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靜看了一會兒,把他襯衣扣子解了,腰側貼著的紗布早就被血漬汗漬浸濕了,整個胸膛沒一處好顏色。


    真田苓轉身去浴室那了塊濕毛巾,簡單幫他擦拭了一番,才把紗布撕下。


    刀口長約二指,深約兩毫米,刀口平整目測是短刃造成,不會危及生命,並非是死亡....哦,不好意思,職業習慣。


    真田苓把偏離的思緒重新拉迴來,傷不重,就是有感染的跡象,邊緣紅腫並有膿液滲出,處理這種小傷口對她來說太簡單了。


    從醫藥箱裏翻出棉簽,處理到一半的時候,真田苓的手腕被醒過來的跡部景吾搭上了,指尖都是汗津津的。


    真田苓並不意外,她下手不重,碘伏消毒又疼,人要還有點兒知覺早就醒過來了,從他唿吸音變了之後真田苓就知道人蘇醒了。


    真田苓把他手扒拉到一邊去,“別礙事。”


    跡部景吾平躺在床上,眼睛有些酸澀,他想,應該是被頭頂的白熾燈晃的,就是這個理由。


    貼上膠布,最後一個步驟完成後,真田苓收手隨口問道,“你怎麽想的?”


    跡部景吾仰視著真田苓,這個角度他看不清,跡部景吾強忍著坐起來,靠在床邊,“我不知道。”


    真田苓順手往他背後塞了一個枕頭,“還要繼續嗎?”


    跡部景吾沒說話,把襯衫攏了攏,完全解開後有些不適應。


    真田苓被跡部景吾的態度給氣笑了塊,“我心平氣和跟你說,你不放在心上。”


    “我說兩句狠話,你就要發瘋。”


    “跡部景吾,你到底想幹什麽?不打算收手是嗎?”


    跡部景吾盡力忽視掉真田苓眼中的冷意,伸手抱住了她,低頭又埋在她頸側,拒絕迴答問題,他隻想安靜的抱一會兒真田苓。


    真田苓抬手附在跡部景吾後頸處,手指來迴移動,似乎是在找下手點,從哪裏下手比較合適。


    跡部景吾感受到了一絲危險,不過他不在乎,好半天的功夫才啞聲道,“阿苓,我難受。”


    真田苓對此想說你活該,話到了嘴邊又改了,“我叫個外賣,飯後你在吃了藥睡吧。”


    跡部景吾仍是保持同一個姿勢,“好。”


    好不容易吃了點,跡部景吾是肉眼可見的疲倦,他想硬撐著再說些什麽,被真田苓抬手化掌的姿勢威脅住了,他知道如果不自己休息就是被真田苓再一次打暈。


    還是他主動睡吧,剛才那一掌的痛意還沒有消散。


    這時候真田苓也無所謂房間不房間的了,關燈關門後她去樓下的小賣鋪買了一包煙,老是讓跡部景吾冷靜,她也該冷靜一會兒了。


    真田苓沒有立刻迴複,她在附近的小公園坐坐,在角落裏又沒有燈,倒也沒人注意到她。


    不大會兒真田弦一郎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裏,真田苓迴道,“便利店買些東西,馬上迴來,不用來找我。”


    “好。”


    哢嚓一聲,打火機在夜色中點燃,明明滅滅的火星中有煙霧飄散。


    真田苓在思考,她在想啊,這段感情到底還要不要再繼續下去,真的好煩啊。


    真田苓在黑暗中放空自己,認真的對比兩個的情況,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們好像確實不大合適。


    說真的,她都不知道跡部景吾怎麽就喜歡上她了,腦迴路有些與眾不同。


    可相識這麽久了,真田苓也習慣了身後就有跡部景吾的影子,如果消失的話,或許她會有些舍不得。


    時間一點一滴的消逝,真田苓獨自琢磨著也就忘記了時間,漸漸的小公園跳廣場舞的大姨,遛彎的大爺們都迴去了。


    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真田苓渾身肌肉僵硬,抻了抻脖子後站起來把煙蒂收拾幹淨,真田苓晃了晃還剩下的煙,嘖,看來以後不能在想事情的時候抽煙了。


    一轉身,真田苓注意到離她五米遠的位置有一個黑影,也不知道站那裏多久了。


    真田苓的第一反應就是,墮落了,警覺性竟然降低成了這個鬼樣子,真要是有危險,這麽近的距離九條命都不夠宰的,


    第二反應是把煙收了,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看都看見了也沒什麽好隱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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