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的身體還很虛弱,就算是醒過來了,也不能保證全天的清醒,一套檢查都撐不下來就昏昏欲睡了。


    不過沒關係,主治醫生大手一揮,這會兒人都醒過來了,不怕她再睡,他用師兄的人格擔保,一定把這位治好。


    真田苓在沉睡前見到了趕來的真田潘士,真田苓眼眸顫了顫,這時候她忽然慶幸自己不能說話了。


    真田潘士走過去,抬手在她發頂上輕拍了一下,“醒了就好。”


    “什麽都不用擔心,好好養身體。”


    “困了就睡吧。”


    真田苓指尖微動,她深深的看向爺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爺爺變老了。


    真田苓這也算得上是大病初醒吧,縱然有話想說,一是口不能言,二是抵不住身體的疲憊。


    爺孫二人相見不過十分鍾,真田苓便抵抗不住又昏睡了過去。


    真田潘士高懸的心髒終於能迴歸原位,再沒有什麽事會比現在更好了。


    當天晚上,服部平次火急火燎的從東京趕過去,隻是不湊巧真田苓又睡著了。


    服部平次在那瞅了老半天,要不是工藤的話就在耳邊,說什麽他也不信。


    “人真醒了?有沒有說什麽話?”


    工藤新一第n次迴答,“人醒了,真的醒了。”


    “沒說話,她現在還說不了話,隻醒了一會兒就睡了,醫生說人太虛弱了。”


    服部平次哦了一聲,又繼續問道,“現在是什麽狀態,真田苓還是alice,記憶是哪段的記憶?”


    這個問題工藤新一也奇怪了一下,往常真田苓昏迷後再醒來都是失憶的狀態,這一次倒是稀奇,工藤新一看得清楚,人沒有失憶。


    “就是真田苓,她沒失憶,這次記憶的完好的。”


    服部平次砸吧了嘴,“真是神奇啊。”


    工藤新一暗自點頭,確實如此。


    隔天傍晚,跡部景吾行色匆匆的趕來,但很不湊巧,真田苓又一次的睡過去了。


    工藤新一看著他眼下的青黑,多說了一句,“苓姐姐已經醒過來了,醫生說狀態還不錯,隻是身體太過虛弱,不能長時間保持清醒,再者,就算是醒過來,她現在也不能開口說話。”


    “以你的時間規律,撞上的機會微乎其微,你沒必要這麽兩頭來迴跑。”


    “等她恢複完全了,會跟你聯係的。”


    跡部景吾按壓下頻率過速的心髒,他深深地注視著真田苓的睡顏,從他知道消息的那一刻起,到現在親眼看到真田苓,他才將將平複下來,這是他這小一年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至於這小鬼說的那些話,跡部景吾又何嚐不清楚,他隻是不願在等下去了。


    許久之後,工藤新一聽到了跡部景吾的迴答,“本大爺知道,這些都不重要。”


    工藤新一聳肩,行吧,你自個開心就好。


    跡部景吾冷靜下來後,從衣兜裏摸出一個玉佩出來,色澤溫潤,紋理細膩,隱隱約約還能聞到些香火的氣息,他把這塊玉壓在真田苓的枕下,保平安的。


    跡部景吾在上學期間認識了個華國的留學生,身體素質較差,屬於體弱多病的類型,跡部景吾注意到他脖頸上就掛了一塊白玉,好奇聊了幾句,也對這方麵多知道了些。


    跡部景吾手裏的玉,是專門找大師雕刻的,還去找了寺廟的老師傅開光,上麵雕刻的是麥穗,按華文那邊諧音‘歲歲平安’,這是他最大的心願了。


    待了許久,跡部景吾才不舍的離開,他倒是留下,就是太失禮了些。


    不過,跡部景吾在江戶川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拍了一張真田苓的照片,不能經常見到人,他看看照片總行了吧。


    之後跡部景吾等了又等,也沒能等到真田苓再次醒過來,隻能是遺憾的離開了。


    這些事情都是真田苓後頭醒來後,工藤新一告訴她的。


    真田苓怎麽說呢,她真沒想到跡部景吾竟然能一直等到現在,按照常規套路來說,不應該是發現自己被騙後,一怒之下搞個決裂嗎?


    但對於跡部景吾的所有行為,又好像不是很意外。


    早就知道了不是嗎,跡部景吾的腦迴路異於常人,某些方麵,也是一個很執拗的人。


    但真田苓自己的想法同工藤新一是一樣的,在她沒好全之前,跡部景吾還是不要過來了,躺在病床上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的模樣,她並不是很希望每個人都能看見的。


    好歹給她留些體麵吧,等她康複好了再說吧。


    工藤新一眉毛輕挑了一下,頗有深意的注視了真田苓一會兒,然後說了聲好。


    行啊,那句話說的沒錯,果然是女大不中留,這才多久,就開始注意形象了。


    真田苓閉上眼睛,就當做是沒看見,反正她又說不了話,隨他們怎麽想吧。


    果然,再下一次跡部景吾過來後聽到了工藤新一轉告的話,他站在原地沉默半晌,終究是沒提出什麽異議,在樓道裏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工藤新一看著他的背影謔了一聲,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隨著真田苓清醒的時間變長,真田苓的病房人數也就增多了起來。


    服部夫婦,小田切敏郎,相繼過來探望。


    每到這個時候,真田苓都有些心虛,這一次她沒有失憶,所有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她也就很輕易的想起來自己之前是做了個什麽大死。


    長輩們都還好,不管心裏想得什麽,至少麵上都使‘溫溫柔柔’的,對著真田苓這麽個病人都沒說什麽嚴厲的話。


    服部平次就不一樣了,他看見真田苓真的睜眼醒來時淚灑當場,現場好不感動,真田苓都心軟了。


    然後,就然後了那麽一下,服部平次就開始破口大罵,把真田苓批了一個狗血淋頭,差點兒沒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要不是這麽真田苓實在是理虧,她早就跟服部平次辯解起來了。


    當然不能說話也是一個原因。


    沒到這個時候,真田潘士就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也是這個時候,他才驚訝的發現,苓的臉上會有些‘活潑’的情緒。


    真田潘士心中輕歎了一聲,也不知道在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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