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紅網也是夠倒黴。前一刻還風光無限的愛文和若離,後麵爆出來這麽多問題。真是苦了合作夥伴。”


    “誰說不是。要我說,愛文也是活該,自作自受。法院就該判決紅網勝訴。不然以後某些人,就要變本加厲。”


    “這我們說了不算,得看雙方證據,合約內容,法律法規。這裏麵挺複雜的,搞不好,沒個半年一年,都下不來。我就吃吃瓜。”


    “這波我站紅網,雖然我之前也挺喜歡看《鬥破》、《遮天》、《賢王》的,但小說是小說,不能讓資本家隨意亂來。”


    “其實我倒更好奇,《放羊的星星》拍出來怎麽樣。能讓紅網寧願打官司,也不解約,會不會很好看。還是隻是個噱頭?故意博眼球。”


    “加1。”


    ……


    “紅網解約是痛快了,《放羊的星星》也被他們炒起來了。我們愛文落得個聲名狼藉。”管芊芊說起這事就氣憤。“白眼狼,老狐狸,奸詐狡猾,黑了心的蛆。”


    不怪管芊芊氣得不行。紅網做的確實不地道。但從商業角度考慮,薑還是老的辣。


    “算了,雖然愛文看起來比較吃虧,但也有其它補償。說白了,打鐵還需自身硬。隻要有源源不斷作品輸出,網民是健忘的。不妨礙人家一邊罵,一邊欲罷不能。”秦笙默勸道。


    “秦總說的在理,但愛文女頻根基薄弱,對手這一鬧,上升之路就更難了。根據我們市場部調查,今年下半年注冊網文公司的,遠超上半年,同比增長百分之十三。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別的公司把流量搶走,恐怕愛文喝湯都難。現在和我們競爭的,同級別至少十數家公司。有的是之前的,有的是新近成立的。這還不算比我們強的。”


    市場部,全稱市場化信息部。是愛文和若離合並後成立的新部門,通過收集信息,分析數據,為領導提供決策支持和信息化來源。


    管芊芊皺眉。情況確實不樂觀,之前網文觀望的多,自從若離中文網把水攪起來之後,中東從不缺敢於嚐試的人。


    再說,融資,投資,高端市場上,不缺有眼光的人。


    市場部解析的有道理,市場份額就那麽大,頭部永遠是最賺錢的。


    手握標杆和品牌兩大利器,隻要不出情況,想敗都難。


    “現在很多合作商都在權衡是否有和我們合作下去的必要。《鬥破》的一些實體書銷售,都受到了影響。


    主要是受傳統媒體的打壓影響。很多大v,名師,教授抵製,他們的評價,對實體書行業,還是有很大影響力。”董朝陽匯報最近情況道。


    “線上線下全麵開花,確實不妙。我們是否應該收縮實力,把錢投在幾本頭部資源上麵。”言微微小心提出建議。


    “沒什麽用,若離中文網最近才扭虧為盈,哪有什麽錢去搞燒錢大戰。再說,愛文女頻目前是沒作品,本來指望《霸道》打開市場,結果出師不利。鬧得現在風波擾擾。”


    劉悅月聽得心驚肉跳,愛文女頻的分管領導,還真是敢說,矛頭都指向了——她偷偷瞄了一眼,見周啟維很平靜坐在執行位置上。


    管芊芊心情不好,這個手下也是以敢說真話出名的。沒什麽針對人的意思。所以沒太在意。


    秦笙默皺了皺眉,這次兩個公司聯合開會,參加的分管領導,就有十多位,算是集合了兩邊的中高層。


    但顯然,開會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壞消息一個接一個,一半以上保持沉默。所以,氣氛顯得很壓抑,沉悶。


    見大家說來說去,都是些令人煩躁的話題。不是指責,就是推搡,或者痛罵。雖然隱晦,大家文明人嘛。


    但翻來覆去,實在沒有新意。


    會議開到現在,也有一個小時十分了。該說的也說完了,該匯報的也匯報過了。


    周啟維自從一開始說了句,大家討論,我聽著。後麵就再沒發過話。


    一些人估計也會在裏麵腹誹。


    秦笙默知道,該是拿出些章程來的時候了。


    “啟維,大家討論了這麽久。也都在踴躍發言,現在大家想聽聽你的看法。”


    周啟維見秦總說完後,大家都看過來,沉默,不自信,擔憂,疲憊——還有……


    周啟維清了清嗓子,“從你們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什麽,頹喪,像鬥敗了的公雞。是對公司未來沒有希望,還是對個人發展看不到好兆頭。不得不說,你們是我見過最差勁的一批高管。”


    周啟維毫不客氣,直接開罵。大家都愣住了。ceo,你哪來的自信。


    “怎麽,很詫異?我問你們,公司從扭虧為盈到現在多久,幾個月吧。我再問你們,《霸道總裁》是解約了,但紅網補償了我們三倍違約金。不知道吧。我再告訴你們,有些事情,是做給外人看的。不懂吧。


    瞧瞧你們一個個樣子,就你們經曆的,那叫事嘛。不就數據差點,合作商不支持,外部打壓厲害,有關部門請客。那是個事嘛。違法了嗎?漏稅了嗎?對不起良心了嗎?對不起國家了嗎?對不起人民了嗎?


    啥都沒有。一點小挫折。


    我還怎麽指望,以後的你們,掌管一方,不想當分公司老總,不想當子公司執行官。多大個事。公司虧錢了嗎?發不動工資了嗎?沒有,是不是,告訴大家,公司隻會越來越好,女頻你們覺得我失利了。人失前蹄了。


    《放羊的星星》知道嗎?女頻出產的。紅網死活不退,一個勁的加進度,就想快點把它拍出來。你覺得ip化我沒有成功?”


    周啟維一頓狂輸出,大家都聽懵了。我去,原來我公司這麽牛。


    大家仔細一想,還真是,雖然現在是慘了點,但好像隻是我們覺得吧。ceo這麽一說,原來我們當迴事的事,在人家那兒,一點都不是事。


    外界都說虧,都罵咱。結果一合計,呀嗬,賺的不比別人少啊。


    大家開心了,平衡了,有動力了。


    “好了,把我之前講的團隊和英雄,再好好消化消化。另外,每個人發三千塊獎金。獎勵大家這幾天辛苦了。”


    “哇,ceo萬歲。”


    管芊芊和秦笙默也破苦為笑,這周啟維,演說能力真不是蓋的。


    還別說,效果杠杠的。


    誰說領導畫大餅沒用的。


    眾高層喜氣洋洋離開,一掃之前的愁悶和苦累。沒辦法,錢哥開道,中通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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