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吾當天也打電話來詢問,雖然他已經知道了真田苓沒事,但總歸要問兩句。


    真田苓完全沒把栗本久信當迴事,解決完了,之後就不會在浪費時間。


    其實跡部景吾更想問的是,真田苓在假期有沒有什麽安排,要不要一起度假什麽的?


    真田苓手裏的雜誌翻了一頁,淡淡的說道,“你倒是想的遠,等放假了再說吧,隔這麽久誰知道中間會不會有別的事情。”


    行吧,跡部景吾隻能先錯開話題,現在是有些早,不過可以先計劃起來。


    期末考試結束,成績也沒有出來,學校的學生都有些浮躁,迫不及待要放假的那種。


    以及在放假前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聖誕節要到了,日本的高校還挺注重這些活動的,這也是放假前最後的狂歡。


    真田苓對這些集體活動並不感興趣,而且街裏街外布置的那些紅彤彤的裝飾品,看久了也會不舒服,通常這個時候她會選擇在家裏度過,看個電影什麽的也會更好。


    山村小百合記得上迴真田苓給她講了好多的難題,她這次考試也是超常發揮,就想邀請真田苓跟她們在聖誕節的時候一起逛街。


    但被她的好朋友攔住了,“算了吧小百合,我們每次邀請就沒有成功過,真田苓應該不喜歡和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山村小百合還有些猶豫,“可是她...”


    “每次的借口都是要迴家,你這還看不出來嗎?人家根本就不願意跟我們玩。”


    “再說了你看她平時的消費,跟我們就不是一個階層的,還是算了吧小百合。”


    上課的時候都會穿校服,可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會有些飾品一類的,山村小百合想起來真田苓永遠是最新款的手機,頭上的發夾和錢包這些,她也經常看時尚雜誌,那些都不是她們能消費的起的。


    山村小百合想想也是,跟之前一樣不同意還好,萬一同意了,這要是一起出門玩,不得買買東西啊,差距太大了多尷尬,還是算了吧。


    真田苓:“.....”


    說實話,教室就這麽點地方,這兩位同學離她又近,就算聲音壓低了,她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真田苓就一個想法,現在的小孩子,心裏都想這麽多的嗎?


    就在每個人都期待著聖誕節來臨好好出去嗨一把的時候,真田苓從報紙上看到了一條新聞,是警方偵破了一起綁架囚禁的案子。


    真田苓翻開報紙仔細的看著,被解救下來的是四個女生,年齡最大二十五歲,最小的也才十四歲,新聞上說他們是被綁架到了偏僻的山村,關在地窖裏長達三年之久,受盡了摧殘折磨。


    是當時負責這起失蹤案的警察堅持,不放棄任何蛛絲馬跡,這才成功的將她們找到。


    真田苓合上報紙,開電視調出當地新聞,報紙是最新日期,電視上一定會有記者播放的。


    這些記者聞風而動,不管多遠多偏也能第一時間趕到,拍下來現場解救的一幕。


    真田苓看到了那幾個女孩子被救出來的模樣,隻在臉部打了馬賽克,能清楚的看到那皮包骨頭的身軀,因為是現時直播,背景聲音很糟亂,但真田苓聽到了其中隱藏的淒厲悲痛的哭喊,被抬上救護車的瞬間,馬賽克有些偏移,真田苓看到了受害者的眼睛。


    空洞麻木,是絕望之後的死寂,沒有一絲屬於人的感情。


    真田苓無意識間捏緊了手中的遙控器,這樣的眼神,她見過很多次。


    “阿苓!苓!”


    阿大的聲音從耳邊炸開,真田苓突然迴過神來,冷靜的放下遙控器,“怎麽了?”


    阿大眉心緊皺,眼底劃過一絲不安,“你怎麽了?我剛才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聽見?”


    真田苓眼眸低垂,“是嗎?”


    “大概是我看電視太入神了。”


    阿大不信,真田苓這麽警惕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聽不見外麵的動靜。


    阿大扭頭看向電視上播報的新聞,“是這案子有什麽問題嗎?抓錯人了?”


    真田苓把電視關掉,“沒有,案子解決的很好,救出受害者也很好,沒有任何問題。”


    “阿大,先吃飯吧,我餓了。”


    “好。”


    走前阿大往茶幾上看了看,遙控器中間的位置有一道裂痕,報紙上也有些明顯的褶皺,顯然這是剛剛真田苓心神不寧的時候弄出來的。


    但是讓阿大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這案子他也看了,就是一起綁架案,兇手也被逮捕,其中的受害者跟真田苓沒有任何關係,辦案的警察也不熟。


    那為什麽真田苓會有這種反常的舉動。


    真田苓確實沒什麽事,隻不過就是看到了一起相似的案件而已,都過去多少年了,她早就不在乎了。


    淩晨兩點,真田苓平靜的睜開眼睛,額上卻是有一層薄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道理果然不假,很久沒有夢到過去了。


    真田苓站起來赤足走那幅油畫的跟前,手指輕點上去,指尖冰涼,那是外層保護的玻璃。


    總有一些事情她沒有辦法控製,沒有辦法麵對。


    真田苓厭惡這樣的自己,卻又無法擺脫,那些事情總會在她平靜生活的時候突然侵襲,她往前邁出一步,沼澤裏的東西就會將她後拖十步。


    就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沒有人知道它會在哪一瞬間爆炸。


    反而是要時刻提防它什麽時候爆炸。


    明明她已經去看醫生了,她也在控製自己的心理,為什麽它還是會出現。


    真田苓把油畫取下來,就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擦拭,她連燈都沒開,黑暗的臥室中隻有窗簾對接的部位,能滲透進來絲絲縷縷的月光。


    一直到阿大敲門,真田苓才停止這一重複的動作。


    “阿苓?起床了嗎?”


    真田苓怔了好一會兒,“就來。”


    阿大把熱牛奶遞過去,像是隨意的問道,“沒睡好嗎?看起來有些憔悴。”


    真田苓接過,她洗漱的時候上了些妝,單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沒有,可能是暖氣開的太足,晚上熱醒了一次。”


    阿大想了想暖氣設定的溫度,零下的天氣會被熱醒嗎?


    “看天氣預報這兩天又要降溫了,溫度調低容易生病。”


    “好,我知道了。”


    真田苓強撐著吃完早飯,像是與平時無異,她現在胃口不好,不太想吃。


    出門前阿大喊了一聲,“外頭風大,把圍巾戴上。”


    “好。”


    阿大把真田苓送到學校後沒直接迴家,拐個彎去鄰居家了,阿大跟真田苓相處了這麽久,哪些真哪些假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現在的感覺不太好。


    “川口醫生,在不在,有事想跟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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