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跡部景吾開口問道,“不著急走的話,能讓我說幾句話嗎?”


    真田苓點頭,“你說。”


    跡部景吾冷靜道,“前兩天忍足跟我提了一句,東大發生了命案,當時你就在現場。”


    “之後的事情忍足不清楚,但是不想,事情發生在你眼皮底下,以你的性格你不會當做看不到,所以你會插手此案。”


    “然後今天你就到了我這裏,這之間相差有兩天嗎?”


    “阿苓,你是為了我來的,還是為了案子來的?”


    真田苓沒忍住抓了下頭發,這小子越來越不好瞞了,“這個結果不是一樣...”


    跡部景吾毫不猶豫到,“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我想聽實話,以及,等下你是要迴酒店休息,還是要去忙別的。”


    “我要聽實話。”跡部景吾又重複了一遍。


    真田苓琢磨了下措辭,“前頭你說對了,差的過程中發現跟英國這邊有點聯係,我想著正好,就跟小叔叔說我想過來。”


    “是以查案為理由來這的,當然我不否認確實是為了案子,但也是因為我想見你才過來的。”


    “這一趟還是我從服部手裏搶過來的,他們好幾個人都想公費來這。”偶爾稍微誇張一下也是可以的,善意的理由,不算撒謊啊。


    “剛才阿大發信息來發現了新證據,我們過去確定下,然後就迴去休息了。”


    跡部景吾臉色稍霽,知道是一迴事,直麵又是另外一迴事,就像感性和理性它是分開的。


    “好,你說的我都明白了,我送你過去。”


    “不用忙著拒絕我,明天我沒課,有足夠的時間。”


    “我也知道案子不能隨便讓無關的人知道,你放心我不會過問。”


    說句真心話,如果不是真田苓參與,跡部景吾本人對任何案件都不感興趣,他又不想做警察。


    “我在門外等你,多久都可以,走吧,說話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阿大在哪裏,我送你過去。”


    真田苓微微張口又閉上了,說啥啊,啥話都讓跡部景吾說完了,她還說什麽。


    真田苓也不是墨跡的性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跡部景吾要等就等吧,她這邊盡快就是了。


    阿大反倒是奇怪跡部景吾的車還停在外麵,怎麽,這是不打算走了的意思嗎?


    真田苓:“他在門外,不耽誤事,先告訴我你發現的。”


    人在車裏都沒進來,阿大自然不會有什麽質疑,現在重點是案子。


    小澤景子的丈夫,山元直哉目前在本地一所高校任職,教化學的。


    十五年前他在東大任職時,還是個助教,表麵上看他跟小澤景子沒有任何關聯,這兩個人也扯不到一起去,小澤景子報考的專業是金融。


    但是山元直哉的專業,讓他們有一點懷疑,土坑裏發現能夠證明小澤景子身份的校園卡,痕檢科的同事有在上麵化驗到化學藥劑腐蝕的痕跡。


    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坑點,沒有任何人懷疑這個問題,但偏偏山元直哉在當時也是跟在一位化學教授身邊當助教。


    看山元直哉的照片,長得文質彬彬的,臉上帶了個無框眼鏡,笑起來有些和藹,和藹的有些假。


    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麽,照相時,尤其是證件照都會假笑。


    “你先查他,我再看看小澤景子。”


    “好。”


    如果一個人想要模仿另外一個人,甚至取而代之這件事,那就是方方麵麵都不能出錯。


    真田苓翻遍了小澤景子所有的社交媒體,但凡是她在上麵活躍過的,全部被真田苓扒了個遍。


    拋去那些甜言蜜語無病呻吟炫孩子炫老公,真田苓終於翻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比如說,能夠和暗戀的人在一起是人生之幸事。


    什麽,年少救贖自己的光就在身邊。


    什麽,從懵懂到現在隻有一個你。


    等等這些有點兒天注定的話語,這些話的背後隻代表了一件事情,小澤景子和山元直哉他們是認識的。


    他們在東大並不是陌生人,反而是非常熟悉,她暗戀他,他暗戀她。


    而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道也情有可原,畢竟一個老師一個學生,傳出去也不好聽,情節嚴重的,山元直哉被辭退都有可能。


    什麽情況下才會發生命案,如果十五年前死掉的是小澤景子,那現在還活著的小澤景子又會是誰?山元直哉又是否知情?


    這些都是問題,不過今晚先告一段落吧,太晚了明天再繼續。


    淩晨兩點半,熬不住了。


    就是離開時有一點兒小意外,正常情況下,真田苓應該是和阿大一塊迴酒店。


    但是現在,阿大看著還停在門外的車臉色有些發黑,又轉頭對上了真田苓淡漠的眼眸,克製了下道,“明天早些過來,我聯係你。”


    真田苓應下,“好,檢驗結果出來第一時間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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