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是東部世家程家家主的庶長女程意書,在東部素有才女之名,雖是庶出,但東部向來開放,程家現如今的家主一視同仁,程家的主母也是個慈悲心腸的,無論嫡庶都視如己出,把家中子女教養得很好,其中程意書更是其中翹楚,雅秀脫俗,滿腹詩書。


    但秦太後隻驚歎於蕭國公的手能伸得這麽長,連東部的世家都能搭上,還成就了一段美滿的姻緣。一時間,秦太後看蕭國公的眼神就不對了起來。


    蕭國公:“……娘娘莫要再逗弄老臣了。”


    秦太後要來,自然要對在場的人知根知底,自然知曉這段姻緣是蕭家幼子自己求來的。本朝文人還是有遊學的習慣的,及冠後便會去往外地遊學,蕭家幼子蕭暇選的便是東部。因著蕭暇出生蕭家,自然免不了要去拜見當地的世家,縱然他一身文人傲骨,但既然出生世家,必然要擔起一些責任。


    這兩人便是在程家舉辦的宴席上一見鍾情的。


    “阿年可相信一見鍾情?”


    迴憶到這,秦太後猝不及防問了一句身旁人的意見,蕭國公卻不敢抬頭望去,這人便是秦太後留在宮中的大周質子,亦然是引起軒然大波的封王事件的“太後臠寵”。


    秦尋雪從不糾正兩人之間從沒有任何關係的事實,她默認了這一謠言。


    自己並不知為何得見太後的周澤年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的長袍,外頭罕見罩了一件白狐毛鑲邊的白色披風,因著還未行及冠禮,便隻是拿著一支素色的木簪將長發挽起,一派君子端正,舉世無雙的模樣。


    明明是秦太後和蕭國公的對話,但周澤年一直伺候在秦太後身旁,秦尋雪無需他避讓,便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


    秦太後先前解釋今日婚宴的主角是如今相遇的,自然是講給他聽的。即使並不知秦太後會毫無征兆地提問,但周澤年腦子裏還是思索著,故而當秦太後冷不丁提問時,周澤年也並未驚慌,反而有些從容不迫的意味,讓蕭國公高看了一眼,覺得這人大抵沒有傳言中那般魅惑主上。


    ——對審時度勢的蕭國公來說,如今掌權的是秦太後,那麽蕭家的主上便是秦太後。


    周澤年的聲音很輕,但語氣篤定:“我相信這世間自然是有一見鍾情之事的,感情一事本就神秘莫測,有人日久生情,有人一見鍾情,有人為小事所感動,亦然也是生了情意。故而一見鍾情大抵是存在的。”


    今日的秦尋雪是以秦太後的身份來的,今日穿了一身湘紅色的宮袍,衣角上墜著細碎的小珍珠,行走間摩挲有聲,若非是宮中之人,自然也不敢這般裝飾衣衫。精致的紅袍上繡著大朵大朵的木槿花,細致的金線勾勒形狀,精致雍容。原先都是繡著國色天香的牡丹花,但秦太後喜木槿,宮中繡娘自然也跟著換了花樣。秦太後這些日子偶感風寒,自然身材消瘦了些,如今這身顯眼的宮袍反而襯得人腰身纖細,扶風弱柳了不少。


    今日在眉間點了一朵花鈿的秦太後顯得肅穆不少,偏偏沒個正型,帶著銀製護甲的左手單手搭在周澤年掌心,護甲冰冷但秦尋雪的指腹溫暖。秦尋雪笑得狡黠,歪著身子湊到周澤年麵前,蕭國公自覺看天看地,宣稱有事,先行退了下去。


    周澤年不動聲色離遠了些,語氣有些無奈,恪守君子禮儀,任誰也看不出他掩藏至深的渴望和癡迷。


    “娘娘這般逗弄阿年做什麽。”周澤年語氣無奈,帶著幾分刻意為之的寵溺和溫柔,一點點試探秦太後的底線,“如今可不是在宮中。”


    秦尋雪笑笑,眼睛亮晶晶的:“阿年真的信所謂的一見鍾情呀。縱然阿年說得是真的,但也不是今日這兩位新人的情形。”


    “所謂的一見鍾情,不過是聯姻的幌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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