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見自己被如此嘲笑,臉上的笑意頓收,麵色難看的看著慕容笛,“姑娘好一副伶牙俐齒!不過我要奉勸姑娘一句,事不幹己莫出頭,才是聰明的活法!逞一時之勇,怕是人救不成,反倒把自己賠進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言語中盡帶威脅之意。


    慕容笛斂了斂麵上的愉悅之色,雲淡風輕的迴道,“多謝姑娘提點。隻是誰叫我就是喜歡多管閑事呢,姑娘的一番好意,我怕是要辜負了。”


    女子冷笑一聲,“既如此,那就得罪了!”話落,揮手對著慕容笛射出一蓬銀針,急驟如雨。


    隻是這次的銀針泛著點點紫色之光,和方才對付韓淩所用的完不同。


    見狀韓淩心神一凜,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銀針一看都是淬過毒的,他雖然不懂毒藥,但是從小到大一直過著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什麽沒見過?


    江湖上根據毒藥的毒性,用彩虹的顏色分了七等。最厲害的便是第七等紫色。一旦中毒,在半個時辰之內就會皮肉潰爛,骨頭都化成水。這第七等毒藥最狠的就是屍骨無存!


    那毒婦竟一上來就用如此霸道陰毒的藥物,是鐵了心要至慕容笛於死地!


    鳳清然黑如玉的眸子頓時一沉,目光冷峭,手指微動一股真氣已經開始在浮動,剛要抬手揮出,耳邊就傳來慕容笛果決的清脆之音。


    “站著,別動!”聲未落,人早已足尖旋轉,身形向前數丈,雙手快速結印,地上的碎石子瞬間懸浮在她身邊,快速凝聚一起,化作一麵石盾,擋在身前,對方的銀針散落一地,一切不過在眨眼間。


    女子見一擊未中,神色並無變化,臉上的笑容不變,虛晃一招,再次射出一蓬銀針,隻是這次目標並不是慕容笛,而是射向鳳清然!


    韓淩艱難的撐在一旁,目光卻依舊死死地盯住女子的動作,未敢錯過分毫,眼見鳳清然有危險,情急之下,急忙大喊,“主子小心!”


    鳳清然早在慕容笛的一聲令下,就已經悄悄的收了手。


    目光不錯的看著她與那女子過招,鳳清然見她應付的得心應手,臉上恢複了早先的慵懶之色,放心的站在一旁,似是在看一場有趣的比武般,神色上頗顯興致。


    忽然眼睛一眯,察覺到了那女子的動作,隨即便聽到韓淩的大喊。鳳清然看著射來的銀針,僅僅挑了挑眉,未見絲毫緊張,唇角一勾,依舊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


    韓淩的喊聲,令慕容笛一怔。原來他是鳳清然的人!難怪方才,鳳清然死活都要跟自己過來!


    看著女子虛晃一招,怕是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鳳清然,對付自己不過是個幌子!


    此時掛在慕容笛臉上的溫雅微笑早已不見,眸光聚攏了一抹黑沉,快速揮出袖中白色綢帶直奔銀針,去勢快極。


    女子見那綢帶快速纏裹上銀針,身體向前一躍,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刺向鳳清然。


    慕容笛眸光一縮,右手一帶,那綢帶卷著毒針當即襲向女子的後腦。


    女子大驚,身子猛的一低,綢帶從頭頂飛過,險些擊中,剛想鬆口氣,綢帶一下子又變了方向,朝她麵門襲去。身子一閃後退數步,忙伸出手中匕首硬生生的截住綢帶來勢。


    就在此時,慕容笛手中綢帶忽然一抖,真氣透過綢帶將包裹在其中的數枚銀針朝著女子射去。速度極快,根本沒有給對方絲毫反應的時間。待到女子想躲開時已經來不及了,銀針插滿了她的雙手雙腳!


    隻聽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唿“啊……”。


    女子的手筋腳筋悉數被廢!頓時渾身癱軟的倒在地上,臉上的黑色麵巾脫落,露出一張芳菲嫵媚的容顏。


    隻是相由心生,再美的臉,也禁不住麵泛沉色,暗淡無光。


    她喉嚨一緊,當即吐出一口黑血。


    慕容笛旋即收迴綢帶,神色清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抬步迴到鳳清然身邊,並未趕盡殺絕,也沒有進一步動作。


    “你沒事吧?”慕容笛秀眉微蹙,看著鳳清然。


    “沒事!”鳳清然看著她,忽然笑了,清俊無雙的容顏如玉蘭綻開,徐徐清灩,“你擔心我!”


    慕容笛掃了一眼他身上,見他毫發未傷,還有心情臭貧,便徹底放心了。


    她抱著胳膊,對鳳清然道,“少臭美了!我是怕你,若真的少條胳膊斷個腿的,到時候我還得受累把你扛迴去!”


    聞言鳳清然低低的笑了起來,那聲音低沉,悅耳,如清泉,又似流水般的歡暢,“來時你都不嫌累,怎麽迴去反倒怕了?”


    慕容笛一聽,立馬沒好氣道,“你還敢提來時,既然你是來救自己屬下的,當時言明就是,何必同我耍賴,竟說些話氣我!”


