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溫言給的那幾千塊錢和糧油肉票,溫蘊和跟王蘭翠肩上的重擔倏地一鬆。


    最直觀的改變就是溫家餐桌上的吃食比起之前要豐富了許多。


    幾千塊巨款揣在身上,現在王蘭翠的心裏可安穩極了。


    不僅平時煮菜時舍得放油了,還會時不時地去李獵戶那裏買些肉迴來給家裏人打打牙祭。


    這吃食上蓋上了後,營養自然也就跟上去了。


    再加上溫蘊和在接連幾天把家裏的那幾隻小公雞全殺了幹淨,燉給溫聆之吃。


    沒多久就把溫聆之的臉色就肉眼可見的好看許多,之前的虧空的身體也給補迴來了六七分。


    眼看著溫聆之破洞一般的身體被修補得差不多了,溫言這才敢著手準備給她用藥調理身體。


    這天一早,溫言就背著藥簍出門了。


    他用了些手段,沒一會兒就到了後塘村村頭。


    還不等溫言開口,小任盛就背著個比它還要大一些的包袱跳了出來。


    “主人,我想去找朱林玩。”


    小任盛指了指身後的包袱:“這些都是我給朱林找來的玩意兒,我這就給他拿去。”


    溫言準備先把賣清蕊爐的錢給林衛國送去,就隨意交代了句:“那你先去找他,記得隱身過去,不要被別人給瞧見了。”


    小任盛得到溫言的同意,忙點頭應下:“嗯嗯,我知道了。”


    說完,它就一閃身沒了蹤影。


    溫言無奈的搖了搖頭,順著石階往林衛國家走去。


    林衛國家裏一個人都沒有,溫言剛在門口坐了會兒,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叫他。


    “嘿,那個誰,你坐那幹嘛呢?”


    溫言轉過頭去,就看見林英雄站在身後扛著鋤頭,一臉警惕的盯著自己。


    林英雄看清楚來人時一愣:“溫醫生?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坐在這兒啊?”


    “我來找衛國叔,但是他家好像沒人在。”


    林英雄臉上的笑意一滯,說話聲悶悶地:“衛國他娘死了,前段時間他說要下山去一趟,就再也沒迴來了。”


    溫言捏著信封的手指緊了緊,重複道:“再也沒迴來了?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英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他是失蹤了還是怎麽樣,我們組織了好幾撥人把這座山裏裏外外都找了個遍也沒找到他。”


    溫言聽他這麽說也就不在這兒幹等了,借著藥簍的遮掩把信封丟進空間裏去。


    “那我還是先進山去找點兒藥好了。”


    林英雄倒像是沒聽清楚一樣,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他們找人的經過。


    見溫言興致缺缺的模樣,林英雄這才揮了揮一直扛在肩上的鋤頭:“溫醫生你待會兒跟在我身後進山吧?我給你開路。”


    溫言笑吟吟的應了下來,眼眸卻添了一絲冷意:“那就麻煩你了,對了,你這一大早的上山去幹嘛呢?”


    林英雄像是早就在等著他問一樣,語速極快道:“哎呀,我現在每天一大早的就上山去找一圈,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找到他了呢?”


    溫言點了點頭沒再搭話,隻是沉默地跟在林英雄身後朝山上走去。


    一路上,溫言都在默默的觀察著林英雄。


    如果他猜的沒錯,林衛國恐怕是已經遇害了,而且兇手多半就是林英雄。


    溫言故作不經意地又瞟了一眼林英雄肩上的鋤頭。


    這會兒離得近,溫言能更清晰的聞到前麵飄過來的一絲血腥味,比起剛才林英雄揮舞鋤頭時還要濃鬱幾分。


    一路上林英雄都表現得沒什麽異常,還是和之前一樣的熱情友善,一度讓溫言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


    隻是林英雄說是山上來找人,卻時時刻刻的跟在溫言身邊。


    直到溫言采了滿滿一筐的藥準備下山時,林英雄也沒有離開過半步。


    他這一整個上午都在溫言附近晃悠,時不時的還會和他聊上幾句。


    那模樣,與其說他上山來找人,還不如說他是上山來防人。


    因為曜皋今天被留在家裏沒跟著溫言一起出來,溫言沒法讓曜皋幫忙辨認林英雄鋤頭上究竟有沒有人血。


    他想了一會兒,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先下山再說。


    溫言懷揣著滿心的疑慮走在下山的路上,果然,沒一會兒林英雄也跟在他身後一塊兒下山了。


    倆人剛到了村部,小任盛就咻地一下竄到空間裏躲著。


    溫言有點兒詫異,往常哪次小任盛不是得玩到天黑才磨磨蹭蹭地迴來,這次怎麽都不用人催就乖乖迴空間了。


    小任盛躲在空間裏,把自己一個勁的往茶缸裏埋進去,任憑溫言怎麽叫它都沒反應。


    溫言急得不行,但礙於林英雄就跟著身邊,隻好借故去廁所,把小任盛放出來問個明白。


    小任盛被溫言抱在懷裏暖了半天才緩過勁來,他猛地翻身揪住溫言的衣領,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主人,這山上有點兒不對勁,咱們還是快點兒離開這兒吧。”


    溫言一愣:“什麽意思?”


    小任盛隻是自覺這山上的氣場讓它不適,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一個勁的催促溫言離開。


    “那朱林呢?你把東西給他了嗎?”


    提到朱林,小任盛語氣緩和了些,奶聲奶氣道:“給他了,他也說最近村裏有人不見了,讓我們倆早點兒迴去。”


    朱林的話倒是和林英雄對得上,難不成是自己猜錯了,其實林衛國並沒有死?亦或者林英雄和這件事沒有關係?


    不等溫言想明白,小任盛就又竄迴空間裏去了。


    “主人,咱們快迴去,有人在翻你的藥筐。”


    溫言的心陡然一顫,他如今的身體強度和內力雖然很厲害,但因為曜皋隻是個器靈的緣故,壓根不知道人類修煉需要內功心法。


    他除了手把手地教溫言探脈和針灸的功法外,竟然完全沒有想過要給溫言找對應的心法修煉。


    所以直到現在,溫言都隻是在拿著金碗要飯。


    他除了把這身修為拿來當x光和磁共振這一類的檢測儀器用外,就是把內力拿來配合針灸和煉丹用,而那些修道之人該會的最基礎自保防禦的招式,他卻是完全不懂。


    就像現在這樣,要不是因為有小任盛這個外掛在,溫言壓根就不可能在隔著幾百米的距離和嘈雜人聲的情況下,知道有人在屋裏翻他的藥筐。


    所以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的溫言也隻不過是比普通人厲害些罷了,甚至因為他沒有經過係統的訓練,連個體修都算不上。


    這會兒聽到有人在翻藥筐,溫言腦子裏第一個跳出來的人就是林英雄。


    除了他給人那一係列不對勁的感覺外,還因為剛才在林衛國家門口,林英雄是親眼空間自己把信封放進藥筐裏去的。


    這要是林英雄真想把自己怎麽著的話,那溫言到時候怕也就隻剩下拔腿跑路這一個選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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