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是搭著跡部景吾的車迴家的,關鍵這情況也沒有第二條路了,車裏的氣氛是意料之中的僵硬,跡部景吾閉著眼睛不說話,但胸口的起伏有些明顯。


    真田苓往他那邊湊了湊,正想著組織措辭,該怎麽解釋剛才的情況。


    手機無聲震了幾下,有信息過來,真田苓窺了一眼跡部景吾的臉色,看起來好像沒有說話的意思,那她就先迴個信息?等下再聊。


    真田苓又退了迴去,在屏幕上點點點,是工藤問問情況,好端端的半道被人劫走了算是個怎麽迴事。


    真田苓簡短解釋,私人問題,不影響其他事情,等晚些時候她再迴去。


    那個叫野貓的,讓人盯住了,別看是個小牛郎嘴巴倒是挺嚴的,不該說的瞎扯了一大堆,該說的是憋得死緊,一個字也沒吐露。


    這種情況要麽他是完全不知情,要麽他就是在看報紙後意識到了什麽,守口如瓶,也是為了自保。


    真田苓更傾向於第二種,這種場所混出來的人,沒一個是傻白甜,竟然能半點不往這邊扯,已經說明問題了。


    把他盯住了,二十四小時盯梢,也要預防他被人滅口。


    一聊就說多了,直到耳邊哢嗒一聲,真田苓抬頭看向發聲地,是車駕駛艙與後座之間的擋板被升上了。


    真田苓握著手機的手指不易察覺的抖了一下,有點兒不太敢迴頭看跡部景吾的臉色。


    倒是跡部景吾慢慢傾身壓過去,單手卡住真田苓的下巴,隻差一個硬幣的距離,“本大爺該怎麽評價你現在的行為。”


    真田苓鎖屏把手機扔到一邊,“我以為你想休息。”


    “是嗎?”跡部景吾笑了出來,堪稱皮笑肉不笑的典範。


    他伸手要去夠真田苓的手機,半截就被真田苓按住了手腕,“怎麽,不能看?”


    真田苓猶豫了下,跡部景吾又補充到,“啊,又是不方便說的那種是吧。”


    有點兒陰陽怪氣,真田苓再考慮下繼續說下去的後果。


    跡部景吾:“你是當真一點兒都不在乎本大爺的感受,在你心裏,本大爺永遠排在最後。”


    “又或者是,你篤定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會跟你生氣,哪怕是涉及到原則性問題。”


    “我告訴你,我出現在會所是為了簽約合同,監控秘書都能為我作證,沒人能逼我做我不願做的事情,酒桌上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不屑於此,認識你之前就是,認識你之後更是。”


    “牛郎店轉化一下就是青樓楚館,你是不是該跟我詳細的解釋解釋,你那一個小時都做了什麽?”


    “而不是空白的四個字就打發了,事出有因,因是什麽?”


    真田苓起先隻是嗅到了些酒氣,但那店裏的味道太混亂,也就沒放在心上,現在這麽近的距離,她覺得跡部景吾應該不是喝了一點兒。


    這個時候對著頂沒意思,真田苓抬手摟住跡部景吾,“從來都沒有,你說的感受那些的,我從來沒這麽想過。”


    “那一個小時我在套話,服部那邊有個朋友跟他有關係,他知道些東西。”


    “關鍵就是我們都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麽,所以就耽誤了些時間。”


    跡部景吾聽到這樣的解釋臉色並沒有好看到哪裏去,“所以,他服部平次就放任你一個人來這種混亂的地方?不怕你在裏麵遇到什麽危險?”


    “真要遇到危險了,他來得及救你嗎?!”


    “那是什麽地方你知不知道,紅燈區牛郎館,隨便吃口東西都能被人下藥,就連你聞到的香水味都有可能是迷香,你就這麽一個人過去了!”


    真田苓緊急安撫,“不會,阿大在暗處盯著,我不是一個人,不會有安全問題。”


    那真要是出事了,被送去醫院的也不一定是誰呢,反應肯定不是她。


    跡部景吾氣結,“你,你...”


    真田苓握住他被氣到顫抖的手,試圖安慰下去,就是好像沒什麽效果。


    “我跟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不生氣了好不好。”


    真田苓確實不會再來了,因為這牛郎館裏並沒有什麽東西,有用的是野貓,下次直接去他家裏堵人。


    跡部景吾聲音梆硬,“不是不知道什麽東西嗎,你怎麽保證以後就不會過來了。”


    真田苓:“就過來看一眼探個話,剩下的還是讓服部自己解決就好,我就不參與了。”


    跡部景吾抓住重點,“看一眼,看什麽,你是因為想看這裏頭長什麽樣子所以才答應過來的是嗎?”


    真田苓其實最一開始就是覺得無聊了,正好這邊有事情嘛,她就過來幫個小忙,可能大概也許是存了些好奇的想法,就是看一眼,沒打算做任何事情的,更沒想過能讓跡部景吾當場撞見,抓個正著啊。


    跡部景吾捧住真田苓的臉,“你剛剛眼神在躲閃,本大爺說對了是嗎?”


    “你是好奇牛郎館才這麽積極過來的。”跡部景吾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麵容都扭曲了幾分。


    有些時候是必須要說實話,可有些時候說實話就是火上澆油。


    真田苓被擠著臉,說話有些不順,不過不重要,“景吾,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一絲一毫都不感興趣。”


    “要不你先鬆開我,咱們慢慢說行嗎。”


    跡部景吾不停的深唿吸,最後還是慢慢的鬆手,他應酬時難免喝了些酒,但還不到醉了的地步。


    隻不過事態發展有些嚴重,跡部景吾也怕自己一直鉗製著真田苓會在無意中傷到她。


    跡部景吾向後靠在椅背上,一隻手遮在眼睛上,“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去那裏。”


    “是十萬火急到必須讓你過去,還是你隻是單純的想看看順便幫忙問話。”


    真田苓湊過去拉住他的手指,“正好有時間,趕巧了就過去了,我對這列並不感興趣,也不想多看什麽,問完話我就走了。”


    “他在裏麵幹了什麽我也沒看,時間一到我就走了,題外話都沒多說一句。”


    “確實是事出有因,我是第一次來也是最後一次來,今後連這條街都不會靠近。”


    跡部景吾沒什麽反應,但唿吸平緩了許多,真田苓又靠近了些,在他臉頰上親親,“我都解釋了這麽多,你說句話哎。”


    跡部景吾放下手,沉聲道,“我有些後悔了。”


    “後悔沒有早些跟你確定關係,沒有早些將我們的關係公之於眾。”


    真田苓聽出來背後的意思,說實話她對這些並不反感,水到渠成順其自然的事情。


    隻是跡部景吾這會兒明顯是在氣頭上,還有些醉了,說的話大概要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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