    鳳清然笑笑,無奈道,“不是我有意要瞞你。隻是方才我光聽到打鬥聲,並未見到人,所以隻是猜測可能是我的人出事了,並不能確定。如此隻能先賴著你,帶我來了再說。”


    慕容笛想想似乎是這麽迴事,如此說來,倒顯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


    但心裏仍舊氣他對著自己耍無賴,撇了撇嘴,剛要挖苦他一番,突然“啪”的一聲。


    二人扭頭一看,韓淩已經倒在地上。


    麵色成暗紅色,臉上溢滿了汗水,一股熱氣正從韓淩體內源源不斷的向外發散,明顯感覺到他周身的溫度高過別處許多。


    韓淩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粗重,神誌也漸漸不清,雙手開始撕扯著自己的衣衫。


    鳳清然神色一沉,當先一步走到他跟前,正好擋住了慕容笛看向韓淩的視線,立即出手點住了韓淩的穴道,手法果決,嫻熟。


    慕容笛緊隨其後,見韓淩定住,連忙蹲下,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搭在韓淩手腕的脈搏上,細細的把著脈。


    “怎麽樣?”鳳清然看著她麵色一肅,略一凝眉問道。


    搖搖頭,慕容笛聲音略顯沉重,“情況不妙!軟魅散堪稱天下第一淫毒,藥性霸道,一但沾上就會立刻欲火焚身。


    輕則成為廢人,一輩子不能人道。重則命喪黃泉。他能撐這麽久已經是奇跡了!


    要解此毒,目前隻有兩個辦法。”


    鳳清然沒有打斷她,而是靜靜的聽她沉聲說,“要麽有深厚的陽剛內力之人,甘願自損修為,為他運功逼毒。而後毒性會馬上轉移到自己身上,雖然不再有淫毒的功效,但身體畢竟要遭受毒性的重創,沒有個一年兩年,怕是下不了床了!


    要麽……”頓了下,慕容笛有些難為情的看著鳳清然。


    她覺得自己再怎麽說也是一個女子,對著一個男子赤裸裸的說出這種話,總歸不太好意思。


    哪怕穿越前她也是個骨子裏很保守的人。


    但現在情況緊急,救人要緊,即使再別扭,該說的還是要說!


    “就同解普通的春藥一樣,隻要與女子歡好,便可解毒!隻是……”


    鳳清然看著她話到此時,雙頰早已泛紅,心中不由一動。


    他雖與慕容笛相識不久,但也知道慕容笛性子灑脫,不拘小節,不似京中那些高門貴女般扭捏。隻是此刻見她一副欲言又止,難為情的模樣,煞是有趣兒!


    歪著個腦袋,鳳清然揚眉,玩味道,“隻是什麽?”


    慕容笛抿了一下唇,見他一副吊兒郎當,看好戲的模樣,心裏白了他一眼。


    歎了口氣,一本正經的說道,“隻是這魚水之歡要滿七日七夜方可!”


    “啊?”這下著實雷到鳳清然了,他愣了半響,沒想到慕容笛嘴裏的解法竟然這麽火爆!


    慕容笛以為他沒聽清,又非常耐心的重複了一遍,“隻是這魚水之歡要滿七日七夜方可!”


    貌似是一迴生二迴熟的緣故,這說過一遍的話再說第二遍,慕容笛也不覺得有多羞澀了,這一遍說的是麵不改色心不跳。


    鳳清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沒想到她當著自己的麵,竟真的什麽話都敢說!說完後還能如此淡然自若的看著自己,忽然開始懷疑自己的接受力是不是太弱了?


    捂著嘴咳嗽了半響,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暗罵自己沒出息,還想瞧瞧人家窘迫的樣子,這下可好,自己成了笑話讓人家看了……


    慕容笛站起身,閑閑的理了下衣袖,道,“你若是再咳嗽下去,可就真救不了他了!”


    聞言鳳清然立即止住了咳聲,又氣又笑的看著她,“將來誰若再敢說我嘴上沒個把門的,我一定將他丟到你跟前,讓他睜大了狗眼,好好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沒把門的!”


    話落又望了一眼早已痛苦不堪的韓淩,凝了凝眉,言歸正傳道,“以他現在的情況,必須趕緊解毒!”


    慕容笛誠然的點點頭,“如果不馬上救他,他怕是熬不過半柱香的時間!”


    韓淩被鳳清然封住穴道,毒性被暫時控製住了,神誌尚留有一絲清明。


    二人的對話韓淩聽的一清二楚,隻是他被折磨的太久,張了半天口,才發出一絲虛弱沙啞之聲,完不似曾經那般清冷。


    “主子!求你……殺了我吧!我絕不和……別的……女人……”一句話雖說的斷斷續續,但語氣異常決絕。讓人聽了絲毫不會懷疑若是真讓他隨便用女子解毒,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去死!


    鳳清然看著韓淩望向自己的眼神浸滿了祈求,唇瓣微抿。忽然扶起韓淩成坐姿,扳正他的身子,自己坐到他身後,閉眼,開始給他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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