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服部平次趁機又摸到了宮原柔的病房,他還是想打探一下,昨天宮原柔都跟工藤說了些什麽話,瘋言瘋語也無所謂,有內容就行,他會自己拚湊。


    不過沒瞅好時機,被護士小姐發現了,服部平次訕訕道,“這不是,就,正好路過嘛。”


    護士也很無奈,不是他們不想幫忙,實在是這情況根本就不合適啊。


    護士把門拉開一條縫,示意服部君看過去,宮原柔瘋得更厲害了,身上捆了束縛帶,不停的著她喊死了,她活該,她才是貴太太這類的話。


    “服部君,你也看到了,病人的情況更嚴重了,連正常的溝通都不可以,我們已經聯係了精神病院那邊,準備把人轉過去。”


    服部平次盯了一會兒,確定沒戲了之後,才不好意思的跟護士告辭。


    而病房裏,工藤新一已經從噩夢中醒來,但那種親眼看見真田苓奔向死亡的結局,還是令工藤新一想起來便渾身膽寒。


    在工藤新一怔愣的工夫,服部平次又轉迴來了,看見工藤醒來還挺高興,“你醒了,感覺怎麽樣,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工藤新一聽到聲音反應過來,眼神幽幽的盯著服部平次看,直把人看的發毛,後腦涼颼颼的。


    “幹,幹什麽,有什麽事情你直說啊。”服部平次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工藤這樣子怪嚇人的。


    片刻後工藤新一說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服部平次腦門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不是,你這問的什麽鬼問題,你一個偵探怎麽還相信這些東西。


    但看工藤新一的表情太過嚴肅,小孩子又皮薄血脆,這雙眼也是紅彤彤的,脖頸上的淤血更明顯了,服部平次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信,信吧。”


    “你也讚同嗎,”工藤新一低聲自語了一句。


    服部平次看了一會兒又問道,“你確定不要緊嗎?”


    工藤新一狠搓了一把臉,從床上翻身跳下來,“沒事,我們走吧。”


    服部平次也沒辦法,隻得跟人一塊走了。


    離開前工藤新一也去看了一眼宮原柔,得知人瘋的更厲害了,嘴裏胡言亂語湊不成一個完整的句子,想來就是被人聽到了,也不會有什麽想法,瘋子的話誰會信。


    工藤新一嘴角扯了扯,隻是瘋了,她倒是好命。


    工藤新一也沒去別的地方,他們從大阪直接坐車去了京都,工藤新一想見見真田苓,就算人還是昏迷狀態,可至少人還活著。


    隻要人活著,就都來得及。


    服部平次半道上被和葉的連環電話催走了,他差點兒忘記了,他一個大學生還有考試,再錯過這一次補考的機會,就得重修了。


    服部平次很絕望,哀嚎一聲,馬不停蹄地奔迴學校去了。


    工藤新一一個人去了病房,不論這裏布置的有多豪華,不能改變這裏是醫院的事實,空氣中消毒水和藥劑的味道經久不消。


    真田苓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人過於消瘦之外,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隻是這一覺睡得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工藤新一靜靜的看著真田苓,眼淚不自主的滾落,他在想啊,真田苓她一個人到底經曆了什麽?是不是世間所有的苦難都走了一遍。


    工藤新一驀的想起那時候,雷陣雨來勢洶洶,閃電幾乎要將天幕撕裂,真田苓的聲音低不可聞,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她說....可我就是...就是想試一試。


    一切重新來過的話....結果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我...我的存在又...到底有沒有意義。


    但是我現在知道了...都是一樣的....沒有用。


    ....四月六日...還是同一天啊。


    人活著...必須要走的路...怎麽那麽難走啊。


    這麽難走的路....為什麽還要有...第二次啊。


    工藤新一腦中嗡嗡作響,眼淚模糊了視線,泣不成聲,“你看,你早就告訴過我了,不是嗎,是我太粗心了,我沒有在意你說的話,也就錯過了真相。”


    “原來你一直都這麽痛苦啊。”


    “我總說你不會哭,可其實你每次哭的時候我都沒有發現。”


    “你在向外界求救的時候,我沒有發現,你想活下去的時候,我也沒有發現。”


    “他們坑害你那麽苦,那個時候你要報仇,我還一直阻攔你,你說你脾氣這麽臭,怎麽就忍住沒揍我。”


    “我還...我竟然還因為這些兇手而責怪你。”


    工藤新一哭著哭著就笑了,隻是那笑難看得要命,“你說說你,怎麽還不醒來,當初是我做錯了,我不該跟你吵,你怎麽不醒來嘲笑我。”


    工藤新一多希望真田苓能夠醒過來,睜開眼睛涼涼的掃他一眼,然後說,你也有今天。


    可終究,真田苓還是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身旁的監護儀持續的工作著。


    工藤新一終是控製不住心緒,伏在床邊失聲痛哭。


    他是真怕,怕真田苓解了心結,就這麽走了。


    沒有什麽比親眼看到真田苓落海淹死還要恐怖的事情了。


    那時真田苓能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他也怕這個時候的真田苓迷失在海裏,不願意醒過來。


    ....


    真田潘士可能是最近身體真的不太好,他也懶得迴家來迴折騰浪費時間,幹脆就這麽心安理得的住下了,反正這裏也是療養院,正適合他修養。


    至於他兒子,老大不小了,孩子都成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他這個當爹的要過自己的晚年生活,真田明野想過來探視,都被他一棒子打迴去了。


    什麽時候出院,真田潘士沒細想,等他孫女什麽時候醒過來再說吧。


    這天真田潘士照常過來看看苓,手按上門把,剛推開一條縫就聽見了裏頭壓抑的哭聲。


    聲音最能表達一個人的感情,真田潘士能感受到哭泣之人心中的悲痛,定是發生了什麽殘忍的事情,令人難以接受。


    真田潘士悄聲把門合上了,他坐在外間的沙發上思考,那個江戶川柯南的孩子,雖然年紀小,但心智很成熟,而且他也相信能跟苓走進的人,都不是什麽普通人。


    問題是,這孩子今日為何哭得這般淒慘,明明之前他雖然擔憂難過,但也依舊相信真田苓能夠醒來,一直保持著積極的態度。


    可現在,真田潘士覺得,這孩子心中支撐的那股勁好像快斷了。


    真田潘士眸底暗湧,他心中也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但願不是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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