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站在一個破舊的小平房前麵,打眼就能看到裏麵的擺設,直接能看見的全部都是破敗不堪,因為緊鄰著豬圈的緣故,空氣中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這就是兇手用來囚禁受害者的地方。


    因為兇手家境太過貧窮,又是村裏出了名的老好人,這才造成了燈下黑的結果,讓兇手一直逍遙到了現在。


    真田苓抬頭跟阿大說一聲,“我想自己進去。”


    阿大皺眉,“這裏環境髒亂,還沒有燈,你一個人去不安全。”


    真田苓頓了頓,“這也就寸把的地方,新山警官在救人的時候肯定把危險都排除了,不會有事的。”


    “阿大,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


    “來都來了,你答應我吧。”


    阿大沒辦法,把手裏的裝備都遞過去,絮絮叨叨的說,“口罩戴嚴實了,手電筒拿好,小心腳下,隻能待一會兒啊,這裏頭的味也真夠嗆人的,看夠了趕緊出來。”


    真田苓一一點頭,“好。”


    新山優汰雙手抱胸,看著這嬌滴滴的小姑娘一個人進去了,他有些想不通啊,這也不是啥好地方啊,大老遠的來這看幹啥啊?


    確實是有某些群眾的愛好比較的小眾,有那種獵奇心,可這小姑娘應該不屬於吧,那眼神掃過來,那叫什麽,遺世而獨立啊。


    新山優汰肩膀撞了撞阿大,下巴微抬,“這什麽情況啊?說不去你就真不去?這裏頭的味不怕熏著人小姑娘?”


    阿大捏了捏鼻梁,“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明白真田苓為什麽要來這裏,可他不明白沒關係,有人肯定知道。


    阿大掃了眼手機,應該快到了。


    真田苓抬腳走進了那囚禁了受害者的地方,兇手自己焊製的鐵門死死的攔住了那些受害者逃生的路,嵌在牆裏的鐵鏈也控製住了受害者的掙紮,這裏對她們來說就是地獄,不見天日。


    真田苓把手電筒關掉,地窖瞬間漆黑,這裏深藏在地下,連一絲光亮都透不進來,若是人長期被關押再受盡了屈辱,又怎麽可能還會有希望。


    吱嘎一聲,真田苓把鐵門合上,她把自己關了進去,手指抓著生冷的鐵欄,指尖被凍的沒了知覺,可鼻尖卻突然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真田苓眼裏的世界暗沉無光。


    真田苓太專注了,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連身後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直到一道刺目的燈光照在她臉上,真田苓眼睛微眯卻是沒有躲閃,直愣愣的看著忽然闖進來的燈光。


    工藤新一臉色陰沉,聲音也裹挾著一股寒意,“你把自己關在裏麵做什麽!”


    工藤新一看真田苓還是一言不發,整個人就跟傻了一樣,胸腔的怒火不斷翻湧。


    工藤新一一腳把鐵門踹開,哐當一聲巨響,“你是聾了嗎?真田苓!”


    真田苓身體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理智終於迴籠,她也意識到自己又幹了什麽蠢事。


    真田苓唇瓣輕啟,“我...”


    “我就是...”


    工藤新一到底是心疼居多,但看見真田苓這半死不活的模樣也是不好受,種種情緒匯雜在一起最後濃縮為三個字,“滾出來!”


    真田苓哦了一聲,慢吞吞的走出去。


    工藤新一走了兩步發現真田苓在後麵就跟蝸牛挪的一樣,手電筒在她眼前晃了晃,“走這麽慢,需要我找人把你抬出去嗎?”


    真田苓:“...不用。”


    “把手電筒打開,你能看見腳下的路嗎!”


    真田苓也不吭聲,默默的就把燈打開了,主要是理虧,不敢說。


    今天天氣不好,一整天都是霧蒙蒙的,是很容易讓人的心情變得壓抑。


    阿大看見依次走出來的倆人,心裏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出來就好啊,有什麽事情之後可以慢慢說,這地窖裏頭不合適。


    真田苓幽幽的看向阿大,眼神表達的意思很明顯,該在東京的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阿大輕咳一聲,“這不是打電話的時候聊起這事了嗎?他隨口一問,我也隨口一說。”


    真田苓:“....”


    去你丫的隨口,她要是信了那可真是見鬼了。


    工藤新一同樣眼神幽幽的盯著真田苓,臉上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這是不歡迎我嗎?看見我在這很驚訝?打斷了你的好事是不是?”


    真田苓嘴角微僵,“沒有,沒。”


    她要是敢說出什麽不一樣的,怕是會更慘。


    或許是因為心虛,說真的,真田苓某些時候還挺怵工藤新一的。


    因為種種原因,這趟鄉村之旅就提前結束了,這時候真田苓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真田苓虛虛的抬手,ok你們倆說了算,但她還有最後一個要求。


    走之前,真田苓特意跟新山優汰見了一麵,她有些問題想問問,“新山警官,我看過之前的卷宗,有些受害者的父母都放棄了,您為什麽還會堅持找下去。”


    新山優汰不解的看向真田苓,“這不是應該的嗎?我是一名警察。”


    “我老師曾經說過,破案,尤其是失蹤的命案,必須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開始的失蹤案就是我來負責的,所以我會負責到底,不管花費多長時間,我都會把受害者找到,否則決不罷休。”


    真田苓靜靜的看著他,看清楚了他眼底的光,說話時的自信,“新山警官是個好警察。”


    新山優汰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那就先謝謝你的誇獎了,我會一直堅持下去的。”


    真田苓:“很高興能認識新山警官,我們下次再見了。”


    新山優汰站起來跟他們告別,“嗯,下次見,以後想來這邊玩就提前通知我一聲,一定好好的招待你們。”


    工藤新一站在角落雙手插兜,鏡片反射出詭異的白光,真田苓的問題很奇怪,她為什麽會在意這個點?


    真田苓不會做沒用的事情,從一開始的失眠,到不遠千裏的來這地窖,都透露出了不正常,如果說這些受害者及其他人都跟真田苓沒有關係的話,那引起她異常的就是這件案子本身。


    綁架囚禁,工藤新一想著,之前不是沒發生過,可真田苓當時的反應,沒把兇手當場幹掉就是手下留情了。


    所以是在什麽情況下,遇到了怎樣的困境,才能對真田苓造成傷害,並且影響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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