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告別公良博以後,葉霜等一行人便向京城的方向一路趕去,中間一路也是比較暢通,而且有一些難民在路過沿途縣城之後有唏噓的人選擇留了下來,其中也包括那名為冷泛舟診治的大夫。


    眼看就要進入京城的境內了,葉霜和冷泛舟等一行人也放慢了腳步,畢竟葉霜不能夠大搖大擺的進入到京城內,他必須得想辦法聯係到公主和韓前輩等人。


    “喻…,前麵就是京城境內啦”。


    “是啊,這一路之上不容易啊”。


    “春雪,冷教主,我們現在在不能夠跟著他們再在一塊兒了,這樣很容易會暴露我們的身份的,畢竟這一次進京城可不是逛大街,現在京城什麽情況,我們也不太清楚,一旦暴露身份的話,必竟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想辦法跟公主還有我正氣盟的眾兄弟聯係上,再做打算”。


    “葉盟主說的是”。


    “好,我覺得也是…”。


    說完,幾人便向一路跟隨他們的一些老百姓們一一道別之後,便駕馬向前駛去。


    大約下午時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進入到了京城的境內,但是他們並沒有走大路。


    這進入京城的各個鄉村小路當中,都是一些普通的村子,甚至是一些長期生活在此地的人家,他們雖說生活在京城境內,但隻不過是借助京城的人口和市場,進城做點小買賣,維係著家中的生活而已。


    當幾人行駛到一處偏僻的小茅草屋時,停了下來,此時天色也有些暗淡,他們想到此處借宿一晚,並且商量如何進入到京城。


    當葉霜上前敲門時,敲了好幾聲,都沒有人出來,原本幾人打算離開時,突然一名身著道服的和尚打開了門。


    “阿彌陀佛,施主們是?”。


    幾人也挺奇怪的,沒想到這荒郊野嶺竟然還有和尚。


    “啊…,師傅,我們是從外地來的客商,隻不過我們第一次進京城路,也不算是太熟,一下子也不知道走到哪兒了,現在天色已晚,想要借宿一宿,不知師傅可否?”。


    “哦,原來是這樣,那施主們就請隨我進來吧”。


    看見這老和尚如此的熱情,也並沒有知曉他們的身份是真是假,就將他們引了進來,這讓幾人更加的奇怪,同時也比較小心。


    可當幾人進來以後,發現這裏並不是什麽普通的茅草屋,竟是一座非常簡單幹淨的小佛堂。


    “幾位施主在這裏先坐一下,貧僧,給你們倒杯茶去”。


    “哦,有勞師傅了”。


    “沒關係”。


    待那老和尚走後,幾人坐下來觀察了周圍的情況,這茅草屋並不大,大堂裏麵除了他們坐著的這副桌椅,就隻剩下麵前的佛像,同時在門口大門的兩旁,還有兩間茅草屋,大殿的後麵像是一個庭院一樣,具體是什麽他們也看不見。


    “葉盟主,這荒郊野嶺的,這裏怎麽會有一座佛堂啊?真是奇怪…”。


    “我們大家還是小心一點吧,畢竟我們的身份比較特殊,而且進入京城境內,一定不能相信任何人”。


    在說話的間隙過程中,那老和尚已經拿著一壺茶,走了過來,並且為四人一一斟茶。


    但是葉霜等人在沒有清楚此人身份的時候,他們對於眼前的這杯茶都不敢喝下去,但是又怕對方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和尚而已,這樣做怕失了禮儀,所以葉霜急忙上前客套的說到:“啊…,大師之…,您也做…,您先別忙活了,我們這兒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夠打擾您的了,您不必如此的客氣”。


    “阿彌陀佛,老和尚我在這個地方已經待了很多年了,這兒來往的人,雖然不算是多,但是在此處借宿的人也不少,你們這樣到京城做買賣的客商,老和尚我,是見的最多,哈哈…”。


    “哦,大師在這裏待了很多年了?”。


    “施主,不要大師大師的叫著,老和尚我不是什麽大師,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和尚而已,真正的大師啊,都在寺廟裏麵,我這個地方隻是一座破爛的草堂而已”。


