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一早就接到了兵部任命。


    前往左金吾衛就職。


    “李尚書特意交代過,蘇將軍想要讓舊部跟隨前往,可先製定一份名冊上交兵部,屆時自會安排。”


    兵部主事的話,讓蘇定方真正感受到了抱太子大腿的感覺。


    尋常的調動,頂多不過帶幾個人,這可是兩百多人啊。


    曾經跟著他的老兄弟們,全部都要跟他一起過去。


    這個消息他還沒傳開,擔心太子那邊可能搞不定。


    左右金吾衛的負責範圍,跟長安萬年縣基本相同,左金吾衛負責的,是長安縣的區域。


    左金吾衛大將軍知道蘇定方就是太子的人。


    十六衛平時也很閑,除了正常的操練值守外,最喜歡的就是八卦。


    任命的消息出來後,在十六衛就傳開了。


    畢竟這種級別的調動,已經算不得什麽小事。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蘇定方被分到了長安縣北為管理區,這是包括西市。


    最主要的是,魏王府所在的延康坊,也在蘇定方的管轄範圍內。


    “大將軍這是想看好戲啊。”


    裴行儉感歎道。


    蘇定方對裴行儉很欣賞,過來自然也帶上了他。


    “當我踏入東宮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沒有了退路。”


    “守約,你也是。”


    “後悔跟我一起過來嗎。”


    守約是裴行儉的字。


    裴行儉認真道:“不後悔,能跟在將軍身邊學習,是我的福氣。”


    蘇定方不僅是他上官,更是他的師父。


    現在裴行儉隨著蘇定方學習兵法。


    蘇定方滿意的點頭說道:“我們既然是太子的人,那自當為太子效力。”


    “延康坊武侯鋪的人,等我上稟兵部,把那些老兄弟都調過來後,就全部換掉。”


    “屆時延康坊,便交由你親自負責。”


    “不要怕得罪魏王,也不要刻意去招惹他,在沒有太子明確的命令下,我們隻需要做好職責範圍內的事情。”


    裴行儉迴道:“是,將軍。”


    ------


    太極宮,太液池。


    李世民正在跟眾嬪妃遊玩。


    劃舟乏了,便在涼亭歇息。


    李世民感慨道:“過些日子便是冬狩,還是騎馬射箭最讓朕開心。”


    內侍張阿難在旁邊說道:“陛下箭術天下第一,這冬狩頭彩,必然如往年那般,為陛下所得。”


    李世民笑道:“你這廝,拍起馬屁來也沒個輕重。”


    “太子的箭術你又不是沒見過,此番頭彩,大致便是太子的了。”


    “朕拿了這般多年,也無趣了。”


    話是這麽說,當李世民也不想服輸,內心隱約有些期待。


    勢均力敵,才是最有意思,多年的碾壓局,讓他都快失去興趣了。


    張阿難道:“太子是陛下長子,方才能有如此箭術。”


    對於這個說法,李世民很是認同。


    李家先祖追根溯源,便是漢武帝時期,飛將軍李廣。


    飛將軍李廣的箭術,可謂是天下一絕。


    往後子孫各代,誰不是苦練箭術,不敢墜先祖飛將軍之威名。


    一直傳承到李世民這一代,包括太子李建成,箭術也不曾差過。


    其實李世民的這些兒子,包括李泰在內,自小耳濡目染,箭術都不差,隻是沒李世民跟李承乾這麽誇張而已。


    “太子估計是想在冬狩上,給朕一個難堪。”


    李世民的語氣有些無奈。


    張阿難勸道:“太子是陛下長子,陛下何苦讓父子間,生出這般矛盾呢。”


    “太子心生不滿,是因為不明陛下的良苦用心。”


    “陛下多多安撫,太子這心中的怨氣,自然就消散了。”


    李世民想了想,覺得張阿難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他其實也不想跟太子的關係太僵硬。


    尤其是近些時日,越發衝突,讓李世民都感覺有些心累。


    “朕該如何安撫呢。”


    “你也知自從那次朕用馬鞭打了太子後,他凡事都要跟朕頂嘴。”


    “連把東宮送給青雀這樣的話,都敢說出來。”


    “朕是擔心啊,把太子叫過來,說不了幾句,就能吵起來。”


    “太子總是能把朕氣得頭疼。”


    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幕幕,李世民就感覺心裏堵得慌。


    張阿難建議道:“陛下跟太子爭執,是因為中間沒有緩和。”


    “自從陛下打殺了那太常寺樂童後,太子跟太子妃和好如初。”


    “此事太子心中對陛下有怨氣,然在太子妃心裏,肯定是感激陛下的。”


    “聽說在東宮,太子讓皇長孫,也學習弓馬弓馬騎射,更是安排了不少衛士,隨同皇長孫一同學習。”


    “陛下何不舉辦家宴,召太子妃,皇長孫,以及太子一同來太極宮。”


    李世民眼睛一亮,道:“這個法子不錯,是個好法子。”


    “待會你便親自去趟東宮,今日晚膳,朕舉辦家宴。”


    張阿難躬身道:“臣遵旨。”


    他之所以幫著太子說話,說到底還是因為昨晚太子內侍文忠送的厚禮。


    站在張阿難的角度看,他感覺以如今太子的情況,魏王是很難比得過的,朝廷的重臣們,無一不是支持太子。


    五姓七望再強,影響力不在長安,更影響不到陛下的決定。


    就算陛下過於寵溺魏王,也不可能廢掉太子去立魏王為太子。


    即便陛下想,大臣們也會不同意。


    包括張阿難自己,也不希望看到魏王當太子。


    他已經達到了宦官所能達到的最高位子,如今求的,唯有穩定二字。


    所以他收下了太子內侍文忠的厚禮,也願意幫著太子說話。


    ----


    清河崔氏,五姓七望之首。


    貞觀六年李世民令高士廉等人勘正姓氏,修訂《氏族誌》。


    按照排名,山東的清河崔氏,應是第一。


    李世民親自下令,李氏第一,長孫第二,崔氏第三。


    即便備受打壓,然清河崔氏的勢力,也依舊不容小覷。


    親仁坊,崔府。


    “房玄齡擔任魏王文學館大學士。”


    “魏王讓我們從東宮拿到製冰法。”


    “這是我們的機會。”


    “誰不想要東宮的製冰法呢。”


    “召集族人,不惜一切代價,必須要拿到製冰法。”


    府中大堂,十多名崔氏族人聚集。


    上首的崔文聖,便是長安城中,清河崔氏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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