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快到了嗎?”


    大明京師港口,朱椿期盼地遙望著遠方的江麵。


    朱椿,是朱元璋的第十一子,比朱桂大上幾歲。


    之所以朱元璋安排他帶隊來迎接朱桂,是因為朱椿和朱桂二人,都是郭惠妃所生,別的皇子跟朱桂都是同父異母,而蜀王朱椿卻是與朱桂同父同母,這顯然更加的親切。


    整個港口已經被戒嚴,就隻有朱椿和他所帶著的大臣。


    雖然朱椿原本遠在蜀地,但他的消息並不閉塞,朱桂所做的種種他比誰都更加用心的打聽。


    他是越發的對自己這個弟弟刮目相看了。


    而自從去年朱元璋宣布朱桂為新任太子,朱椿就被調到了京城,本意是輔佐朱桂,但怎料朱桂卻是遲遲未歸。


    遠北方麵給的說法是,他率領艦隊遠征了。


    不過朱椿從那時便留在了京師。


    “王爺,艦隊出現了!”


    一旁的一名侍衛說道。


    “是嗎?”


    朱椿以及一眾大臣,同時向江麵看去。


    隻見水天一色漸漸出現一個黑點,然後黑點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如同一個小山,在夕陽的映照下是那麽的雄偉壯觀。


    那正是朱桂的旗艦3500噸的蒼龍號。


    “那就是殿下的艦船嗎?”


    “好似蒼龍出海,竟然如此威武雄壯,我大明水師跟這比起來簡直遜爆了!”


    正在眾人驚歎之時,江麵上船隻越來越多,竟然給人一種帆影蔽天的感覺。


    “吾弟果然不凡!”


    看到如此艦隊,朱椿歎了一聲。


    這一瞬間,朱椿也覺得自己臉上有光,畢竟這可是自己親弟弟啊!


    雖然其他的皇子也是親的,但這個不是‘更親’嘛。


    漸漸的朱桂的旗艦開始靠近岸邊,站在船頭的朱桂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兄長。


    “皇兄!”


    遠遠的,朱桂叫了一聲。


    “你總算迴來了,父皇一直在擔心你呢!”


    朱椿感歎道。


    朱椿說的是實話,早在朱標死前,朱元璋就打算要傳位給朱桂了。


    然而等到真的傳位的時候,得到的消息竟然是這家夥出海遠征殷洲了,雖然朱元璋不知道殷洲在哪裏,但看樣子一定很遠的樣子。


    這要是朱桂有個三長兩短,他為大明選定的新繼承人豈不是就告吹了!


    所以這一年多,老朱一直在提心吊膽。


    這時,朱桂的旗艦已經正式靠岸,他跟朱椿互相見過禮後。


    朱桂問:“是我不好,讓父皇擔心了,不知現在父皇可好?”


    “嗨……”


    聽聞朱桂提到朱元璋,朱椿一聲感歎,露出一臉愁容的樣子:“父皇的身體這兩年都不大好,老是長咳不止,你現在迴來了,還是盡快去皇宮拜見父皇吧!”


    “是這樣嗎?”


    朱桂有些震驚,雖然現在朱元璋已經六十八了,但正常還要三年才去世,現在的身體就不行了嗎?


    於是乎,朱桂也不在耽擱,他叫上清虛子道長等一行人,便直奔大明皇宮。


    清虛子,自然是朱桂提前從遠北接來的,除了清虛子之外,還有其他很多人員和物品。


    這自然都是朱桂為接下來所要施行的改革所要做的準備。


    他遠北再好,京師的人也隻是聽聞,想要讓大明京師的人接受他的改革政策,就需要向這些人展示足夠的先進性。


    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是落後的,這樣才能讓他們欣然接受朱桂的政策。


    而正在朱桂風風火火的,帶著眾人來到皇宮前時。


    卻發現,朱元璋早已經在一張龍輦之上,靜靜的等待好久了。


    “這是桂而迴來了吧?”


    看到遠處的人影,朱元璋有些意動,雖然他已經可以確信是朱桂迴來,但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是的皇爺,正是咱們的新任太子殿下迴來了。”


    一旁的太監總管孫福恭敬說道。


    孫福是朱元璋新任命的太監總管,至於以前的王景弘,已經被朱元璋給清理掉了。


    “父皇!”


    朱桂一路行得急,以至於有些喘息。


    他隻見龍輦上的朱元璋,一臉憔悴的樣子,比之三年半前他就藩遠北時,不知憔悴了多少。


    “你……你終於迴來了,咱終於可以放心了。”


    朱元璋有些氣虛,但卻臉上掛滿了喜悅,仿佛朱桂的到來,終於可以讓他卸下肩上的重擔。


    “兒臣參見父皇!”


    雖然大明除了大朝,並不需要一定行跪拜禮,平時鞠躬作揖便可,但此刻朱桂還是鄭重其事的三叩九拜。


    “好好好……”


    朱元璋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支撐著身軀想要站起。


    “咳咳咳……”


    而突如其來的一陣長咳,卻是打斷了朱元璋的行動。


    “皇爺!”


    孫福和一眾太監,就要上前服侍,卻被朱元璋擺手清退。


    “父皇喝口水壓壓!”


    朱桂則是來到朱元璋麵前,將一杯茶遞了過去,而後又輕輕的為老朱敲起背來。


    “父皇,您怎會身體如此虛弱啊?”


    他沒想到,朱元璋還有三年的壽命,難道這三年始終身體不好嗎?


    喝完水順氣的朱元璋道:“也不知怎的,這兩年咱就老愛咳嗽。”


    朱桂道:“這次迴來,我特意讓人將我遠北的大夫叫來,不如父皇讓他看看,或許會有辦法吧?”


    這時,朱元璋目光才落到麵前的那位道長身上。


    他看了看身後兒子,又看了看麵前的道士。


    “那就看看?”


    其實朱元璋是想說,太醫都看遍了也沒用,你領來的道士就有用?


    不過兒子千裏迢迢帶來的大夫,總不好駁了兒子的麵子吧。


    清虛子先是一禮,然後將一個管狀物戴到耳朵上,又將一個銅漏鬥狀的物品,貼向朱元璋的胸膛。


    朱元璋感覺很是新奇,他的禦醫,還從來沒這麽給他瞧過病。


    他迴頭看向朱桂。


    朱桂道:“這位道長手中的是聽診器。


    醫家講究望聞問切,這‘聞’便是聽了。


    正常的大夫隻是聽人說話和唿吸的聲音。


    然而若是體內有微小的變化,卻是聽不出來的。


    這聽診器可以幫助醫者聽得更清楚。”


    “是這樣嗎?”


    朱元璋感覺很迷茫。


    在聽診結束之後,清虛子又給朱元璋號脈。


    而後他起身說道:“據貧道診斷,應該是肺結核無疑了。


    哦對了,肺結核就是我大明習慣稱唿的肺癆。


    隻是具體確認,還要采集陛下的一點唾液,而後放入培養皿試驗。”


    這個年代可沒有驗血,朱桂的遠北雖然有了現代醫學,但卻沒有相應的設備。


    而且他現在醫學也處於初步階段。


    但卻可以用一些間接的辦法對病毒進行確認。


    就比如將病毒放入培養皿中培養,然後再滴入特效藥看是否產生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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