幅畫是怎麽迴事?”


    “你要是不滿意,我重新畫。”喬安安被他此刻的陰鷙氣場嚇到了,她縮了縮脖子,想要往身後退去,卻已經無路可退。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兩個哥哥,是不是?!”


    傅霆深的情緒瀕臨失控,他抓著喬安安的肩膀,轉身又將她摔到了桌子上。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


    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她的脖頸上,“你不是逃了嗎?居然還敢迴來!”


    “...傅爺,你在說什麽?”


    喬安安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她試圖推開他。


    他卻粗魯地桎梏著她的身體,如同發狂的野獸,撕咬著她的身子。


    “很痛!你別這樣。”


    “你不就是想要爬上我的床?我成全你,你還我他們的命,好不好?”


    “我不想。”


    喬安安完全沒辦法招架這樣的傅霆深。


    他的腿要是沒有恢複,她還有機會跑掉。


    可是他現在不僅能走動,力氣也大得驚人,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傅霆深,你的腿還是我治好的,你不能這麽對我。”


    “你還我他們的命!還我。”


    傅霆深完全魔怔,雙腿用力地頂開了她的膝蓋,一隻手已經按在了他的腰帶上。


    “你是不是瘋了?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喬安安急了眼,還想說些什麽,微微翕動的唇又被傅霆深狠狠地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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