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你走不走?」他的薄唇不悅的抿成一條線,覺得委屈的人不是她,是他自己!


    「好啦!雪硯,姊姊說的話你千萬別忘記,我會找時間去看你的。」


    在金遙半強迫之下,兩姊弟就這麽道別了。


    在迴牧莊的馬車裏,餘雪墨收拾好自己離別的情緒後,這才發覺金遙不吭一句,劍眉糾結在一塊,唇也抿成一直線。


    他是不是不開心啊?


    平時見他笑慣了,無論是奸笑、淫笑、訕笑,起碼都看起來很和藹,可是,一旦常常笑的人突然之間不笑了,那是會令人感到一陣膽寒的。


    「你為了什麽不高興?是不是我逼你吃剩菜?還是因為我耽誤了你迴牧莊的時間?」真小氣!這樣就不高興了,看來,她這個新主子不怎麽好伺候呢!


    經她這麽一提,他才察覺到自己的不悅,但原因不是像她所說的,而是……


    他的俊眸微微眯起,他竟然嫉妒她和弟弟的感情太好,而忽略了他?!


    「沒事。」他對她笑了笑。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嫉妒耶!這種隻有女人才會對他做出的反應,竟然會在他身上出現,何況對象竟然還是個出身貧寒的女人。


    「真是陰睛不定!」她打了個哆嗦,移動自己的屁股想要離他遠一些。


    迴到蒲蕭樓後,餘雪墨局促不安地站著,比第一次來牧莊還要緊張。她很清楚要伺候金遙並不容易,而且,之前他擺明了想要占有她的清白,若不是為了雪硯和光耀餘家門楣,她不會容許自己走到這個地步。


    「你在緊張什麽?」他偏著頭,有趣地看著她。打從她走進蒲蕭樓的那一刻起,她的眼睛就一直眨個不停,衣角不僅快被她的手指給揉爛了不說,甚至她腳下的那塊地似乎也差點被她踩得凹陷下去。


    「哪有?」她抿著唇迴答,把內心強大的不安壓了下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必她說,他也知道她在緊張什麽,隻是,那幅栩栩如生的春宮圖一再的提醒他,她早已非完璧之身,那她又何必窮緊張?這就是他一直搞不懂的地方。


    「墨墨。」


    「啊?」她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看見她的反應,他不禁興起捉弄她的念頭。他一步步的接近她,而她則佯裝若無其事地拚命閃避,他冷不防的抓住她的藕臂,令她花容失色的差點尖叫。


    「幹什麽啦?」她又緊張又惱怒的問,隻見他的俊臉在眼前不斷的放大,他的唇幾乎刷過她的,她的心忍不住狂跳著。


    「墨墨……」他在她的耳畔吹氣,發現她的耳垂十分可愛,他捉弄地咬了她一口,在她勃然大怒之前說:「把我衣櫃裏的衣服整理好,這是我派給你的第一份工作,要做好喔!」然後他笑著鬆開她,邁步到大廳。


    她羞憤地捂住耳朵,滿腔的怒火隻能壓下,誰教她是人家的丫鬟,得看他的臉色。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打開衣櫃,看到那些衣服折疊得很整齊,不禁在心裏低罵了一聲。


    他根本就是怕她太閑,才會找些沒必要的工作讓她做。


    沒關係,她也來敷衍他。總比麵對他若有似無的勾引來得好。她假裝很忙很忙,把第一件衣服小心翼翼的擺到第二件下麵,再把第五件衣服放到左邊這一格來,反覆的這樣做著。


    「咦?」突然從一件白色的袍子裏掉下一隻絲絹,看起來有點兒眼熟,她拿起來拍去灰塵,狐疑地喃喃道:「好像雪硯繡的……啊——」她翻過正麵,見到繡圖上生動的男女交歡圖,嚇得她拔尖大叫,像甩開什麽髒東西般的把它遠遠丟開。


    正在大廳上泡著龍井的金遙聽到她的尖叫聲,忙不迭的趕到房裏,而那隻絲絹正不偏不倚的飛落在他的腳邊。


    「那、那……那是什麽呀?」她嚴重地結巴,小臉埋入雙掌中,隻敢用指縫偷覷他。


    金遙縱聲大笑,「墨墨,你怎麽被自己繡的東西嚇著了?」他將那隻繡帕拾起。


    「繡、繡……我……」天哪!她的眼睛眨個不停,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


    「沒錯,就是幫你奪魁的好作品!」他揚了揚手中的絲絹,興致盎然地看了再看,還讚不絕口的說:「你真是令我驚奇啊!竟然把我心目中的天堂完完全全的表現出來,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會像你一樣大膽了。」


    「那是……雪……」她吃力的想辯解,卻被他給打斷。


    「墨墨,想不想嚐嚐真正水乳交融的滋味?」他邪魅地挑起眉,小腹凝聚著情欲的熱源。


    原本衝著她說他沒本事讓女人心甘情願上他的床這句話,他忍了好幾天沒要她,但這幅春宮圖繡畫的出現,簡直是幫助他找到完美的借口,去擁有他渴望多日的嬌軀。


    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衝口而出道:「那是雪硯繡的!」清白在刀口之上,讓她這句話說得溜極了。


    他怔了一下,先是看看那幅繡畫,再眯眼瞧瞧她露出緊張神情的臉蛋。


    「是真的,其實,我隻會一點點刺繡的皮毛,那、那個繡品是雪硯繡的。天哪!他怎麽會繡那種東西?」她忽然覺得她一點也不了解雪硯。


    「不是你?」他仍心存懷疑。


    「我發誓,要是我有半句虛言,就罰我破產。」破產是對她最嚴厲的懲罰了!


    他沒好氣的笑著,「破產?虧你發得出這種誓。」他的俊臉忽地一正,或許她說的是真的,所以,為了清白,她才會用盡各種方法拒絕他。


    「這個雪硯到底是怎麽迴事?竟然繡這種……這種東西!我不好好罵罵他怎麽可以?」她又氣又羞地喃喃自語。


    「是你小看了你弟弟,他懂得男人心,才有實力奪魁。我想,他必定聽過不少有關於我的事吧?」金遙搓著下巴兀自猜測。


    餘雪墨忽地一擊掌,恍然大悟的說:「原來如此,難怪他會說你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叫我別當你的丫鬟。」


    金遙隻是挑眉笑著。看來,外麵給予他的評價不怎麽好呢!


    「我的確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所以……」他挑逗的朝她一笑,俊眸多情的向她勾了勾。


    「所以什麽?」她緊張地全身顫抖,瞪著大眼看他色迷迷的笑容。她知道她這次鐵定逃不過他的魔掌了。


    「幫我更衣,我要睡了。」


    「嘎?」她登時呆住了,片刻後才迴過神,她壓抑著狂跳的心為他更衣,直到剩下最後一件褲子為止。「金遙,我想……我睡地上就好了,隨便找個涼席一鋪,我反而會睡得比較好,因為我不是很習慣睡那種錦被軟床,嗬嗬——」她僵硬的幹笑數聲。


    金遙當然明白她那一點點心思,故作正經的道:「不行!我從來不虧待下人的。」


    她被逼著躺到床上,牙齒不住的打顫,緊張兮兮的看他也跟著上床躺下。


    「你……」她欲言又止。


    他深深地凝視她一眼,溫柔的笑道:「睡吧!雖然我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還不至於染指良家婦女,況且,我可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我沒本事之類的話了。」確定她未被任何人碰過,他的心裏莫名地感到愉悅,而他向來不玩處子,除非她心甘情願的獻身,這是他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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