    “哈哈…,大師說笑了,都是供奉佛祖,在哪兒出家都是一樣的,如果無半點慈悲至懷之人,就算他在皇家寺廟當中出家,那對民、對天下都是一件極具諷刺的事情,但是如果心中始終是以慈悲為懷,就像大師您這樣,那您就算是在再爛的草堂當中,也能顯示出您的高貴”。


    “哈哈哈哈…,嗯,善哉善哉呀,施主一看就是一個博學鴻儒之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不簡單呐”。


    “唉,大師見笑啦,在下沒有什麽大本事,隻是經曆的事情比較多罷了,以前像這樣的話,這樣的事情,在下從來都不會去想,更不會去說”。


    “看來施主身上一定是發生過很多的事情啊”。


    “大師想知道嗎?”。


    “不,老衲不想知道…”。


    “哦,大師剛才明明好奇,為何現在又不想知道了呢?”。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都是屬於個人痛痛苦,老衲不想了解別人的痛苦,也更不想去改變一個人的痛苦,雖說佛家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是…,對於心中所痛,那是靠佛救不了的東西,即使世間有再好的良藥,可以救治一切的病症,卻唯獨救不了心病,可是要解這種病症,那不是外人能夠妙手迴春的,還需自己呀”。


    “大師高見呐…”。


    “哈哈…,老僧在這個地方一呆待了20多年了,雖然算得上是與世隔絕,可是這麽多年以來,老衲也練成了一門本事,那就是看人”。


    “哦…”。


    “就像諸位一樣,從進門到現在就一直在看著老衲,你們心裏麵肯定是在想老衲是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而且就像眼前的這杯茶一樣,從拿上來到現在,也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了,可是幾位施主卻依舊沒有動,這就說明,幾位施主對老衲是不信任的”。


    幾人沒有說話。


    “哎呀,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麽奇妙啊,人與人之間,有的時候老實說,應該多一點關懷,多一點愛,可是現在卻成了多一點猜疑,多一點防備,哈哈哈哈…,哎呀,真的是有意思啊,不知道是這個天下在經曆改朝換代之後形成的這麽個歪理,還是一直存在的”。


    聽著這老和尚的話,葉霜慢慢的放下了防備之心,他認為這老和尚肯定不是什麽壞人,他拿起茶杯喝了下去,而幾人看見葉霜喝茶之後,他們也頓感此人應該不是什麽壞人,也放下了戒備,拿起茶杯喝了下來。


    看到這兒,老和尚哈哈大笑起來:“阿彌陀佛,看來是佛祖讓我們有緣再次相聚啊,要是這樣的話,老衲下去為幾位施主準備些齋飯,並收拾一下房間,就請安心的在此住下吧”。


    聽到老和尚的話之後,這葉霜也是本著尊重和客套的感覺,從袖口處掏出了身上僅有的碎銀子。


    “大師,我們一路之上遇到了很多難,民身上也沒什麽錢財了,隻剩下這點碎銀子,不知道夠不夠這裏的香火”。


    “阿彌陀佛,施主收迴這些東西,我這裏並不是什麽寺廟,隻不過是一個草堂而已,何來香火,施主剛才說,一路之上碰到了很多難民,你們的錢都給了難民,如果你們真的想感謝老衲的話,等之後再遇到難民的時候,幾位施主一樣出手相助,就算是還老衲的情了,幾位施主,老衲先行告退了,諸位可以在此歇息”。


    看見老和尚走了以後,葉霜等人對眼前這位老和尚也是越來越好奇。


    “葉大哥,我感覺這位大師仿佛並沒有什麽惡意,是不是我們大家想多了呀?”。


    “是啊,葉盟主,你剛才試探的已經夠多了,對於我們假扮的這種客商,還有我們隨手掏出的錢財,如果他真是什麽壞人的話,一眼就能看出來,不過剛才這大師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大家還是小心點為好吧,畢竟這裏已經是京城了”。


    隨後,大約是晚上時分,大師準備一些簡單的飯菜,請葉霜等人吃過後,並收拾好了門口處的那兩間客房,就請葉霜等人歇息了,而他自己則拿著一個木魚,繼續來到佛堂敲鍾念經。


    這老和尚的木魚聲和他口中的經在夜晚時分顯得很是平靜,給人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坐在門口處聽著外麵誦經之聲,葉霜有一種陶醉的感覺,冷泛舟和冷泛衣二人也是同樣的。


