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按下門把手的刹那就知道屋裏有人了,是跡部景吾,也不知道他過來了多久。


    真田苓神色自然的打招唿,“來了。”


    跡部景吾麵前的桌上擺了一堆的食盒,真田苓不在,不用問他都知道人去哪裏了,“過來吃飯吧。”


    真田苓掃了一眼菜品,“很豐盛啊。”


    真田苓不重口腹之欲,又有很長時間都是清淡為主,跡部景吾也是清楚的,“嚐嚐吧。”


    真田苓本來是打算坐在跡部景吾對麵的,但沒有椅子不說,筷子也不在這邊,於是她就坐在了跡部景吾旁邊。


    跡部景吾似是隨意問了問,“醫生建議你在醫院住多久。”


    真田苓抬頭,“今天就可以出院。”


    跡部景吾:“....”


    真田苓沒撒謊,真的,本來就是芝麻大點的皮外傷,落海是受凍了,但也輸了好幾瓶子液體,應該也不會再發燒了,有問題再過來。


    “對了,你是什麽時候走來著?”


    跡部景吾視線落在真田苓臉上,沉默不語。


    真田苓往跡部景吾身邊靠了靠,“就是隨口問問,不走當然更好。”


    跡部景吾輕哼一聲,信了才是有鬼了。


    飯後,跡部景吾親眼盯著真田苓把護士發完的藥全部喝幹淨了,又測了測體溫,一切都正常才算安心。


    “住院的事情需要告訴真田弦一郎嗎?”


    真田苓想了下,“不用了吧,我今就迴去了,再說也沒什麽事。”


    跡部景吾尊重真田苓的意見,隻要他擁有知情權,其他都好說。


    真田苓知曉跡部景吾也待不了多長時間,查證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那麽缺心眼的一直催人走。


    倒是跡部景吾主動提了下自己的行程,晚上會晚些過來,提醒真田苓按時吃飯吃藥,他跟濱口家的人有個飯局。


    真田苓聽到了兩個熟悉的字眼,“你要跟誰吃飯?”


    跡部景吾微愣,這語氣,“是濱口,濱口彌生,他是有什麽問題嗎?”


    真田苓安靜的看了一會兒跡部景吾,她在思考要不要說明。


    跡部景吾眉心微蹙,“苓?”


    真田苓反問道,“在東京,姓濱口,還混黑道的,有幾家?”


    跡部景吾聽出了些言外之意,“隻有一家。”


    “他們跟昨晚的爆炸案有關是嗎?”


    腦子不算慢,真田苓安穩坐下,靠在沙發背上,“你想知道多少。”


    跡部景吾:“全部。”


    “有個女孩失蹤了,跟濱口家有關。”“那艘船上,船艙裏捆了三名妙齡少女,動手的人是濱口家的。”


    “新聞你也不少看,猜猜他們想幹什麽?”


    跡部景吾臉色逐漸陰沉下來,不用再猜了,他很清楚。


    “能混到跟你一塊吃飯的人,在家裏也不是什麽小透明,他或許手上幹淨,但底下的勾當他不可能不知情。”


    “以及,這案子我會查到底。”不要說參與者,就是知情者,真田苓也不會輕易放過。


    跡部景吾並不意外,真田苓的冷漠是對外人,但是被她劃到身後的,就不一樣了。


    這種事情,跡部景吾不需要過多思考,“我需要做什麽?”


    真田苓唇角輕扯,“什麽都不要做,當然也別有太多牽扯。”


    “誰知道清算後,他們家還能剩下多少。”


    真田苓不是信口雌黃,道上的,嗬,她拉下去的又不是第一家了。


    跡部景吾亦是想起了真田苓曾經的戰績,似乎還真不需要他多做什麽,隻要在最後關頭收尾就行了。


    跡部景吾點頭,“我明白了。”


    “如果有需要,隨時聯係我。”


    但其實,跡部景吾心裏清楚,這通電話應該永遠都不會響起。


    他似乎從未接過,真田苓的類似於求助的電話。


    跡部景吾看著真田苓的側顏,有時候,某個瞬間,跡部景吾也想過,他家裏要也是警察世家,又是什麽樣的情景。


    他比真田苓大,要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進到一個部門,興許當成同事也說不定。


    不過也隻是一念之間,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跡部景吾不會過多的去思考,那隻會影響現在。


    真田苓迴去是調查了一些事情,大概濱口家的事情已經心知肚明了,明麵上看沒什麽問題,細看全是問題。


    不過,到這步,真田苓也明白服部平次愁的是哪裏了,確實,硬來的話不太好搞。


    但,船上還活著的受害者,以及爆炸沒炸死的那個男人,這些事實可是誰來都抹不掉的存在。


    既然那些老的不好直接下手,那就先把爪牙砍斷吧,手伸太長了,可是會容易反噬的。


    跡部景吾會盡量的抽時間過來一趟,但往往這個時候真田苓有些忙的顧不上了。


    跡部景吾想起了那晚與濱口彌生的見麵,比他虛長幾歲,也不愧是年輕時被稱為天才的人物。


    言談舉止處處到位,迴答問題滴水不漏,暗裏有試探的意思,但又不會讓人察覺到心生反感。


    說實話,如果不是真田苓事先提醒了一句,跡部景吾也不會多想,他與濱口家原先就有些來往,短時間還真斷不幹淨。


    跡部景吾偏頭看向真田苓,抱著筆記本在沙發上敲敲打打的很是忙碌,他沒有窺視屏幕內容的意思,隻是安靜的看著真田苓的臉頰。


    以及,不用轉移視線就能看到她手腕上的機械表,這塊表在跡部景吾的印象裏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


    似乎是從他認識真田苓的時候,他手上就有這塊表,和食指上的戒指。


    跡部景吾眉心微皺,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這塊表他似乎在其他人那裏見到過,不,是一定見過。


    跡部景吾仔細迴憶,找到了一個人,很熟悉,就是在醫院裏的江戶川柯南。


    會有兩塊一模一樣的表嗎?是巧合還是特意?跡部景吾很想知道,但也清楚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抬手按了按眼睛。


    真田苓這會兒剛好抬頭,“你怎麽了?”


    跡部景吾沉默片刻,“沒事。”


    真田苓瞅了眼時間,“吃飯了嗎?”


    跡部景吾:“還沒有。”


    “那就一塊吧。”


    真田苓看出來跡部景吾最近心緒不佳,但他沒有發脾氣應該就是沒事的意思吧,那等她解決完這件事了,再去單獨找景吾散心也可以,不算太晚吧。


    主要是她明天要跟服部去趟外地,去椿千代子家裏那邊看看情況,時隔三月,再加上親戚朋友沒有第一時間報警,有效線索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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