    原本這一切並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地方,可是突然間這聲音卻停了下來,木魚的聲音也沒有了。


    “哎…”。怎麽會這樣葉霜奇怪的問。


    “怎麽了葉盟主?”。


    “怎麽突然之間沒有聲音了?”。


    “嗨,經誦完了,當然也就停了嘛”。


    “不對,這經乃是佛家的法華經,我曾經在桃花穀的時候聽大師誦過,他這隻送了一半而已啊”


    “你可能是老和尚有些累了,想要迴去休息嘛,葉盟主沒什麽可奇怪的,我們還是早點安息吧”。


    “嗯…”。此時葉霜有些不好的預感,但見冷泛舟和冷泛衣二人躺下歇息之後,他自己也沒有在想些什麽,不過在躺下之後,他久久不能入眠,總感覺什麽地方有些奇怪,他起身穿上了衣服,便來到了佛堂,此時佛堂隻有兩束燭光在亮著,除了佛像和旁邊的桌子以外,一個人也沒有。


    “奇怪…”。


    突然之間,葉霜想到,這草堂雖說不大,可是房間也就那麽兩三間,門口的兩間房已經安排給他們了,那老和尚住在哪兒呢?。


    托著疑問,他悄悄來到了佛堂的後麵,可是讓葉霜更加奇怪的是,這佛堂的後麵空空如也,他頓感有事情發生,於是他順著後門一路尋找那老和尚,但是這個地方雖說是京城境內,可是偏僻的不能再偏僻了,方圓十裏之內,除了這間草堂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房屋,那老和尚去哪兒了呢,越想,這葉霜越感覺到不對,但同時通過上午的接觸,葉霜又不太認為這老和尚是什麽壞人,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過程當中,突然間他看見了離草堂大約不遠處,果真有一所非常狹小的草屋。


    葉霜沒有貿然上前,但是他敢肯定這草屋裏麵肯定是有什麽秘密,他小心翼翼的向草屋逼近,並且雙手一直在後背內力也是唿之欲出。


    就當葉霜來到草屋旁,打算用手掀起稻草,看裏麵是什麽情況之時,突然間一把刀卻朝他刺了過來,葉霜慌忙閃躲,而這時,那名老和尚手持雙刀從茅草屋裏麵鑽了出來,不斷地攻向葉霜,而葉霜則用雙臂化解對方的招式,短短20招下來,那老和尚便有些吃力,而從唿吸的氣允度也能體會到老和尚的氣力明顯是不夠的,他的這些武功,用來防身還差不多。


    這時,葉霜用左腿攻擊對方的腕部,將其手中的匕首打掉,隨後又將對方的雙手控製住,而後一個側身踢將對方打倒在地。


    “大師,你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何在草堂之上,你故意在佛經當中摻雜靜心咒”。


    原來葉霜剛剛,他之所以感覺到奇怪,就是他發現這老和尚在誦經之時,摻雜了靜心咒,目的就是讓他們快速的沉睡下去。


    那老和尚並沒有過多的解釋,他起身對著葉霜說道:“你們也不是客商,你們到底是誰?”。


    “大師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呢”。


    “我隻是個老和尚而已…”。


    “大師,在下剛才與你交手的時候,其實我能感覺到大師根本就沒有什麽內力,武功也隻不過算是防身而已,如果要是再交手的話,大師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是啊,剛才我也能感覺出來少俠的武功非常之高,內力也是極其的深厚,剛才要不是少俠手下留情的話,恐怕是僧早就已經命喪於此了”。


    “大師…,你到底是誰?”。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隻不過是一個老和尚而已”。


    “那你為何要在誦經之時夾雜靜心咒,使我們快速昏睡過去,還有這半夜三更的,你來到這兒幹什麽?”。


    “少俠,我讓你們快速睡過去,隻是為了不要引起太多的麻煩罷了,其實從白天的交談當中,老僧就能確定你們根本就不是什麽客商,但是我也能確定你們並不是什麽壞人,所以老僧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隻能用這個辦法”。


    “難道大師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少俠請看…”。說完,那老僧便掀起了草屋的簾子,葉霜非常疑惑的走了過去,當他看到裏麵的場景時,他自己也是震驚,原來這草屋裏麵竟然躺著一個人,而這個人他還認識。


    “秦刀…,他怎麽會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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